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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锦葵就跟着萱草一起回来了。给年秀月行了礼,才笑着说道:“侧福晋怕是不记得了,那还是侧福晋在湖广那边的时候,湖南左布政使司夫人是曹夫人的娘家妹妹,曹夫人是苏州织造曹寅曹大人的夫人,往年曾到过湖广,并且给太太请过安。”
年秀月还是没印象,她当然没印象,她穿过去那会儿都已经七岁了,五岁的时候,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算她没穿,一个五岁的孩子,能记得一个一面之缘的人吗?
锦葵笑着说道:“其实奴婢也只不太记得的,奴婢是侧福晋七岁那会儿跟在侧福晋身边服侍的,侧福晋五岁时候的事情,奴婢并不是很清楚。”
年秀月斜眼看她,既然不是很清楚,怎么刚才还说的那么清楚?
“奴婢是恰好听说过。”锦葵伺候年秀月这么多年,年秀月一个眼神,锦葵就知道什么意思了:“就是这个玉佩,奴婢当初还见过,是一模一样的,不过那个质地要比这个好多了,这个可能是照着那个玉佩的样子做的,那个玉佩,是在太太那里收着的。侧福晋也知道,奴婢的娘,很早之前,是在太太身边伺候的。”
年秀月点点头,锦葵一家是家生子,锦葵的娘没出嫁之前,也是年太太身边的小丫鬟,出嫁之后,就在年太太身边当了个针线嬷嬷,她针线功夫特别好,年太太的贴身衣服都是她管着的。
“奴婢的娘当时是当笑话给奴婢说的,说是曹夫人当初到湖广的时候,一看见侧福晋您,就特别的喜欢,正好她有个嫡亲的儿子……”
锦葵忽然停住不说了,现在她们家格格都是侧福晋了,再说以前的事情,万一传到雍亲王耳朵里,让雍亲王心里起了疙瘩,岂不是会让侧福晋难做?
只是,她不说,年秀月也能猜到,看看手里那玉佩问道:“这个曹夫人本人,是什么来历?”
“是苏州织造曹大人的嫡妻。”锦葵赶忙说道,年秀月更是百思不得其解:“苏州织造可是个肥差,就算是曹大人十分清廉,曹夫人出手的东西,也不应该这么的……”
虽然看起来只是普通,但是对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就是有些廉价了。
锦葵眨眨眼,表示自己也不明白。年秀月年秀月叹口气:“既然是故人,就请过来说说话。”
萱草早在一边候着了,听了年秀月的吩咐,赶忙出去。没多久,就领着一个和三四十岁的妇人进门。那人穿着遍洒金百蝶穿花蜀锦斜襟旗袍,身后跟着的小丫鬟双手捧着一个大大的盒子。
一进门,那曹夫人就拜□子:“奴婢曹李氏,见过侧福晋,给侧福晋请安。”
“曹夫人快快请起。”年秀月笑着抬抬手,示意曹夫人在一边坐下,萱草端了茶水进来。年秀月有些懊恼的说道:“还请曹夫人见谅,原本我想亲迎曹夫人的,只是,因着有了身子,昨儿又陪着福晋守了半晚上,今儿十分倦乏,就有些失礼了,还请曹夫人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侧福晋不怪奴婢贸然造访就已经是对奴婢的恩典了。”曹夫人赶忙说道,伸手将那小丫鬟手里的盒子接过来:“这是奴婢准备的年礼,不过些许薄礼,还请侧福晋笑纳。”
说是薄礼,但实际上一点儿都不薄,看的年秀月都有些吃惊,里面放着的,可是一整块玉雕,温润细腻的羊脂玉!要知道,羊脂玉可是稀罕东西,一般人家别说是有了,就是见都不一定见过。
就是胤禛又有钱又有权,家里也不过是十来件。一件儿是胤禛手上的扳指,一件是胤禛腰上的玉佩,一件是胤禛书房的笔架,三件是福晋的陪嫁首饰,年秀月嫁进来的时候,也有这么一个陪嫁簪子。还有库房里有两件,是当年佟皇后留给胤禛的。
然后再根据羊脂玉的大小,质地,这其中又分几个等级。雍亲王府的里面最贵重的,自然是佟皇后留下的,其次是胤禛的玉佩和扳指,然后是福晋的陪嫁,最后才轮到年秀月的那个簪子。
而这么稀罕的羊脂白玉,年秀月今儿一见就是这么一大块儿,那质地,颜色,还都是上上等的,自然是掩不住惊讶:“这个,太贵重了些,曹夫人,我可是万万不敢收的。”
“以侧福晋现在的身份,这个东西,也就是个玩物。”曹夫人赶忙笑道,年秀月摆摆手:“不成,我真不能收,曹夫人还是收回去吧,我胆子小,一看见这么贵重的东西,就心里怕的慌,曹夫人可不要为难我。”
“侧福晋,虽然您现在只是个侧福晋,但是满京城谁不知道,雍亲王最是宠爱您,您有为雍亲王生了个聪明机灵的小阿哥,现在又有了身子,这身份自是不同以往了。”
曹夫人笑着说道,年秀月皱了皱眉,这话说的,明显没有提到福晋。难不成,是和福晋之间有什么纠纷?所以,才选今天这个日子来拜访?
