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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一沉,“我告诉你,你妹妹一辈子就是在我手里了,别痴心妄想其它了。”
庄如玉或许被他这话给哽的,咔,挂了电话线。
君爷抱怨了:“还没问清楚其它事呢?”
“问什么问,白骨精!问了她会告诉你全部实话吗?”姚爷同样怒气地挂了话筒。
如果说这对爷当真对庄如玉讨厌到极点,那么接下来,君爷一通打到叶长问的电话,又令人匪夷所思了。
叶长问这时候正打算坐飞机赶着去沈佳音老家探望受伤的叶老。
君爷在电话里说:“你爷爷那头,人多着呢,你去了也帮不上什么。不如在家多陪陪你老婆孩子。”
“怎么?”叶长问看起来,并不知道自己老婆又干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被吓一跳。
“总之,你老婆左耳朵不好,你儿子年纪又小到没有满月。我看你最好耐心陪你老婆孩子过完这个产假再说。”
君爷这番意味深长的话叶长问收到了,叶长问是个性情诚恳的,马上道谢道:“谢谢陆队的好心告知,我马上回去。”
沈佳音是第一次知道庄如玉的左耳朵不好,问:“如玉姐的耳朵是?”
或许很多人,都听说过庄如玉天生有残疾,但是,几乎没有人会怀疑庄如玉的残疾已经被治愈了。因为庄如玉看起来,和平常人完全没有两样。
“她好强,什么都能装,你看她能装到把她公公婆婆都蒙骗了,就知道她手段有多高超了。但是,不能否认,耳朵疾病这种东西,哪怕做了手术,都不可能百分百治愈。她一样的。”姚爷耐性地和老婆解释。
从这点是否可以看出,其实她老公,对她姐姐,也并不是那般讨厌到了极点。说不定,是英雄惺惺相惜的一种心情呢。
机场区,vip贵宾候机室,有个屏幕可以直观到机场出入口。
李含笑的眼睛,一直看着那里,眼见墙上的时针一分一秒过去,随时是要到登机离开的时间了。
胡教授帮她将文件行李准备好,交代她:“药要按时吃。你的抑郁症没有全好,加上怀孕,说不定会加重。除了我给的药,其他人的药你不要吃。去到目的地,照我说的这地址去联系这位大夫,她会帮你处理好接下来你的健康问题的。有什么事,你也可以直接打电话给我。”
“你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李含笑双手紧紧交握着,看来仍有些不安。
“不是说专门对你好。只是,这种事情的发生,是大家身为女人都深恶痛绝的。肯定是要帮你的。你并不独孤。”
李含笑苦笑:“我本来做好了准备,自己一个人独立的。因为我想清楚了,再依赖他人,只是让人讨厌罢了。”
“我觉得你想法有偏差。如果你求助于社会。这社会上本来就是该互相帮助的,没人会故意去讨厌你。但是,如果你求助于某个人,并且影响到他个人的家庭,那肯定会让人有所误会,以为你是携带了什么私心想扰乱人家的家庭关系。我们既要独立,又需要有冷静的头脑,该求助于社会专业人士帮忙的地方,肯定要发出求助。你之前配合我们做戏的时候,不就做的很好吗?”胡教授扶着金丝眼镜,说话慢条斯理,闪烁着专业人士的光芒。
李含笑听她剖析,只觉得心头一块块益发明朗,比起自己无止境的宣泄,其实,她本该要找的,是这样一些能给她具体意见帮她走出困难的人。
幸好,她现在找到了。
“他来不来无所谓了。不是我悲观,是我认为,像你说的,即使没有他,我在这世界上并不是完全孤独的。我要把这孩子生下来,好好抚养他长大。”摸着小腹,坚定的声线吐出了唇口。
胡教授只是微微地含笑,并没有急于点头。
见那电子屏幕上,忽然闪现出一个人影。那人影来回在机场内穿梭,并抓住了机场工作人员求问。
他脸上的焦虑,担心,痛苦,完全写在了电子屏幕上面。
李含笑站了起来,在出不出去时脚步犹豫。
在她对面的胡教授,向她点了点头说:“我给你的建议是,如果他见到你就骂你,你可以永远离开他了。因为这只证明他是个关心自己比关心你更多的人。如果他见到你先抱住你,这说明他爱惜你和孩子大于在乎他自己的感受,你可以给他再一次机会。”
“他会不会——”
毕竟她欺骗了他。
“不会。因为来的路上,他是了解到情况的,知道这是迫不得已的善意的谎言。如果他再执着于欺骗不欺骗,只能说他是个心胸狭窄一点沙子都容不得的男人。这种男人不要也罢。反正,你想好要独立了是不是?”
没错,她都不怕是否独立的问题。她不是故意想抓住他的心才欺骗他的。只是想让他看清那个女人的真面目,让他明白整件事的真相。
提起行李,推开候机室门。拉着行李箱,一直走,直走到能看见他的路口,静静地停了下来。
他转头,马上可以看见她。
机场大厅,旅客来来往往,中间数人,他快步穿过,站在了她面前,脸青气喘,看着她好像惊魂未定。
让他吃惊的是,她的脸看起来是那么的平静,与以往屡次与他见面与他争吵的那个她完全不同。这,令他心头微微打了个颤抖。
“含笑——”
“我要坐飞机走了,你和我走吗?”
