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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放很高兴的点了两瓶啤酒,说我们一人一瓶哈,现在他已经戒酒好多年了,今天都是为了我才破戒的。
滚烫的毛肚冰冷的啤酒,在唇腔里交汇,我和袁放说好的一人一瓶,喝着喝着就喝了三瓶。刚才客套和拘谨的气氛才算有了好转,但言语之间,依然透露出一股子生疏。
我问他:“你现在做什么呢?”
“开了家体育用品店,没事的时候就去参加下业余比赛。”袁放笑着,依然露出那一排洁白的牙,但却早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青涩,变得侃侃而谈:“留了半年学,上不起就回来了。大学文凭没拿到,想要找个学校当老师都不行。早知道是现在这样的结果,还不如继续读我的师范呢。”
一提起他现在工作的现状,难免的要和袁咏出事的事情挂钩,我抱歉的说了句:“对不起。”
“没事,起起落落还不是人生常态嘛。”袁放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下,仰头一口喝光,“不过你还别说,当时的日子是真挺难过的。曾经被千人棒,后来被万人踩,那种落差......唉!”
袁放叹着气,又倒了杯酒,看我手里的那杯还没有开始喝,直接又碰了过来,再次喝光。
也许我曾经没有站到过袁放曾经那么高的位置,所以在我爸爸出事后,倒也没有摔得特别痛。
但是我却能非常体会袁放的那种感受,曾经前呼后拥,一声令下泸市都可以地动山摇。现在在陌生的城市勉强开个店度日,偶尔打业余比赛图个爱好顺便赚点赞助费,和推销下自己的体育用品。
他从以前那个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彻底的掉落下来,成为一介草民。
虽然他现在过得生活,是大多数老百姓都正在过的普通日子,但比起他曾经的辉煌,那就是贫穷。
我没法用语言来安慰他,我也知道经过这么多年的磨炼和蜕变,他此刻也不需要我去安慰什么。于是笑笑,说:“袁放,我大一上半期快要放假的那年,好几次都像是产生了幻觉一样,在学校门口看到过一辆黑色的车,里面坐的好像是你。有一次,我还跟着车里跑出了好远,敲打着车窗喊你的名字。那个人,是你吗?”
我透澈的看着他,想要解开心中的迷惑。
“是,那段时间我爸其实就已经在被调查了,我其实也就已经......没有留学了。”
“我还去你们家找过你。”
“我知道,我们家被抄的那天,我就在警戒线外面的角落里看着。我看到了你过去,又看到你走了。”
那天晚上袁放带着我在宽窄巷子转了一圈,到晚上9点多的时候,他忽然问我:“你学的是原生态民歌专业,成都这方面的工作怕是不好找,我认识几个体育学院的老师,要不要我帮你问问,他们有同学知道成都什么学校招这方面的老师或者助教不?”
我摆摆手,说:“在学校的时候都没签好,现在再找,恐怕也是不大好找了吧。就不麻烦了,你带我去酒吧坐坐如何?我想,要是投资不多的话,我就在成都开个小酒吧。”
袁放顿时有些失落,继而调整了情绪说,那走吧,九眼桥和少陵路的酒吧都多,我陪你去逛逛。
开酒吧的想法,是我今天晚上忽然萌发的。因为工作不好找,如果要袁放帮忙的话,他又免不了要去低声下气的求人。他以前从没有那么求人帮忙过,现在再为了我放下面子,我有些于心不忍。
再说,他认识的人无非也是通过业余球赛认识的,不大可能有太多能直接决定我工作机会的人。他去找了,又难免是托人再托人,到时候关系越来越复杂,万一成不了还让袁放难堪。
所以我干脆,谢绝了他的帮忙,也不想要去费心思的找和我专业不对口的工作。
在学校比赛期间,还挣了一小部分钱,实在不够陆浒龙给我的还有那么多。我挪用一部小部分出来开酒吧,等有天找到他的时候,再把酒吧给他就成,算是我借用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