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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景去电梯口，萧凉景挥舞着拐杖赶紧收到怀里，避免挡住路。
身后有人在窃窃私语，刚才打招呼的保安对另一个保安说：“第几波了？”
“第四波儿，一会儿恐怕得让曲先生轰出来……”
曲慧直在这个赌场是个常青树一样的人物——虽然在这里的时间不长，但是却好像是把根基都扎在这里了。吃喝拉撒全在赌场里的人不少，像曲慧直这样的人，无论是赌徒还是保安都还是头一次见。
他儿子每天都会给他买一些筹码，多的时候一两百万，少的时候几十万，曲慧直也不在意，多有多的玩法儿，少有少的玩法儿，钱多的时候他玩儿********，玩儿骰子，钱少的时候打几把麻将，无论是什么都来者不拒。但是每一把玩得都不大，赢了赢不了多少，输也不会输很多，往来几次，反而是多少能挣一些。
第二天，曲慧直的儿子就会算一下头一天的结余，看看是多给他一些钱还是少给他一些钱，拿着头一天剩下的，再一起给曲慧直，让他接着玩儿。
这种人在赌场也算是头一份儿了，虽然有输有赢，但是聪明人仔细算算就会知道，到最后曲慧直还是赢钱了，这种事情简直不可思议！
老板的关系和路子又深又广，开赌场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搭上无数人情为的就是挣钱，像这种一天就在这儿多则几十万少则十几万挣钱的人，早就该被拉出去剁了，但是说起来也奇怪，老板却一直对曲慧直视而不见。
听说，曲慧直的儿子和老板有关系。
听说，曲慧直每天都会给老板一比不少的补贴。
听说，曲慧直的儿子和老板是同性恋人。
听说，曲慧直的儿子会给老板送圈子里的小嫩模儿。
听说……
听说的事情有很多，但是现在高禁只看到曲慧直在牌桌前面不停地跟牌，跟牌，跟牌，“你觉得他手里的牌怎么样？”
萧凉景一脸严肃地盯着曲慧直的手，轻声道：“********从来就不是比谁的牌大牌小，我有直觉……这一把，曲慧直手里拿到的是一副烂牌。”
“这么确定？”高禁挑眉，明显不相信。
萧凉景笑了笑：“要不要打个赌？”
“赌什么？”
萧凉景歪头想了想，“就……谁输了谁负责练号吧，练咱们两个人的号，不准找代练！不准找代练！不准找代练！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练号？
这种赌注大概只有萧凉景能想出来吧。
高禁听了之后不禁笑了起来，然后很愉快地答应了萧凉景的要求：“好啊，如果你输了，可不要耍赖。”
萧凉景老脸一红：“我什么时候赖皮过啊。”
高禁也不再多说，只是扶着萧凉景往前面走了走，曲慧直是这个赌场里的红人，围着看的人不少，但是开启了真?装X?面瘫脸模式的高禁，在这群赌徒里还是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威慑力的，两个人还是顺顺利利地靠近了曲慧直。
在他身边看了一会儿，一直咬着曲慧直的最后一个男人把手里的牌一丢，弃牌了。
结果曲慧直手里的牌开出来之后……
杂牌。
不是对子不是顺子，一手的杂牌，不算烂到极致，但是起码和刚才弃牌的男人手里的对子一比，实在是烂到家了。
高禁有点不可思议，他从来没有接触过********，只是对大小有一些简单的了解，虽然萧凉景刚才说********从来就不是比牌的大小好坏，但是曲慧直用这么一手烂牌赢了这局，也实在是……
周围的人仿佛是习以为常，迅速地招呼开下一局。
高禁和萧凉景看到曲慧直一抬脸的时候，才觉得——曲慧直的脸才是真?面瘫?无双，他的脸上真的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波澜变动，没有任何起伏，就像是一潭死水，根本看不到有什么变化。
萧凉景忍不住感慨：“怪不得……”
曲慧直听到萧凉景的叹息声，转头看了他们一眼，然后下了牌桌没再继续玩儿，往前走了几步，走到高禁和萧凉景身边，然后……他就走过去了。
Excuaeme？
萧凉景看曲慧直要走，挣脱开高禁的臂弯，往前走了几步，拉住了曲慧直的衣服：“您请等一下……”
曲慧直转过头这才正眼看了萧凉景一眼。
周围的人在窃窃私语。
“居然挡着曲先生？”
“曲先生是要去吃饭？还是要去上厕所？”
“上一个硬要拉着曲先生的后来被小曲先生叫人打了个半死……”
曲慧直无神的眼睛盯着萧凉景，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样，他动了动嘴唇，问道：“你是谁？有事儿吗？”
萧凉景原本还笑着，听到他这么说一脸肃穆地看着曲慧直，然后双手一抱拳，大声喊道：“曲先生！我想和你赌一局！”
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高禁和萧凉景两个人都带着大墨镜戴着口罩，萧凉景甚至还戴了个超级搞笑的南瓜帽，配上她必须得使用拐杖或者别人扶着，如果不是因为她实在是太年轻，声音清脆头发又是黑长直，这一套动作和行为，看起来就像是个有点儿精神错乱的老太太……
高禁在她挣开自己的时候就跟着她一起走上前去，这会儿正扶着萧凉景，听到萧凉景这么说，下意识地抬头看着曲慧直的脸，除了还是那样的面无表情，嘴唇倒是上下一碰：“行，麻将还是扑克？我只玩儿这两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