他口袋里的手机哗哗地响,像极了那晚上的一幕。他摸进口袋里的手有点打颤,抬头,能触到她极为平静的眼神。
“不接电话吗?”这次是她提醒他接。
谢长诚吸口气取出了电话,当着她面,在她以为快接了电话时又挂了电话,道:“你和孩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是孩子的爸,不能不负起这个责任。”
这就是他的风格。永远念着情,情义为第一。李思思,只能排在她和她孩子后面。只要他意识到这一点,已经够了。
胡教授这样的专业人士还是料错了。他既没有骂她,也没有像是感动天地一般拥抱她,只是静静接过她手中的行李,为她护航。而她,也就这么理解了他,并且重新接受了他。
有时候,男女之间,并不是因为爱才能在一起,或许因为孩子,或许因为责任。而女人,或许永远无法能了解男人内心在想的究竟是什么。他们可以为了小三两滴眼泪大为感动,抛妻弃子,又可以因为始终无法推卸的家庭责任,回到妻儿身边。
女人,能继续忍受和意图出轨过的男人在一块的理由又是什么呢?说起来,女人同样是不可思议的一种动物。
按照沈奶奶的一句话来说,如果你有心想要维持这段婚姻,不用感到奇怪的是,幸福的婚姻百分之九十九的付出绝对是女人而绝对不是男人。男人总以为自己养家挣钱已经付出了许多。但是,如果没有女人每天的讨好,男人是不是总是在心底里埋怨辛苦干活但回到家没能得到相应的回报。
女人不要想着爱能维持婚姻,应该想着只有手段可以维持婚姻。这也是为什么许多小三使用手段能上位,许多妻子怎么运用手段能逆袭。
婆婆姚夫人,来到大儿子家里给儿媳妇煲汤,一边和儿媳妇谈男人出轨的事,说着说着,就说到他们姚家男人是绝对不可能出轨的。
“你只要想想,子业连她爸妈都能告上法庭,怎么可能做这种违背道德背叛家庭而出轨的事情。”
知道婆婆这是事后专程来给她定心丸吃的,沈佳音嗯嗯应允着。
姚夫人放下茶杯,继续说:“宝儿他走了,家里我和你公公商量过,你妈在外地出差没回来,你这里没人照顾不行,我从今天起,先住你们这边照顾你。听子业说你胃口一直不好,想吃什么都和我说,我来做。”
婆婆照顾怀孕的儿媳妇是天经地义的事,沈佳音点头,问:“小叔他身体怎么样了?”
“好,肯定比在满是雾霭的北京要好的多。他那病,说起来,不就是被这环境给逼出来的。”
从姚夫人微微上扬喜悦的眉角,可以看出姚子宝这一出去,状况不错。不知道带姚子宝走的这位高人会是谁。
为找到姚子宝的行踪,真心不容易。因为就是连姚家人自己,都不清楚姚子宝是被带去了哪里。
宋玉斌为此,为了帮妹妹找到姚子宝的行踪,从大江南找到了大江北。派了无数的人出去。私家侦探到处打听,可这姚子宝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毫无踪影。
宋彬彬对兄长说:“我自己一个人散散心,你不用再让人去找了。姚家都不知道的线索,你怎么找?”
宋玉斌哪可能放她一个人。不说他,宋瑶芝都跟在了他们兄妹一路走来。
让他们兄妹俩心怀忐忑的是,宋瑶芝并没有在跟来后骂起宋彬彬,好像是默许了他们兄妹俩找人。宋瑶芝在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实在让他们兄妹心有余悸,惴惴不安。
那天,宋家人在一处乡村旅馆下榻。
宋瑶芝招呼了孙子过来,说:“你老姨有两个孙女。这个你知道吧?”
宋玉斌数了数,应该不止两个。宋瑶芝说是两个,指的应该是大房的那两个,庄如玉和沈佳音。为什么宋瑶芝专门挑出她们两个来说,莫非是?
“奶奶,你是想?”
“嗯。我欣赏她们两个。”
好人才谁不想要。说句不好听的,真正有本事的大户人家,对自己的子孙后代每一代都会做出挑选。好的留下来,不好的想尽办法处理。
“你,打个电话给沈家暖。”宋瑶芝紧接吩咐孙子,“我有些事想问问她。”
宋玉斌遵她嘱咐去寻找庄如玉的联系方式时,宋彬彬坐在旅馆客房的阳台,望着外面的一片山中风景,神情莫测。
宋瑶芝看了看孙女的背影,取出套旅行茶具,唤道:“彬彬,过来冲茶。”
宋彬彬听到祖母喊声,起来,走进了客厅,蹲在老人家身边冲洗茶具。
宋瑶芝见她脸上漠漠,道:“是不是在想他?”
“没有。”
“没有?”
宋彬彬说:“听说他之前差点被人害了。生病还被人害。”
口气复杂。
宋瑶芝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想害他的人,或许是冲着姚家。姚家得罪人不会少。像我们家一样。”
要平常心不简单。
宋彬彬洗了手,拿张纸巾擦干净,再从衣服口袋里慢慢掏出样东西,放到宋瑶芝面前:“奶奶,可以给我说说,这只簪子有什么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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