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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往中途岛方向。”
“香港、马尼拉,真不是一个好地方啊!”李孔荣看着海图上的台湾以及日属南太平洋诸岛,觉得在这里动手真不是个好地方。并且在德国向波兰开战前,英美舰队都会对这艘邮轮进行搜索。
“我们……”刘永仁想说又不敢说——如果提前一个月行动,那就不会这么狼狈了。
“长官,应该通知马尾了,让他们做好在香港马尼拉航线接应的准备,接手邮轮的人员应该在上海或香港登船。”梁序昭建议道。“建康号也要通知,行动的时间就定在26日晚七点,他们那边也在这个时候行动。”
“好。”李孔荣回答的很是简短。一会他才补充道:“26日晚七点是最迟行动时间,两日后我们将作最后一次确认。”
梁序昭按照李孔荣的意思起草电文,在他签字后马上交由卢如平拍发,终于收到电报的李世甲激动之余又慎重的在海图上量了量上海、香港、马尼拉之间的距离,他除了将命令转发上海之外还回复一封电报给U-38。
“李司令的意思是是否能与香港方面协商,使邮轮恰好在26日下午驶出香港。”梁序昭说罢把电报交给李孔荣,李孔荣和英国人关系在海军上层不是秘密,故李世甲有此建议。
“此事两日后再做决定。”李孔荣把电报放在桌子上,思考少许后否定。通过军情六局的关系他确实能做到这一点,但他担心两个问题:察觉到什么的英国人会不会来个黑吃黑?或者香港做事不严密,让德国船长开始警觉。
“明白了。”梁序昭马上前往无线电室回电。
*
两年前的上海汇山码头是一片浴血之地,当时冲进这里的中国陆军在日本海军的炮火下坦克全部阵亡。山崩地裂中,一辆维克斯在炮火中不辨方向冲下了码头,炮塔炸飞后落在黄浦江畔。而今,昔日的战争痕迹早就被日本人收拾的无影无踪。
德国邮轮沙恩霍特号就停在泊位上,她的桅杆高耸,一前一后的布置在船的两端,在两根高耸的桅杆间是高大洁白的客舱和一根高过客舱且粗壮无比的黑色烟囱。沙恩霍特级邮轮使用繁复的电力驱动,并且采用最先进的电焊技术制造——大国制造军舰的朝前技术总是在本国的邮轮身上先行试验,沙恩霍特级就是这样的试验品。
邮轮已经生火,汽笛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迟到的旅客,邮轮栏杆的一角,接上头的张俊河将纸条藏好,这才小心的前往自己的舱室。
“照常。”入舱后张俊河向自己的队长王仲良汇报着最新情况,他说的是日语。
“武器呢?”王仲良追问着武器。他是朝鲜人,中央军校第十期毕业。李范爽组建情报处后又招募了一些朝鲜籍行动队员,他是行动队的一个队长。
“在这里。”张俊河将内袋里的纸条递给他,他根本没看。
“很好。”王仲良看罢点着火将纸条烧化,随后他对自己的队员道:“照常。”
一切照常,开船的时间已到,汽笛鸣叫良久的沙恩霍特号启动锚机、解开缆绳准备起航,随着船体的颤动,这艘一万八千吨的邮轮驶出码头,驶向下一个目的地。
和之前一样,沙恩霍特号离开上海码头的消息在第一时间传到马尾,而后又传到了U-38。不过事情的主角暂时不在U-38、也不再马尾,而是在纽约。第四大道的德国驻纽约总领事馆,身着中将军服的陈季良大踏步而来,他身后跟着一帮中外记者。
“请问……”德国卫兵当即将陈季良拦住了,他疑惑的看着眼前的黄种人,不明所以。
“我是中国海军第1舰队司令陈季良中将,鉴于贵国已经承认我国与日本正处于实质性战争关系,我国海军将对贵国驶往日本的所有商船进行必要的检查,如果发现上面有禁制品,将会遵照国际法做出处理。”陈季良说的中文,他身边的翻译在记者的闪光灯下大声用德语翻译着这段话,而后陈季良要求面见德国驻纽约总领事并递交正式照会。
领事馆门口聚集这么多的记者自然惊动了德国总领,弄明白情况之后,德国人单手接过照会并讥笑道:“先生,请问你们的舰队在哪里?”
“我国舰队在大海的每一处!”陈季良见德国人接过照会,当即松了口气。他随后对在场的记者道:“从今天起,中国海军将封锁日本,但我们将严格遵循国际法进行封锁,没有承认我国与日本正处于战争状态国家的商船不在海军检查范围之内……”
陈季良说话间,镁光灯不断闪烁。第二天,中国海军宣布封锁日本的新闻就刊载在纽约时报上,上面刻薄的道,中国海军司令陈昨天前往德国驻纽约总领事馆,通知德国,如有必要他的舰队将检查所有从德国驶往日本的商船,以确定上面是否有战时禁制品,然而他的舰队早就不复存在了……
中国海军的照会在绝大多数人看来是个笑话,但有些人却对此极为敏感,在报纸刊登这则消息的当天,驻美大使胡适和纽约总领事于焌吉就找来了。
“陈司令,我完全理解您的报国之心,但是您这么做正在破坏已经非常不利的中德关系,”驻美大使胡适推着眼镜,说话和声和气,他是接到重庆的训令才来的。“我希望您……”
“我这么说有什么问题吗?”陈季良看着胡适和于焌吉。“德国外交部已经明文承认我国和日本正处于战争状态,所以要对我国实行武器禁运。既然如此,那海军检查前往日本的德国商船便是合法。”
“这个……”海军老是给国府找麻烦,龙田丸事件就弄得胡适焦头烂额,他道:“陈司令,国府很不喜欢这样的言论,还请您尽量保持克制。”
“克制?已经晚了,海军克制不了了。”陈季良看了看墙上的座钟,很是高兴的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