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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却也是摸到了这新朝的脉络。逢年过节的时候千万别惹事生非,跟之前的伪清可不一样,新朝治下逢年过节的时候虽然也是消费高热期,却也是朝廷的严打期。抓到了就要给收拾的不轻,倒霉的人就从皇城脚下的天子之民变成边疆塞外的苦逼移民了。
更何况最近几天国安跟警察就像疯了一样,到处乱转,他们还是老老实实的缩起来的好。
正好这些日子他们自己也清闲清闲。
桌子上摆着咸鱼豆干、凉菜烧鸡猪头肉,正中间是满满的一锅炖羊肉,里头下着笋干、萝卜、丸子。满屋子的肉香气。
桌子下面滚着一个坛子。现在中国的酒类价格也在下跌,很明显的原因,粮食丰收了。而且新兴的甘蔗酒、果酒也抢走了一批白酒、黄酒的生意,还有土豆酒和地瓜酒,以及当今皇帝爱喝的米酒,酒水这东西早就不是五谷的天下了。
这伙人酒桌上的酒坛子烙着有**的名款,这证明这伙人还是有一定的经济实力的。
说来也是奇怪。这官府当初对酒类酿造管制严格的时候,规定哪家酒厂一年只准耗费多少多少粮食的时候,那酒类贸易是越兴旺的。
朝廷查的再是严格,也挡不住酒厂私下里加酿,私下里筹集粮食搞粮食。
可现在中国的粮价在平稳下滑,官府也早就不管酒厂你一年酿造多少酒了,因为国内国外的粮食已经满足了国内人口食用量了,可酿酒业的生意却远不如从前了。
很多小酒厂或被收购或被兼并,再有就是倒闭破产。
之前一个县里少的三五家酿酒作坊,多的十几家酿酒作坊,现在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让人不得不感叹市场经济的威力了,感叹资本的强大。
当然酿酒作坊数量的减少却并不意味着酒这东西在中国的产量减少,更不意味着中国人的酒类消费市场减少。中国人对酒的喜爱之情永远都不会消褪的。
前世都有人说,那时的中国人一年喝掉的酒可顶得上一个西湖。真的假的且不说,但就眼前的这几个大汉来说,显然都是无酒不欢的人。
推杯交盏之间,三坛两斤装的**酒就已经只剩下了空坛子,桌子上只剩下一片残羹剩菜,还有就是一堆骨头。
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后,借着酒劲,其中一个黄脸大汉拍了一下桌子,将所有人的眼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他说道:“兄弟们,你们都听说了没有?”
“听说什么?”
“听说什么?听说祥州的金矿。”黄脸大汉眼睛里绽放的全是贪婪的金光,神情兴奋的直拍着桌面,也不觉得自己的手疼。
“我告诉你们,这是真的,比真金都真。”
其他的大汉精神全都一阵,就算是蒙蒙的酒意也瞬间化作了额头的汗水。“那金矿有多大?有多少金子??”
“金矿?”黄脸大汉冷笑一下,“我告诉你们,那不是金矿也不是金山,那是金海。海外勘探一局在祥州发现的是一片金海。望都望不到头……”
“我家原先的老邻居刘四的娘舅的大女婿的三伯的五儿子的一条杠,就是内卫的人。那天正巧他在宫中当值,据其所言,海外勘探一局在祥州发现的金矿可非同一般。知道他们带回来的狗头金有多大吗?”
“多大啊?”一听狗头金,大汉们的精神都急切了。
“九九八十一斤。比关二爷的冷艳锯就短了一斤。”
“我的乖乖,八十一斤?”所有人都懵了,眼睛里显出无数的圈圈。
“八十一斤,一斤金子是十六两,一两金子能换十五两银子,一两银子能换一块五银元,能换十五块钱,一两金子就是二百多块,一斤金子就是三千多,八十一斤就是二三十万啊?”
桌上有一个脑子比较有概念的泼皮,是他们一拨人当中的脑瓜最灵的一个人,呻吟一样将自己算出的数字说了出来,立刻就引得所有的大汉眼睛充血一样红。
他们兄弟一个月里‘风雨无阻的奔波劳累’,才能赚几个钱?二三十万要多少年才能赚到?
黄脸汉子将身前酒碗的剩酒一饮而尽,酒碗啪嗒一下摔在地上风神碎骨。
“你们知道这块狗头金是怎么发现的吗?”
“祥州有条黄金河。”
“那海湾勘探一局的孙子们受皇帝命往内陆勘查探路,那天走到一条河边,安营扎寨。里头一个毛头小子拎着水壶去河边打水,还没走到河边,眼睛就被一片金光闪的睁都睁不看。整条河的河底全部都是金沙啊……”
“那地方你就是光着身子下河里游一回泳,上岸之后,毛里头也能掉下一钱的金沙来。”
“海外勘探一局随后对整条河进行了勘探,还有河两岸的山头,那全部都是金矿,整个就是一片望都望不到头的黄金之海……”
喉咙吞咽吐沫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楚的响起。随着黄面大汉的描述,在座的人当中,眼睛已经完全被金色所充斥。
“各位兄弟,实不相瞒,等过了年后,兄弟我就不再南京城里混了。我要去祥州挖金去。”
如果没有刚才黄面大汉的一番描述,这样的话一定会被桌上的泼皮们大家耻笑,但现在黄面大汉再说这话,就顺理成章多了。
而听黄面大汉这么一说,酒桌上的气氛更加骚动。可是这些个泼皮刚把嘴张开,就又被一阵犹豫打断了他们的热血。
祥州那鬼地方比外东北都冷,而且间隔千万里……
“就是有点太远了。”有人嘀咕着。
“不远还轮得到你我吗?朝廷早一口吃下去了。”黄脸大汉眼睛一翻,手中怀里拿出了一块红色的牌子扔到了桌子上。“看到没有?这就是凭据。老子已经把名字报上了。过了年第一趟就跟船走。”
“南京城这地方好是好。但老子总不能一辈子都这么厮混吧?孩子都长大了,我这个做爹的总要给孩子留下点什么啊。”
“再辛苦又怎样?只要能赚到钱,那都值得的。”
“况且有了钱什么没有?祥州也一样会有娘们的,你们不愿意去,就睁大眼睛看着吧。”黄面大汉虽然是国安线上的一支小蚂蚱,眼下的这些话虽然是他的‘任务’,但祥州发现金矿可绝不是假的,他也真的是准备挖金子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