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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雨。
逐渐毒辣的日头慢慢消沉,风轻轻地吹起,悠悠荡荡,飘飞的雨丝愈发缠绵温柔,纤细的好像睡梦中情人的低喃。
有薄薄的布帛,忽然自这细雨中逸了出来,飘飘洒洒,逐渐落下,落到了尧无双雪白的衣袍上。
他只得捡了起来,偶尔的抬眸一扫。
“霜——”尧无双忽然抬手,迅速的将布帛收入了袍袖。
“明知道我已经来了,还故意藏起来?”
“若是我,不许你看呢?”低低说着,清润的声音里却别有一股苦涩。
“是我姐姐的事?”
“你,”轻叹,尧无双只得将布帛拿了出来,却又补充,“我不许你去。”声音虽低,却极是坚韧。
“你不觉得你应该先抱我坐下来吗?我都快累死了。”没有内力的日子,就如舞者没了双腿啊,不对,比这还惨。
“你,谁让你出来的?”
“那我总不能在洞里,而且,出来走走,没准儿突然就好了呢。”梨霜忽然在尧无双雪白的脖颈上咬了咬,感觉到尧无双身上细微的颤栗,她不由得弯了弯嘴角,搂住尧无双的脖子开始向着他的衣领呵气。
“霜儿!大家,都看着呢。”
“那我走了?”
“你,罢了。”尧无双只得俊脸通红的一挥袍袖,抱着梨霜消失在了郁郁葱葱的草丛中。飞身而起,顷刻落下,尧无双拂了拂大树的枝桠,然后坐了上去,用衣袖擦着梨霜胡乱披散的长发,“你瞧瞧,下雨了你还跑出来。”
“不然呢,等你义无返顾的送死?”
“霜儿?”
“这世上总有皆大欢喜的办法,而且,无双,你觉得对我而言,是你重要,还是我姐姐重要?”忽然抬头,梨霜一脸笑意的看向尧无双,却,多了几丝冰冷。
“我,你教她剑舞,可见是很喜欢她的,我不想你失望,况且,我未必会失败。”心里,却是极为欢喜。尧无双注视着梨霜,微笑,在她柔软的唇上碰了碰,“霜儿,我舍不得死的,从前舍不开锁尧山,如今,舍不开你。”
“是么,那还真是多谢尧少主眷顾啊。”哼了哼,梨霜觉得累得慌,索性直接缩进了尧无双怀里,“抱紧点儿,我有点儿冷。”
“那回去吧。”
“不要,我好长时间都没安安静静单单纯纯的只看一场雨了。我休息一会儿,等醒来了我们再说姐姐的事儿,好不好?”
“嗯。”
“还有,你要是敢阳奉阴违,无论你活着还是死了,我都不会再理你的。”
“霜儿!”
“我说到做到,不信的话你试试好了,反正对我而言,一个人过还是两个人过都差不了多少。”话落梨霜就眯上了眼睛,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好。”许久,尧无双忽然抬头,看了眼天上迷蒙的天空,开始微笑,他的眼里却又一滴泪落了下来,他忽然低头,吻上了梨霜的唇角,轻缓,低柔,温热,缠绵,渐渐,深入骨髓的气息。
梨霜忽然便睁开了眼睛。
“吵到你了?”低声,尧无双清澈的眸子却已满是迷离,氤氲着异样的光芒,他的声音也是不同往常的喑哑。
“你说呢?”梨霜忽然便笑了,这般的尧无双还真是——抬头,她轻轻地吻上了尧无双温热的嘴唇,闭目,睫羽轻轻地颤动。倏尔,她只得赶紧搂住了尧无双的脖颈,同时,低低的,叹气。
树上的风景还是极美的,高大修长而质朴的古木,郁郁葱葱散发着清香的枝叶,枝桠交差,回错连绵,那其上的两抹清淡的白影在和风微雨中交错,缠绕,为彼此印上只属于自己的印记。
雨,忽然便停了。仿佛只是为了梨霜低低的喘气而停一般,很及时,只是抬头的一瞬间,便已,停止。
“霜儿?”舔舔唇角,尧无双看着梨霜那烟霞般的面容,忽然便痴了,下意识的抬手轻轻抚着,他呢喃,注视,迷离的眸子却又像什么也不看,只是直视,那眸光里唯一的一抹白影。“霜儿,”
“嗯。”
“我们,回去好不好?”
“就在这儿吧,万一有人想坏事儿呢?”竭力笑着,梨霜却还是止不住的眉眼朦胧,声音低魅。
“可是,我怕你身子受不住。”
“呵呵,不是还有你吗?”这一瞬,梨霜只觉得,心里,很满,从未达到的圆满,即便人生忽然终止在这一刻,也,在所不惜!这便是,真正的情么?她的眼里忽然发涩,跟着清澈的泪水便连流了下来。
“霜儿!”尧无双顿时便清醒了,“你,很难受?”
“没有。”
“那你怎么··········”
“我没有哭!”梨霜这时也渐渐的清醒了,看眼尧无双忍俊不禁的面容,她有些恼怒却又没好气的道,“傻瓜,你不知道这是情动么?”
“霜儿,”尧无双忽然便笑了,有些窘迫,却有些好笑,他却有些可怜的说,“霜儿,你对我只有*,没有真情么?”
“对,怎么样?你最好乖一点儿,不然,我就给你下情蛊,让你一辈子跟在我身后当奴仆,永世不可超生!”好吧,梨霜实在不能确定,尧无双此时脸上的表情是真的还是假的,可是,真的不忍心,让他失望。
“好。”尧无双的眉目弯起,合起来却是十五的月亮。
那张布帛上的内容很快就被任慕颜等其他人知道了,因为布帛不止一张。布帛精致,上面的字迹清秀简单,“五月二日,西荣太子妃陈梨雪将被处以极刑,于,药山山顶。”
“陈梨雪?她对师父很重要?”懒懒靠在块大石头上,任慕颜身旁是端正坐着的白鹤,跟着是四仰八叉倒着的神仙大夫,云硕则优雅的坐在更接近瀑布的地方。
“师父,慕颜问你话呢。”
“我怎么知道?不过,霜丫头把碧绳戏风送给陈梨雪了,只是陈梨雪那丫头,啧啧,极品。”
“师爷爷看上她了?”
“呸,谁看上——你这个死丫头,跟了你那师父好的不学竟学些没用的,你师父也不是个东西,把个好好地娃娃教成了这样,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啊?”
优雅悦耳的声音,忽然慢悠悠的传入了神仙大夫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