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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夜色里疾驰,一路开到江边,然后三个人下车。
毛艺璇双手用力扶着栏杆,仰头看着夜空,忽然张口啊啊啊叫了几声,没有声嘶力竭,可简颜就是觉得她其实已经歇斯底里了。
简颜认识毛毛,比周嘉扬晚了几年,她们是高中校友,是同学也是难得的闺蜜,所有并肩而行的道路上,她们都是彼此的支撑,好比2009年江省甲流那一次……
市一中的高压力是出了名的,所以如果有学生带病上课,这点根本不是事儿,但那一天某某班男生高烧晕倒的消息不胫而走,班主任因为临时开会通知自习的时候,教室里多的是想欢呼的人。
因为,没有人知道,即将到来的是一场或许能称得上飞来横祸的意外,已经悄然发生了。
一节课四十五分钟,毛艺璇和简颜的同桌换了座位,从这一点来说,毛艺璇和周嘉扬算是一类人了,虽然老师常说把班级当做自己家,但真的敢当自己家一样随便的,简颜此生有幸见过两个,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两人边做题边闲扯着八卦,倒也轻轻松松了过了半堂课。
教室里有些吵闹的时候班主任毫无预兆地推门回来了,却史无前例的没有追究自习纪律的问题,脸上写满了严肃。
临时接到通知,江省目前发现的第一例甲流患者,恰恰是市一中早上发烧的那位同学,这次病毒有了些许变异,暂时还不知道能不能控制。
班主任说完,大家都觉得是危言耸听,都二十一世纪了,这个话题不能更旧了好吗?但是班主任说完,便通知大家收拾书包,到操场去排队,等待校医的进一步检查确认。
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大家的估计。
简颜虽然家在a市,但离学校太远,所以是住宿生,学校里普遍是本市的学生,所以住宿的人也就少之又少,尤其尖子班的宿舍是特殊的两人间。
简颜的这个舍友又因为跟不上进度,在上个学期已经搬走了,宿舍只剩下她一个人。
确认完之后,学校把暂时正常的学生放回家,通知临时放假三天,其他检查出来有发烧迹象的直接由校车送往当地医院,至于住宿生,则每人发了体温计,每天由宿管监督着测量自己的体温,填表登记。
毛毛本来应该要回家的,但想到简颜一个人,于是以家中大人不在为由申请了留宿,留宿在要进行封闭的宿舍里。
简颜是第二天夜里烧起来的,她头昏脑涨醒过来,就知道自己不对劲儿了,迷迷糊糊摸到自己桌子旁,发现牛奶箱空了,心里慌了一下,她戴上口罩,想了想又带上了手套,轻轻推睡熟了的毛毛。
“毛毛,我发烧了。”简颜本意是告诉她一声,然后自己去找宿管,估计会被隔离。
结果毛毛原本迷蒙的眼瞬间清醒了过来,一骨碌坐起来,穿上鞋把简颜推回自己床上,给她摘了口罩和手套,让她躺好,把体温计甩了甩给她放好。
然后自己翻箱倒柜地找各种退烧药,看看没过期就都按剂量准备好,倒了开水晾了一会儿,算算时间抽出体温计看了看,37.9c,毛毛这才把药和热水端过来,给简颜。
看着简颜吃完药,帮她把被子掖好,让她睡觉,而她自己,则悄悄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接了一盆水,用毛巾沾湿了,给简颜敷上。
这一晚,毛艺璇一句话都没说,却让简颜体会了一把所谓患难之交。
第二天一早,烧就退了。而毛艺璇第一次知道简颜有个周嘉扬,也是在那一段类似囚、禁的日子里。
没有作业,没有课上,两个人一到晚上就喜欢在只有一盏路灯的操场上散步,三面环绕的铁栏杆,外面就是繁华的街道,与里面的静谧格格不入。
简颜走了几步,看到围墙处似乎有个黑影,于是一把抱住了毛毛,害怕地伸手指给她看。
毛毛也瞅了一会儿,却不害怕,几步走到栏杆旁,冲那个翻身下来的人影嚷嚷道:“黑更半夜的,干嘛的?”
那人影隐在黑暗里,脸上轮廓什么的,根本看不清,简颜看他往这边走,赶紧拖着毛毛退了一步。
那人从黑影里走出来,一张脸露在月光下,简颜认了出来,于是不躲了。
毛毛看着那人继续靠近,一言不发伸出手去抓简颜的肩膀,毛艺璇眉头一抬,不客气拍掉了。
那人瞪毛艺璇,毛艺璇也瞪他。
简颜在两人剑驽拔张的气氛中弱弱地开了口,她说,周嘉扬,我朋友,她说,毛艺璇,我闺蜜。
摸黑翻墙的正是周嘉扬,他盯着简颜抱着毛艺璇胳膊的手,继续瞪,脸色臭臭的,毛艺璇多机灵的人呀,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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