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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回,指着一只离得最近的鸭子,说道:“打它。”
朝朝回头看宁夭,宁夭此刻正用大浴巾裹着洗完澡的暮暮,抱着他坐在小椅子上,一大一小,同样一脸好奇的看戏状。
朝朝又回头看楚爸爸,“鸭鸭,痛痛。”
宁夭奇了,这年纪的小孩子正皮着呢,管教的不好的都会打人了,朝朝还会心疼橡皮鸭子了?
楚朔似乎在思考什么,回身去房里竟然拿了把真枪过来,宁夭连忙拉住他的衣服下摆,“你干嘛?”
“放心,没子弹。”楚朔这么说着,拿枪对着朝朝晃了晃,“要是打中那只小鸭子,这个就是朝朝的。”
“呀!”朝朝清脆的应了一声,手里的水枪就‘biubiubiu’的开始发射了。瞧那神情专注的正经脸,还真有点乃父之风。不过他那双小胖手能拿稳水枪扣得下扳机就很厉害了,准确率——那得歪到姥姥家,纯粹就是在撞大运。
楚朔回头——看见没?
宁夭扬眉——你确定你们楚家的教育真的没问题?
楚朔笑——没有。
宁夭瞪他一眼——让你跟他玩儿,搞什么射击训练!
裹在大浴巾里的暮暮此时已经彻底沦为了一个圆滚滚的团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们说话怎么都不张嘴?
最后,楚朝以楚家人代代相传的可以去买彩票的运气,一通乱射,打到了那只小黄鸭,乐颠颠的从楚爸爸手里拿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把枪,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抱着,宁夭想抽走都没办法。
临睡时,宁夭想起祁连,准备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可一想,他跟斐尔之间估计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没消息,估计是二人世界呢吧。况且这时候也晚了,晚上去打搅……不太好,还是明天再打。
楚朔见他拿着个终端机踌躇,问他想什么。宁夭就把祁连的事儿说了一下,楚朔没发表什么意见,祁连那个管家他也见过,那俩人日久生情也没什么不好的。
“诶对了,第九军团都调回来了吗?”宁夭问。
“后天就到,有事?”因为夏亚要陈兵东南,所以夏亚远征军开始从贝瓦那边回撤了,第九军团是最早撤退的一批。
“嗯,第九军团的机甲高手也很多,再挑一挑,应该可以挑出个天裁的预备队来。”宁夭在楚朔怀里动了动,找准个姿势,舒服的趴着。
“预备队?”
“以第九军团的精良程度,预备队肯定组织得起来。你只要把消息颁布下去,像连副那些家伙还不嚷嚷着要进去啊,有竞争才有动力嘛。机甲改造不是问题,相对应的教官我也可以让宁或从宁家请,况且我们总不能只有天裁这一队杀手锏,底牌都亮光了怎么行。如果战场上出现第二队天裁,即使不如一队,那也够吓得北海抖三抖了。”
楚朔低头在他发间落下一吻,“好,听你的。”
“我这么吹一吹枕边风你就应了啊?”宁夭带笑调侃。
楚朔撑起一只手肘,拇指摩挲着宁夭的耳郭,黑色的双眸闪着魅惑的神光,“你会舍得害我?”
宁夭轻轻咬唇,眼前的男人看得他心动,楚朔心里同样有悸动,情到深处自然浓,两人的唇很快就贴合在一起,火热的温度勾起身体对对方的渴望。
不过孩子就在不远处的小床上睡着,两人都不敢弄出太大的动静,以免把他们吵醒了。结果就是宁夭为了忍着不出声,下嘴唇都差点咬破,楚朔心疼,便低头吻住他,把那些呻-吟都吞入自己的肚子里。
第二天,楚朔照常去军部,而宁夭也趁着朝朝暮暮午睡的时候去了趟军情处。回到楚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宁夭想着朝朝暮暮这时候应该已经在后山那边打拳,于是就径直走了过去。
可是绿色的草地上却没见那两个小小的身影,仔细一搜,才发现两人正站在凉亭里,各自对着一根柱子罚站。
这是怎么了?宁夭过去,看向‘武术指导’宁远山,宁远山也觉得纳闷呢,以前都好好的,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暮暮那小家伙就闹脾气了,死都不肯配合,一急连眼泪都下来了。朝朝见弟弟哭了,也不练了,护着弟弟,犟得像头小牛犊子。
其实说是打拳,也就是让那两个小团子摆摆姿势,这年纪原本就还太小,不宜训练。念着他俩先天条件好,宁远山和楚奉君才像模像样的给搞了个早训出来,大半时间其实都在逗孙子玩儿,朝朝暮暮也挺乐意的,从没闹过。
宁夭知道暮暮比较敏感,于是蹲下跟他好生说话,谁知他刚开口,暮暮就转过身来‘哇——’的一声扑进了他怀里。宁夭一边轻轻拍着他的背一边温言安慰,“暮暮不哭,告诉爸爸怎么了?”
“爸爸……爸爸……不肘……不、不肘……”暮暮的哭声还是跟小时候一样,像是憋在心里,听的人心口难受。宁夭第一次听他叫爸爸,没想到就是这种情况。
听了半天,宁夭才听明白暮暮的意思来。这小家伙是一觉醒来没看见宁夭,还以为他又不见了。这两天宁夭一直在家,暮暮每次醒来他都在,这一不见人,顿时就控制不住情绪。
“好,爸爸不走,爸爸陪着暮暮呢。”宁夭把他抱起来,拍着他的背哄着,心里一声轻叹。
朝朝听弟弟哭得伤心,自己也伤心极了,张开双手也要宁夭抱。幸亏宁夭力气够大,身板也不小,一手一个抱起来还算轻松。
宁远山看着这景象,不由觉得欣慰。宁夭也终于有了至亲的家人,儿子可爱丈夫有担当,楚家待他也好,总算了了他一桩心事。
过了一会儿,两个小家伙总算不哭了,宁夭就抱着他们坐下,拿起手绢给他们擦脸。宁远山想着今天是练不下去了,就打算去楚奉君那里坐会儿,下盘棋再走,不过他刚想走,宁夭忽然抬起头问了他一个问题,让他又坐了回去。
“宁伯,你知道当年商家灭族的事情吗?”当时宁夭听崔云生讲述完,就派人去查过,可惜没查出什么名堂来,今天忽然想起,觉得宁远山可能知道,就随口一问。
哪知宁远山的脸确实忽然严肃起来,“你听说什么了吗?”
“宁伯,你还记得商叔那个被逐出家门的舅舅商景吗?我前段时间在里沙碰见他了。”
“什么?你碰见他了?!”宁远山蓦地皱眉,脸色迅速沉下。
宁夭顿时就知道有问题,立刻说道:“宁伯不知道吗?他现在改名叫崔云生,就住在里沙叶家。当年曾经跟着楚朔的奶奶叶书荷来夏亚住过一段时间,后来叶书荷去世,他就回了里沙。难道……他有什么问题?”
“宁夭。”顿了顿,宁远山郑重看着宁夭的眼睛,“如果那人真是商景,一定、一定要马上把他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