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僚去喝酒,刚进了双鱼楼,迎面便看见一个男子正要出门来。
“文渊!”
林璧闻得有人叫,侧目看去,道:“均则?来京怎么不去找我?”
谢竟眼睛虚瞟向一侧,“这不是忙吗。”
林璧笑了笑,“既然今日遇见了,我便做个东,请大伙吃顿饭吧。”扬州的事他还不至时时记挂着,大男人一个,还怕被摸了两下么。说实话,若换了以前林璧绝不会善罢甘休,可见他如今心境平和许多。
谢竟自然是点头,随即道,“这两位是我同僚,陈籍,齐晷。”又向身边两人说,“这是世弟,林璧。”扬州一事后,林谢两家的关系不言自明,一朝天子一朝臣,故而谢竟不忌讳。
林璧拱拱手,“陈兄,齐兄。”陈籍的衣衫只是普通的棉布,齐晷也并不张扬,腰上所配玉环却是内造之物,想来便是山东齐家子弟了,相比于一身锦绣的谢竟内敛平和,果然是人中龙凤。
陈籍亦回礼,“林兄。”
齐晷一笑,“久仰林兄大名。”
四人也算是志趣相投,三杯酒下肚彼此就熟悉起来了,问明年龄后便称兄道弟的。
谢竟端起酒杯向林璧道,“文渊,那日我喝多了酒胡言乱语,很过意不去,今日为兄自罚一杯,咱们就揭过去吧。”说罢饮尽杯中清酒。谢竟很是汗颜,自己不光浑说人家姑娘,还对林璧……意图做那种事,真是枉为读书人。
林璧微微一笑,也一饮而尽,“此事我早已忘干净了。”两人相视一笑。
陈籍好奇问,“均则兄竟做了什么对不起文渊的事情不成?”陈籍是个长相普通白净的青年,一看就是个足不出户的书虫,真正寒窗苦读十余载,除了读书很不知人事的,干净的叫人羡慕。
谢竟伸手敲陈籍的头,“书呆子闭嘴。”
齐晷笑,“文渊太过仁厚,只罚一杯怎么能够?要我看,一坛子还是少的。”说罢便让小二拿大坛子酒来。
“齐六,你莫要害我,过会还有事呢。”
齐晷挑眉,“少骗我,你能有什么事,这借口不管使。”
陈籍想了想,道,“散值的时候看见均则与王阁老说话,大约是有什么事罢。”
齐晷了然,“原来是拜访未来岳父去呢,我说今儿个怎么那么高兴。”
谢竟伸手又拍了陈籍一下,“书呆子就是书呆子,你那么老实也不会多些银子花。”
陈籍揉着头嘟囔,“难道这也不能说?”齐晷噗嗤笑了。
林璧低头瞧着杯中酒水,这三人还真是有意思。
说话间,外头便有人敲门,谢竟以为是送酒来的,一下子从座位上跳起来了,大声道,“不许进来!”
门外人顿了顿,道,“我家主子是林大爷故旧,听闻林大爷在这里特地来打个招呼。”
林璧忙站起来过去开门,“不知是哪位世兄……”话说到一半便顿住了,脸色忽地惨白。门外头不是别人,正是当今——萧子虞。
萧子虞一身玄服不怒自威,微微带笑又不失亲和,“文渊,别来无恙。”
林璧愣了愣,十分惊诧,“是你!”赶忙把人让进来,他表情的不自然只在一瞬间,又背对谢竟三个人,故而只有萧子虞看见。
谢竟三人但见进来的人是个与他们差不多大,但气质远胜的青年,不由赞叹。谢竟与陈籍只在殿试和鹿鸣宴时远远见过皇上,那时他们哪里敢抬头,加上萧子虞身边带的随从不是韩成子他们几个众官员熟悉的,故不知面前人正是圣上;齐晷入宫次数多一些,自是知道面前人是谁,立时站的笔直,诚惶诚恐的不知是跪下行礼好,还是装作不知好。
跟来的随从非常有眼色地搬来一把椅子放在林璧座位旁边,萧子虞从容坐下,“大家都坐吧,不必拘礼。”
谢竟暗自嘀咕此人明明是后来的,倒自来熟的很,却也是有思量的人,并不说什么,陈籍懵懵懂懂只以为是林璧朋友,齐晷听萧子虞发话,只好坐下,难免有些不自然。
林璧打点出一脸的笑容,“您怎么有空来这里?”
萧子虞道,“家里闷得慌,出来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