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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柳槿忍不住笑出声来，“莫非师尊觉得…我应该反悔先前的称呼？”
随即，眼底闪过狡黠的笑意，仿佛坠落凡尘的繁星。
感觉到已经适应空气中的温度，她将锦被折叠，搁置在床榻上。
而后以闲闲的目光打量房间内的设置，从香鼎到古饰，都研究的极为细致。
云茕却无这样雅致的心思…听到她提议返回，立刻忙不迭的摇头。
“大丈夫，承诺既出，就应驷马难追。你虽为女儿身，也应该言出必行才是。”
做短暂的停顿，语调中也多些轻松，“拜师这么严重肃穆的事情，怎么能轻易反悔呢？再说，像为师这么玉树临风，倜傥无双的师尊，你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如此好的机缘。”
并非不知晓柳槿是在开玩笑，但是依然忍不住开口。
今日之前，他以为收她为徒，便能给予那个眼底清凉的女子暖意。
可是现在，恍然明白。
她的浅笑吟吟，竟然牵动他的心绪，使得他抛却往日的儒雅形象。
无所忌惮的做出孩童般的举动…这对于修行几千年的他来说，更是缘法。
她注定…是他永生不死生命中的灵泉。
那颗沉寂的心多些悸动，随后，走到房间内的琴台前，手指覆在弦上。
衣袖拂过琴弦，擦出悦耳的音符。
他抚琴之时，柳槿缓缓的离开床榻，在他的身侧落定，“不如，我替师傅伴唱。”
“好…”云茕颔首。
指节分明的手指开始拨弄琴弦调音，准备就绪后，等柳槿清唱。
侧眸浅笑，看着云茕，天籁般的无双妙音开始回荡在这方室内。
提笔沾，拈花笑，忘忧酒断却仇怨。
对与错，谁人说，大梦三生倦流年。
弃仙缘，抛执念，断却尘缘陌旧颜。
奈何桥，忘川河，缱绻执手紧相牵。
词绝美，伊人倾城，声线扣心弦，明眸醉苍生。
这种种交织凝聚，引的窗棂外，鸟儿纷纷驻足凝听。
整个烟雨国的烟花繁景也似乎成为她的陪衬，烟柳画桥，锁窗朱户，唯她无双。
其实，曲调并不繁杂，弹奏起来，较为容易些。
对于云茕这种曲乐高手，更是易如反掌间的事情。
可是，他所有的心神都被这词中唯美的意境和明眸皓齿的柳槿摄取。
沉溺其中，手下弹奏的动作竟多些凝滞。
就在他眼神迷醉的时候，柳槿的歌声乍然止住，身体内有剧痛开始游走经脉。
不动声色的强忍下所有，她扬起灿烂如骄阳的笑靥，“词还未完，我有事先离开。”
言落，转瞬离开，眉间紧锁，额头已经因为痛浸出薄汗。
在他身后，云茕的眼中已经恢复清明，往日的温润笑意重新泛起。
“这里…你任何时间都可以回来。”
他不插手人间事情，也已经数百年不曾下凡尘，自然在这里并无居处。
只是先前想到柳槿在烟雨国没有归宿，便找了如此僻静的院落。
希望她日后，无论是受了冤屈误解还是其他，不至于无处可去。
“嗯。”柳槿的声音从远方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