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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拜先帝。
祭过明宗灵位,王越传令亲军外肃朝堂,内清宫帏,遂冯赟、朱弘昭、赵明义等人尽皆拿下,以奸党之名接连处死。
朝中异己尽杀,王越率八百亲兵冲入后宫。王越问韩章别:“后宫之人孤当先处阉党,曾闻花无色拥立赵从厚有功,不知当杀否?”
章别答道:“千岁见了太妃,先拥许王赵从益为帝,若太妃应允,千岁即刻诛杀其母子,到时先帝嫡系子嗣尽无,千岁自可登基。”王越听后以为可行,遂领兵先往太妃宫中。
潞王率兵而来,花无色抱赵从益跪地相迎。“贱妾王氏拜见潞王千岁,千千岁。”花无色伏地见礼。王越抱拳言道:“王越安敢受太妃大礼。率兵来扰,皆为肃清阉党乱政。”
王越一看在一旁跪着的大太监孟汉琼怒道:“来人,将大太监孟汉琼斩!”只见左右士卒将孟汉琼拖出门外,只闻一声惨叫,老太监命归西天。
再看这花无色吓得是浑身颤抖,低头不敢太望。王越对花无色言道:“本王这次入京勤王是想拥立许王为君,请太妃将从益交予本王。”
花无色闻听此言,如五雷轰顶,自知若交出从益,将一去不返。花无色言:“贱妾尚有一事未曾禀告千岁。”
王越问道:“还有何事要说?本王洗耳恭听。”
花无色言道:“殿下虽为先帝袍弟,但理当即位;从益虽为嫡子,却即位无名。”
“哦?”王越继续问道:“何以见得?”
花无色答道:“先帝驾崩,贱妾为殿下生母魏氏加封谥号,追赠魏夫人为宣宪皇太后,并治宝册。今从厚不知所踪,殿下既位魏皇后之嗣,当继承君位。”
王越闻听此言顿时转怒为喜,韩章别劝道:“殿下何不抱许王一同面见曹皇后。”
王越言道:“太妃有恩与我,但赵从益还是交出为宜。”王越一挥手,旁边士卒一把从花无色怀中夺过赵从益,众人转身便走。
赵从益被抢走是真要了花无色的命,情急之下,花无色一把抱住王越的战靴,哭道:“潞州王!你还能为魏氏送终,却位何不留从益为我养老?”
“且慢!”王越喊住众人,转身问道:“太妃此言何意?”
花无色言道:“人言殿下早年丧父,以敬养母亲为孝。如今贱妾亦是孤儿寡母,妾无掷戟之力,子无扫帚之高,殿下此举于心何忍?”花无色哭得泣不成声,王越见美人落泪,似桃花绽露,楚楚动人,不免心生怜惜,再闻其言字字穿心,说到王越心痛之处。
王越言:“孤王若得龙位,定不负太妃一片苦心。”遂归还赵从益,离后宫而去。
王越入主洛阳效仿当年的大哥赵烁自称监国,数日后在冯道等人拥立之下,称帝即位。贬愍帝赵从厚为鄂王,改元清泰。
王越夺得皇位,但赵从厚尚在郭无为处,王越抛却昔日兄弟恩情便致信郭无为索要赵从厚。
郭无为得新君书信左右为难,召军师桑维翰问道:“今得书信,天子令我送赵从厚入京。我乃是先皇的辅国将军,更是先皇的结拜兄弟,如今天子反目,我怕是我一旦入京只恐有去无回;倘若不去,王越必言我抗旨不遵,如之奈何?”
维翰言道:“以下官之见,主公当送赵从厚入京,用从厚人头换两年的太平。”
郭无为问道:“何人可担此重任?”
维翰言道:“主公势力不及王越,若派部将前往反易归附王越。能当此任者非主公之妻,永宁公主。即便王越扣押公主,也不敢轻举妄动。”郭无为听了,连声称是。
柱国大将军郭无为依照桑维翰之计,遣永宁公主送鄂王赵从厚入京师。王越闻知大喜,对军师韩章别言道:“朕命郭无为送鄂王回京,未想郭子如此胆怯,已令永宁公主亲送鄂王入京。”
章别言道:“既然永宁公主亲往京师,主公万不可让永宁公主再回太原。”
王越疑惑遂而问:“何出此言?”
章别道:“昔日先帝未阻契丹南侵,令郭无为镇守太原手握重兵,郭无为又与陛下幼年旧交,对陛下知根知底,实乃朝廷大患。今永宁公主入京,陛下可将其扣为人质,善养厚待,郭无为必定不敢造反。”王越听后大喜,便依计而行。
这正是:昔日袍兄反目仇,今宵有意便扣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