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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快停下!”侍梅大叫道。
“你松手不就行了吗?”这话我没有说出口,只是我没有理她继续向楼梯那儿走去。反正楼道上也没什么异物,我走的也不快,你既然自己愿意“享受”滑行的“乐趣”,我管你作甚!
侍梅见我对她的喧闹不理不睬,当下也不再叫嚷,奋起一脚向我左腿踢来,想让我吃点苦头并且停下脚步来。
结果,她失算了——
“哎哟……你的腿怎么这么硬?……”侍梅终于撒了手,蹲坐在地,除掉了右脚的鞋袜,双手抚摸着踢我踢伤了的右脚,哀痛不已的啼泣着。
“废话,硬木造的木腿能不硬吗?”我心里略带酸楚的鄙夷道。
“你又想干嘛?明明是你踢了我,你哭啥?”我叹了口气,一边毫不在意的说着,一边还是蹲了下去,捧起她白嫩的脚丫,帮她验看伤势。
“呜呜……脚背都青了……你太可恶了!”
“是你踢的我好吗?!”我搓揉着她有些发肿的脚踝的同时,轻声辩解道。
侍梅正待呵斥我时,早梅的声音从屋内门口的位置传出:“许哥儿,我梳洗好了,你把侍梅抱进来吧!”她的声音始终是那么清亮迷人。
替哼哼唧唧的侍梅敷好瘀伤后,早梅就像是小时候姊姊待我一样,哄睡了侍梅。
我和早梅退出了侍梅的卧房,走到了早梅的待客雅座。她点头允许我陪她坐着。
宾主落座后,早梅一直没说话。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自饮自斟着桌上的果酒。偶尔妙目一扫,眼神经过我脸上也会即刻散去,没有一丝停留。
她表现得很恬淡,我却一直有种局促之感,毕竟远远地听她弹琴和与她共座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前者让我放松、安详、精神愉悦,后者令我紧张、纠结、心神不安。
“大概是因为我与她不是一路人吧!”我这样想着。
其实,看到她的时候我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身在远方的小英。之所以会这样,完全不是因为她们相像,而恰恰是因为这两个年纪相若的女孩子的身上散发着截然不同的气息。
我承认,早梅比小英美得多。但与她坐的这么近,我完全提不起兴趣抬起头去注视着她!我心里这种略带不安的情绪甚至可以用“不敢直视”来描述!这并不是因为我自惭形秽或是不敢亵渎她——一名艺妓再有风采,也还不至于披上“神圣”的外衣,至少我是这么想的——而是因为她的气质让我感到陌生、惶恐与难以亲近。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我才会每每想到小英,她的那种天真无邪的纯洁和对我的质朴真诚的关怀让我感动,让我沉醉,让我魂牵梦萦。
当然,小英是没她那么多才多艺的。
我此刻突然冒出了一个念头:要是小英能拥有早梅这样的婉转歌喉和高绝琴技就“完美”了!
但我转念又思:拥有了这些“奢华”而又“高雅”的本领的话,小英的身上或许会失去很多令我珍惜、在意的美丽的东西,那样我还会一如既往的珍爱着她而难以自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