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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面上仍是恭恭敬敬应了声:“嗻,儿子知道了。”
皇帝又扫一眼旁边低头听训的儿子:“你们几个也是,出来便该多看多学,不懂更要仔细学。只听自己想听的话,怕招惹是非就噤口不言,岂是皇子所为?”
几个人齐声应了“嗻”。
胤褆面色难堪,这个话题由他起,却朝着他没预见的方向滑过去。
胤祉胤祺松了口气,两相不得罪再好不过,横竖被训斥几句也少不了几块肉。
胤禩垂着头面色如常,不知在想什么。
……
皇帝这口气一直憋着无处倾吐,在江宁时心血来潮检阅当地驻军,将江宁、苏州绿旗兵骑射较差者全部发送河工效力,总算出了口恶气。
十五日,皇帝入住江宁曹家,御笔为明陵题“治隆唐宋”殿额,并且将修建明太祖陵一事布置下去。
江宁织造的私人花园风景如画,专为迎驾而修建的别苑更是亭台楼阁处处独具匠心,忽而斑竹戚戚,忽而水榭楼台掩映其间,将江南苏杭风情悉数收罗。
皇帝烦躁劳累的心在这短短几日之内得以舒缓,终于决定再次启程,前往视察黄河。
这一次再度宣召于成龙,只为肯定靳辅之束水冲沙之法,并且乘船一路检视新埽,就修防诸事指示下去。
之后銮驾未做逗留,径直沿水路回京。
一路上皇帝闷闷不乐,时常对着两岸风景出神。
胤祯又扭着胤禩读书下棋打发时间:“八哥你觉着是不是治河不顺,皇阿玛才如此忧心?”
胤禩却在思索之后摇头:“我看不是,塞北事定后,朝廷重心自然放在南边。南边儿的事,可不止黄淮事务。”
胤祯丢下一颗子:“八哥的意思,是官场?”
胤禩也落下一子:“孺子可教也,果真出门能长见识。”
胤祯观棋良久,负气投子道:“八哥也不让让我,下回不下棋了。闷死人了,还老输。”
胤禩笑笑,一粒一粒将棋子放回棋篓:“不下就不下吧,走吧,咱们去看看能不能去底仓钓鱼。”
……
皇帝回京之后,果然召开九卿会议,将江南百姓生计日益艰难的事与众人分说。接着皇帝唤出大阿哥,命他将自己所见所闻细细说与众人听来。
胤褆按捺住兴奋之情,将自己探查到的事一一详尽道出:什么地方官私派豪取,或借端勒索以馈送上司,或将轻微易结案件牵连多人,故意拖延时间,索诈财物,但督抚对这些情况知情而不参劾,反将行贿官员荐举一类。
九卿听了莫不面露惊愕神色。
皇帝最后令九卿合议永革横派、严禁贿赂、察吏安民之法。
这只是整顿吏治的一个起点,因为皇长子的参与有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而众人只要联想到苏州知州按察使都是谁举荐的,心头都不可避免地往某个方向猜测。貌似自从去年索额图致仕过后,就一直没被皇帝召见过?
皇上终于看不下去了?
六月,皇帝谕上:今后各督抚要正己率属,查参贪污害民官员,尽革积弊,不得仍前因循,如被纠参,督抚一并治罪。
一波刚平,皇帝就令吏部将朝廷官员名册与俸禄悉数上报,一本册子拉开了皇帝裁减中央各个机构的序幕。整整一个月,陆续被裁减的满蒙汉藏大臣超过一百二十人。
这个政令对还未来得及在各部安插亲信的年轻阿哥们影响并不大,但对于在朝中经营数年的大阿哥与太子二人却是沉重一击。
毓庆宫里,太子控制不住地一巴掌将奉茶宫女抡在地上,热茶将宫女胸前烫得绯红。
太子仿佛从宫女痛苦又不敢出声的隐忍表情中得到一瞬间的解脱,劈手夺过桌上的笔洗抡头浇上去。
好好的小女娃,瞬间如被泼了污水的小母鸡一样瑟瑟发抖。
太子忽然半蹲下来,用温和不少的声音询问宫女:“烫不烫?冷不冷?冰里火里的滋味很难受对不对?”
旁边何从文见势不妙连忙上前跪在太子跟前:“太子爷啊,都是奴才们的错,您的手烫伤了那奴才们可是万死不辞。”说完连连对着太子使眼色。
皇帝虽然借口使惯了老人儿要回了梁九功,但毓庆宫今非昔比,处处都有乾清宫的眼线。
太子狠狠闭眼,末了站起身来道:“粗手笨脚的,以后不必再到内殿侍候。”
何从文扯了那宫婢往外推,躬身道:“奴才这就去传太医。”
太子一人呆在惇本殿里,抬眼看着墙上帝王亲笔题写的匾额,慢慢放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