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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蓥在一片喝彩声中醒过神,教场上的一组搏击分出了胜负。 ≥ ≤她掩饰着紧张不安的情绪,低头去品茶。
远远地,一对气势出众的男女走过来。
她慢慢放下茶盏,道:“六娣夫妇来晚了,恰巧错过一场精彩的武演。”
“陛下,臣没有来晚,臣方才一直都在下面观看,是陛下未曾留意。”元灵均走进看台,斜着眼瞟了眼元娞,这才和渠奕趋前向女皇夫妇揖礼叩拜。
待她二人过来,同庆拂身拜道,与她同坐的连楹也挤眉弄眼地做着儿拜。
渠奕颔微笑,推了元灵均到旁边空出来的矮榻就坐。
“六姨母。我有话要和你说。”连楹在后面扯了扯元灵均的袖子,见她后仰着把耳朵支过来,小声地说道,“待会儿可能要比试箭术,姨母定要当心,阳翟公主把拴金链的怪男人也一并带了来。”
“你是说那个男人很厉害?”他又非宗室之人,还能替代阳翟上场不成。
连楹夸张地差点叫出声:“何止是厉害,他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托起大鼎,气都不喘一声。”
元灵均啧啧:“力能扛鼎,确实厉害,怕是女公孙都未必是他对手。”
“女公孙也能扛起大鼎?”连楹天真地问。
“我没见她扛过鼎,手劈石头倒是偶然见过两三次。”元灵均一边比划着,“只听‘咔嘣’一声响,石头从中裂开,断开的地方跟刀切过一般齐整。我说她要是去将作少府手下做一个泥瓦工匠,得省多少工夫。”她颇是感慨地摇摇头。
“手……手劈石头?!”连楹捂着手,表情极为扭曲地躲开了去,似乎刚刚经历了手劈石头的痛感,此刻脸色煞白。
“他还是孩童,吓他作甚?”渠奕低笑,将她大半都覆盖在自己腿上的袖子拂了下去。
“无聊嘛。”元灵均扁扁嘴,扯了垂在他手边的玉组玩耍,看向校场中你追我逐的场面,“也不晓得会不会比试箭术。”
骑射比试宗室王族都必须参与,是晋王室百来年从未动摇的祖制规矩。他们所用到的弓都是战场上擒王会用到的硬弓,常人举弓都艰难,遑论拉开硬弓射击,正因如此,宗室子弟几乎不敢懈怠习武。元灵均对此再清楚不过,她担心渠奕无法驱动那张硬弓,即使他曾任职武师。
渠奕看穿元灵均的心思,垂下眸子没说话,屈起食指敲了敲膝头。
场上爆出热烈的欢呼,场边的护卫武士高高举起了戈矛,以示喝彩。帷幕后的待字女子纷纷离开座席,围立在垂幕后探出好奇的眼睛,叽叽喳喳,你推我搡,又都只敢躲在帘底下,不敢造次。
原来是武安侯霍杞进了校场。方才,他一剑将连战五场的郎中令挑落马下。
“南山有杞,镇东海之恶。霍家的树长在东海是极其危险的。”
元蓥的脑海里忽然生出这样的警觉,她舒展着柳眉,对同庆说道:“九娣之舅父与表兄镇守东海有多年,他们对社稷立下大功,本可向陛下求赐一段大好姻缘,德楠耽搁至今都未娶妇,九娣可知其中缘由,若是知晓必要告知阿姊,也好对症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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