但是,福晋回娘家的时候,也没多少人知道啊,也就乌喇那拉家的人提早收到了消息,可是乌喇那拉家家的人是那种没有分寸随便乱说话的吗?好吧,虽然福晋的马车一到那拉家,基本上众人也都知道这事情了。毕竟,胤禛出门的时候可是骑马的,街上不可能没人看见,可是,这曹夫人来的有些早,若是存心等福晋出门了再来拜访,也至少差不多中午边儿才能过来啊,这距离福晋出门可还没半个时辰呢。
或者,曹夫人就一直派了人守在雍亲王府外面?
“曹夫人说笑了,就是我生了小阿哥,我也只是个侧福晋,还是要尊福晋一声姐姐的。”心里各种念头转着,年秀月脸上的神色就有些淡:“福晋对人宽和,可是我却不能不懂规矩。曹夫人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只是王爷和福晋这会儿不在府上,怕是不能招待曹夫人了。”
说着,就伸手要端茶杯,曹夫人赶紧笑道:“是奴婢的错,奴婢说错话了,侧福晋千万别和奴婢计较,奴婢这也是离京很多年,刚回来,嘴巴笨拙,脑袋也不聪明,侧福晋可饶了奴婢这一次吧。”
年秀月的脸色才微微有些缓和:“曹夫人,你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
“回侧福晋的话,奴婢这次来拜访您,还真是有一件事情要麻烦侧福晋了。”曹夫人瞧着年秀月眉眼间有些不耐烦,也不敢绕圈子,只好挂着笑容强撑着说道:“其实奴婢这次回京,是因为明年就要选秀了。”
年秀月恍然大悟:“怎么,你家里有人要参加选秀?”
“正是,奴婢的小女,今年一十五岁,正好能参加选秀。”曹夫人一脸恭敬的说道,顿了顿,年秀月没有听到后续,忍不住看曹夫人:“你的意思是……”
曹夫人有些尴尬:“奴婢想让她来伺候年侧福晋。”
年秀月简直是要震惊了,心里很是有些想不明白,她就算是要将自己闺女送到雍亲王府,也不应该是求到自己头上吧?自己就是一个侧福晋,哪里能在选秀这种事情上说得上话?
而且,以曹家的身份,虽然这个苏州织造在朝廷上排不上榜,却也是内务府主管的,又备受康熙重视,油水多的都能将一条河变成油河了。更重要的是,曹寅这个人,还有上暗折的权力,他的嫡亲闺女,就算是嫁不了王公贵族,至少也能混个诰命福晋的,怎么曹家就傻了吧唧的要将人送到胤禛这儿?
最最重要的是,她怎么就找到了自己头上?难不成,自己还能决定选秀的结果?傻子才会这么认为吧?
哦,对了,还有那块玉佩。若是自己答应了曹夫人的请求,那玉佩就不过是故人相见的信物。若是没答应,怕是曹夫人就要拿着玉佩去找福晋了吧?
自己在后院受宠,以平常人的想法,那四福晋肯定是容不下自己的。于是,这块玉佩就是曹夫人送给四福晋的一个大礼了,只要玉佩在,自己的把柄就在。
哪怕这会儿她已经是侧福晋了,但只要曹夫人说,小时候她曾经说过人家,男人的通病,心里都是要有疙瘩的。年太太之所以留着那玉佩,大约是想留个备胎?却没想周全,世上竟还有曹夫人这样的人。
想明白之后,年秀月有几分好笑,又有几分恼怒。本想发发火,又觉得没意思,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何必放在心上?想搭理了就搭理两句,不想搭理了直接送客就行了。
况且,曹夫人脸皮如此之厚,怕是她讽刺了也不会当回事儿的。她又不能动手打人什么的,更不能让人将曹夫人给赶出去,实在是没办法和她太计较了。
只是,曹夫人难道就没想过,若是自己恼恨了她这点儿小算计,将来曹姑娘进门,会被自己惦记上吗?还是说,曹夫人十分有信心,曹姑娘就是个特别有能耐的?
一边想着,年秀月脸上就露出几分笑容。那曹夫人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年秀月的表情,见她脸上并无恼怒,心里就微微松了一口气,只讨好的对年秀月笑,那一脸谄媚,看着可真不像是织造夫人的派头。
“曹夫人,你是……”年秀月想问问曹夫人是不是脑子不清楚,话到了嘴边,还是没说出去,只换了一句:“曹夫人,这种事情,可不是我能做主的,一方面,选秀的事情,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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