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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弘晴手中夺回朝堂主导权的思想支撑着,这等精气神原本就不能持久,再加上未能达成目的的失落感之刺激,仅仅只交谈了这么几句,他便已是有些吃不住劲了,但见其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之后,眼皮当即便不由自主地耷拉了下来,再无半点详谈之**,胡乱地挥了下手,便将四爷与李敏铨尽皆就此打发了开去,衰老之相已是毕露无遗……
“属下参见王爷!”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且不说诚德帝在宫中如何与李敏铨与四爷密议,却说弘晴从宫中出来后,并未去军机处理事,也不曾去工部督办诸般事宜,直接便回了自家王府,方才一行进了书房,就见曹燕山已是紧赶着抢上了前来,恭谨万分地大礼参见不迭。
“老曹来了,不必多礼了,且坐下说罢。”
弘晴之所以急着回府,原就是为了召曹燕山前来询问江南之事的,而今其既是自己到了,倒是省事了许多。
“禀王爷,金陵急报在此,请您过目。”
弘晴虽是赐了座,然则曹燕山却并未依言坐下,而是紧赶着从怀中取出了一支小铜管,双手捧着,递到了弘晴的面前。
“嗯。”
自打得知刘三儿那头可能会有大麻烦时起,弘晴便已全面启动了“尖刀”金陵分舵,这月余来,几乎每天都有飞鸽传信送到弘晴的手中,对江南的局势,弘晴虽不敢言了若指掌,可大体上的东西还是清楚的,这会儿见又有急信送来,本也不甚以为意,轻吭了一声之后,也就随时接了过来,熟稔地扭开小铜管上的暗扣,从内里取出了一卷纸,摊开一看,脸色瞬间便阴沉了下来,怒气一起,忍不住便重重地一拍身旁的几子,恨声便骂了一句道:“贼子狂悖,安敢如此徇私枉法!”
“王爷。”
这一见弘晴如此盛怒,原本稳稳端坐一旁的陈老夫子可就有些看不过眼了,这便声线微寒地唤了一声。
“师尊海涵,是徒儿失态了,呼……,罢了,师尊自己看罢。”
这一见陈老夫子出了声,弘晴尽管余怒未消,可还是强行地稳了下来,深呼吸了一下之后,将手中的那份密件递到了陈老夫子的面前。
“为求成事,无所不用其极,看来四爷父子已是陷入了魔怔了的,王爷打算如何应对?”
陈老夫子接过了密件,只一看,眉头同样也皱了起来,没旁的,上头所载之事确实过分了些弘历在金陵大肆查账,奈何所得有限得很,江苏一省的亏空是有的,但却不是刘三儿之所为,而是历年来各府积欠之所致,两百余万的亏空之所以会统计出来,其实正是刘三儿打算清欠地方,这才安排人去摸了底,此事两江总督长鼎也已是向弘历作了证明,言明两江地面已在谋划清欠之事宜,然则弘历却并不接受两江方面的解释,悍然以钦差之名义,将藩台张诚万以及有亏欠之各地官员都拘押了起来,甚至对下头的管账等中下层官吏动了大刑,强要将亏欠的责任往刘三儿身上栽赃了去,不仅如此,更是肆意干涉地方吏治,擅自接了不少的案子,说是要还江苏地面一个绥靖,如此胡为显然已是超出了其差使本身之职责,生生弄得江苏地面的官场人心惶惶,饶是陈老夫子一直主张弘晴隐忍待变,可着一见了此等枉法之情形,也不禁为之怒火暗起不已。
“师尊,那帮贼子如此肆意胡为,拿国法当儿戏,不就是想逼徒儿应战么,那就战好了,徒儿还就不信我大清之国法会是虚设的不成?”
弘晴这回是真的怒了,压根儿就不打算善罢甘休,至于诚德帝等人的算计么,弘晴却是浑然不看在眼中。
“战可以,朝堂之事朝堂了,此一条乃是根本,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轻动无名。”
眼瞅着弘晴主意已定,陈老夫子自是清楚这当口上再要劝弘晴退让已是断无可能,却又不免担心弘晴会因怒而兴兵,这便语出谨慎地提醒了一句道。
“师尊放心,徒儿自有分寸。”
朝堂之事若是能朝堂了,那也就罢了,若是诚德帝非要再耍甚阴谋诡计,弘晴也不想再陪着其没玩没了地瞎折腾,大清的社稷也实在是折腾不起了,该如何便如何也就是了,当然了,这等心思,弘晴却是断然不会说与陈老夫子知晓的,也就只是神情肃然地吭哧了一声,语义么,显然是暧昧得很,对此,陈老夫子虽是听得出来,却也不好再多言,也就只能是无奈地沉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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