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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书阁苍天碧云,琼水绿茵,在这天地合的自然风景中,似乎每一缕斜风都是造物者的恩赐,让人不禁要张大了嘴去吸收。就比如眼下这些衣冠整齐、妆容冶丽的才子佳人们,对于一个苍颜白鬓的老头蜕变成一个羸瘦嶙隽的青年的事实,是如何也不能以正常的表情去接受的,所以她们张嘴、他们睁眼,用极尽愕然的表情去表达他们此刻的心情。开的什么玩笑?“这……”当家仆将那所谓的一品斋老先生迎过来后,王修作为宴会的半个主人,自然得代表底下众人去了解一下这究竟是什么情况。“请问,这位郎君……是一品斋吗?”这倒是有些出乎苏进的意料,不过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继续把自己那已故的老爹抬出来,虽然说这种说法比较扯皮,但以目前场中的人来说也是能接受的,尤其是那些赋闲在家的老居士们,对于三字经出自如此年轻之人手中,是如何也不相信的,毕竟人在如何有才能,也绕不过阅历二字。那么,这就算是解释清楚了吗?显然不可能,毕竟这事儿太过玄乎。虽然苏进的解释有一定的可能性,但终归是少见的事儿,十年前便存在的作品到其死后的今天才6续公示出来,这明显有说不通的漏洞,可正如苏进解释的……“先父曾有遗言,其作大多离经叛道。与世俗难容,故不可公示外贴,吾等子辈自然铭记于心。未敢逾越,平时也只是誊抄自娱,绝无有外张之意,只是不巧在上元佳节前不慎遗失曲谱,故有后事波澜。”这话说简单了,就是当年写出这些的老头自己也不看好自己,怕传出去有损名誉。所以遗言让子孙后辈不能张扬。底下细细一想,倒也是有些道理的,毕竟这些东西确实太过新奇。别说是十年前了、就是现在也有不少人还拿儒道正统来压倩女幽魂和新词牌唱法,所以……那老员外立下这样的遗言,还是说的通的。而且……对方似乎也没有说谎的必要吧?扬名立万的好事不揽到自己身上,那脑袋可真是被驴踢了。众人对这条真理深信不疑。所以……也算是认可了苏进的解释。“原来竟有此等原委……”王修皱眉不已。坊间流传的一品斋生死问题看来已经尘埃落地了,作为后人的苏进出来现身说法,那可信度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苏郎君还请上座,虽然老先生早逝,但想来苏郎君已承老先生衣钵,它日必当是我大宋俊才,今日清明佳节,苏郎君既然来了我府衙举办的踏青会。那可少不得几杯薄酒招待……”、“来看座!”王修礼仪有度,也确实是端出了主人家的派头。而坐在上的府尹却极有深意的让长子高光人前,自己只是以忠厚长者的形象给了苏进几句和蔼的关切。前头的封宜奴见苏进终于到场,心头总算松了口气,只是眼光在瞥到他身边时,却是难以置信的怔住了。“多谢王府尹抬爱。”苏进给了句客气话后入席,而旁边有两女子也一并跟入,从刚才入场到现在,她们都没有开一言,使得众人的注意力一直在苏进这一品斋身上,等到如今一品斋之谜揭晓,这周遭视线也开始变得不那么凝结,结果就是……不小心瞥到那两个女子的脸。王修或许是第一个,因为他新妾的缘故,所以对于矾楼里的人物,他还是比较了解的,虽不至于叫的全楼里所有的姑娘,但是作为京师名声最盛的李氏女伶岂会不熟?“这位姑娘是……”他一抬手,感觉到目光的纱衫女子转过了脸。这种惊讶已经近乎于震惊,原本只是当作苏进携带的女眷罢了,所以压根没有往她身上停留过目光,只是如今这不经意的一瞥,却似是撂去面纱般的惊艳……“啪——”的一声,却是封宜奴手中的酒尊倒翻在了案头,酒水四溢,边上一群人不解的问话。“封姑娘是何事?”而在此时此刻,在场那些青楼女伶无一不是这种表情出来,她们脸上的妆容很不自然,原本与旁边那些才子们的欢笑言辞是没有了,停下来,紧紧的把酒尊握住,眼中淌露着若隐若现的敌意。“苒薇姑娘,你怎么了?”望着那女子随着苏进敛裙入席,得体雅然的模样,忽然觉得心头一股难言的沉重压下来,那是一种窒息般的不痛快。周遭人的反应没那么快,但随着这些女伶们的反应也渐渐意识过来……“那好像是……”经常出入青楼的富少衙内望着女子的侧脸,有些讷讷的向旁边询问,但总觉得这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只是侧脸像罢了,所以暂时压下心头的浮躁。……稍远处的攒尖凉亭里,那群老学究正在谈论过阵子即将开举的恩科殿试,说到兴头上,自然要打趣一番许份状元郎之类的话。“几位老先生说笑了,我大宋人才辈出,胜出子大之人多如过江之鲫,子大又岂敢枉尊为达。”老头笑道,“许家小郎若说是这般,又何必去参与这科考,即便是能金榜题名,与你而言……也无甚助益。”这些老头说的也是实话,这许份是宰辅之子,享有士族荫恩,根本不用这么画蛇添足的去和平民子弟一道赴考。许份笑了笑,将身边的点心往中间一推,口中道,“祖荫不可至万延,家道难料入中落。”、“子大深以为朝廷科考选材甚有其理,进过科场、辩过雌雄。方显真金成色,如一味守侍祖荫,那只会教人惰懒。数年之后……泯然众人也。”他说着话时,眼神却是不自觉的瞟向远处的高矮连绵的山峦上。虽然他大道理说的是一溜一溜的,但对于他们这些老头来说,却是如何也不信服的,“许家小郎是生的嘴巧,只是听坊间有言,小郎多次问柳于矾楼。怕是多有香闺之意……”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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