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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东西,翻得一片狼藉。
“郎主,郎主,您要找什么?”家仆们也有些焦急地拉住了像是发了癔症般的老将军,然而斛律光岂是他们能随意拉动的,见他依然如同蝗虫过境般地将房间扫得无比狼藉,家仆们都快哭了出来,“您要找什么?我们帮你找啊!”
斛律光一边叮铃哐啷地翻找着,一边焦急地喃喃道,“我的剑,我的剑呢……”
“剑、剑……剑在哪啊?”家仆也慌了手脚,慌乱地重复着,然后一个家仆忽然想起来,跌跌撞撞地跑出房,从库房里取来一把尘封了的宝剑,手忙脚乱地捧上来,“郎主,是不是这把?”
斛律光眼中一亮,一把接过剑配在腰间,然后连声催促道:“快,快去拿我的朝服!”
家仆傻傻问道,“郎主,拿朝服作甚啊?”
斛律光将剑出鞘,寒光冷冷的宝剑为他带来奇异的镇定和力量。眼中如同魇着了的焦急之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如钢铁般的坚定和果决,他冷冷吐出一句话:“入宫!”
方才混乱中,从破碎桌案下找到那张信笺的幕僚终于看完了信中内容,厉声道,“都督,去不得啊!都督难道忘了,这是邺城,不是沙场!不是快意恩仇的地方!若要逞一时之快,必会殃及子孙、遗祸无穷啊!”
听闻他的话语。斛律光原本无比坚定的目光一点点黯淡了下来,方才还是一掌断金裂石的一身勇武,此时这个万夫不当的老将军却忽然打摆子般地颤抖了起来。话语透露着无比的苍凉:“可是……不诛妖邪,我大齐亡矣!亡矣!”
幕僚险些掉下泪来,然后深吸一口气,“都督,我们从长计议。从长计议……”
……
……
良久,斛律光终于颓然坐倒。
“她竟然是齐人……”斛律光忽然毫无征兆地冒出这一句,面色铁青道,“她果然是齐人!”
“如今陛下对她言听计从,都督此时若是进言,只会适得其反。”幕僚也平复了一下心情。沉吟了片刻,“若要让陛下相信她是齐人,只有让陛下自己查出来……都督若是将这份情报不声不响地让陛下身边亲信得知……”
“陛下身边皆是奸佞小人。又怎会冒着令陛下不愉的风险去进言?”斛律光冷冷道,“我虽不愿祸及子孙,却也不能坐视国家将亡而不理!”
“也不至如此吧?”幕僚劝道,“后宫中一个女子罢了,又能翻得了什么天?君上虽不理朝政。却也不是轻易能蒙骗了的庸人,断不会因此而断送了江山。都督未免危言耸听。”
“不,不……”斛律光将手指骨节攥得咯咯作响,看起来有些暴躁地大声道,“我的判断从未错过!”
幕僚心中叹息,心想都督真是老了,所谓的判断,不过是他的联想和猜度罢了,若不是都督老了,怎会变得如此偏执,如此莫名其妙地认为一个后妃,定能颠覆朝政,灭亡国家?
呵……除非她是千百年才出一个,能与夏之妹喜、商之妲己、周之褒姒、春秋之骊姬比拟的红颜祸水!
就在这时,忽然门外传来乱糟糟的声音、夹杂着马嘶声,好不嘈杂。
还没等斛律光出去查看,房门便被径直推开,一个小黄门趾高气扬地抖出一张黄绢,拖长了音道,“圣上有旨,赐咸阳王骏马一匹,明日可乘至东山游观。”
斛律光一愣,然后立刻明白了过来——醉翁之意不在酒,什么骏马一匹东山游玩都是托词,心下如坠冰窖般冻结住了般,呆愣了片刻后,才深深躬身道,“多谢陛下赏赐。”
“嗯,那便随奴入宫谢恩吧。”宦者淡淡道。
果然如此,这一刻,这么快便要到来了么?……斛律光心中有如一颗大石落地,空落落得没个着落,忽然觉得大脑一阵晕眩,眼前一黑,几欲站立不稳,幸亏幕僚上前搀扶住他,对宦者连忙道,“你也见着了,都督今日身体不适,况且天色不早,如今赶去,宫门怕要落锁了,明日再去谢恩也不迟吧?”
那宦者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好像想要看出些什么,最后只好冷冷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道,“那便明日入宫谢恩,斛律大将军,可莫要……辜负皇恩啊!”
送走了宦者,斛律光眼前终于一点点恢复了色彩,他甩开了幕僚的搀扶,毫不领情道:“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明日……入宫,我必要揭穿那妖女的真面目!”
面对顽固而刚直的老将军,幕僚只有默默叹息。
窗外正是一片落日。
这是老将军的黄昏。
……
……
ps:
最近开始忙了,明天请假一天,特此通知。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