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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傍晚,江崖霜回来之后,秋曳澜将江崖晚那边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大节下的闹了这么一出,祖母被气得够呛,却还要叮嘱人不许透露给祖父知道。”
江崖霜闻言皱起眉:“怎么老出这样的事?”
“景满有点奇怪呢!”秋曳澜心想谁叫家规形同虚设,江家子弟还个个拈hua惹草的,后院人多了又没点规矩在,哪能不起争斗?!这斗起来之后,什么小产啊谋害啊之类,能不多吗?她懒得就这个话题跟江崖霜讨论,径自道“我瞧他一点都不担心被五哥重罚,倒像是料定了大哥会去给他解围一样!”
“景满?”江崖霜沉吟“还有这样的事儿?”他沉思了会,颔首道“回头我着人查一查!看看是否有什么内情!”
这事暂时讨论到这里,江崖霜问了会侄子、子女,得知一切无事,便道:“我看陆荷资质很不错,这些日子也极用功,打算过了年就正式收他入室。毕竟他过了年也要束发了,除了读书之外,也该出去走动好攒点人脉,为往后出仕做准备了。定下来名份,他也方便些。”
陆荷是最正统的那种镇北军子弟,他父亲、母亲祖上几代都跟镇北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表叔、舅父之类也全是镇北军的人——这种出身天然就被归入军方,难免被士子们排挤,不利于组建人脉的开展。
所以江崖霜打算让他用自己弟子的身份进入士子们的圈子,毕竟江崖霜是探hua出身,又是在京里长大的,还在朝廷混了这么几年。陆荷跟人家介绍说他是江崖霜的学生,比跟人介绍他父亲是镇北伯的已故亲卫要好混得多。
横竖江崖霜早已看中他收入门下,自要给他从长计议。
秋曳澜便问:“那么要做什么准备么?”
“不必,到时候让他给我敬碗茶就好。”江崖霜道“我会请几个人到场做见证……在咱们院子里摆桌酒席就够了。”
秋曳澜应下,问了具体日期,拿杏hua笺写上,压到书桌一角,免得到时候忘记。
陆荷的事情说到这里还没完,江崖霜道:“算算他来年就十五,该议亲了。我问过穆子宣,他能给陆荷说的女孩子,无出镇北军中,这却不是很妥当。毕竟陆荷虽然文才不错,但于骑射却没什么天赋,军略也不是很在行,若从军估计成就高不到哪里去,还不如定定心心的走仕途,这样他的妻子最好还是择官家女比较好。”
军中虽然也有文职,但文职的骑射也得过得去的,不然大军开拨起来,主将都甲胄齐全的骑着马,你倒弄个轿子马车什么的,像话么?
陆荷不擅军略,显然也混不了军师的位置,所以江崖霜觉得他去军中纯粹是找虐——当初穆子宣带他回京,估计也是考虑到了这一点。
“你打算给他挑几品官的女儿?”秋曳澜作为准师母,已经见过陆荷好几次,那是个典型的北地健儿,虚岁才十四,已经长得极为魁梧,肤色微黑,但容貌堂堂。
江崖霜虽然说他不擅长骑射,在镇北军中混不开,不过这只是跟精锐的边军相比,跟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比的话,陆荷那点身手,勉强也能算文武双全了。
所以秋曳澜觉得他不难找岳父,尤其还有江崖霜亲自替他操持。
“九姐夫上次看到陆荷,倒有些动意,之后若有意若无意的问过他是否有婚约在身。”江崖霜沉吟道“只是九姐姐很少回来,几个外甥、外甥女我也很久没见了,不知道如今都是什么样子?毕竟我是打算好生栽培陆荷的,却不想为了亲戚情面,草草塞个人给他!”
这年头师徒关系的互相制约性,造成了很多时候得意弟子比儿子还可靠,更不要说外甥女了。江崖霜好容易找到个喜欢的弟子,可不想随便送给亲戚做女婿。万一到时候成就一对怨偶,坑了自己徒弟,导致师徒离心,那损失可就大了——他的侄子江景琨跟长子江景琅还小,没个十几年都指望不上。
在他膝下所抚养的男嗣们长大之前,江崖霜手里的资源,都会向陆荷进行主要倾斜。甚至如果自己膝下的男嗣表现出不堪大用,以后陆荷甚至有可能成为江崖霜所有政治资源的继承人——就好像之前薛弄影重伤之后,薛畅立刻选择加大对秋静澜的支持一样——如此寄予厚望,江崖霜自然不会为了婚姻之事,让陆荷生怨。为此他不介意扫亲戚的面子。
不过,若亲戚的孩子不错,他倒也不介意肥水不流外人田。
“九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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