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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不经意间的抬头，看到正抱着女儿走来的嘉渔，她脸上有最温和柔软的笑，女儿啼哭，她却极其有耐心，一边哄女儿一边指着不远处的慕郗城说，“念念，你看那是爸爸。”
爸爸，这个词像是拥有某种魔力的。
让听到的慕郗城，竟然站住了脚步再没有上前，就只是那么看着。
被哄得渐渐不再抽噎的念念，顺着嘉渔的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向慕郗城，脸上还带着泪痕的小可怜模样，简直太像。
太像是嘉渔。
慕郗城最了解的不过是他太太，从小时候到现在长大成熟的模样。
现在看到自己女儿，内心的喜悦仿佛什么华丽的词汇都形容不了。
嘉渔抱着他女儿，浅笑，仿佛在他的心里形成了一副永恒的画面。
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血缘血亲，父女连心，念念在看着慕郗城抽噎了半晌后，就不再哭了，等后来嘉渔再和她说，“爸爸——”
说一次小女娃就笑一次。
“竟然笑了。”
慕千信都觉得诧异，这小鬼和她哥哥一样，对家里人都不肯赏脸，小恶魔一样每天就只能哭着折腾大人。
可，现在突然软软糯糯的笑，小婴儿的笑声让整个慕家都沉浸在一种久违的阖家欢乐的氛围里。
慕郗城内心充斥的完全是初为人父的喜悦，按捺不住内心的那份愉悦，想要抱抱自己的女儿，可还没等他走过去，嘉渔不知和她女儿说了什么，小念念就抑制不住地开始在嘉渔的怀里扑腾着嫩藕似的白嫩手臂，要爸爸抱。
陈屹舒浅浅的笑，“我就说这孩子认人，你看看果然如此。”
嘉渔将女儿轻巧地放进他丈夫的臂弯里，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他叮嘱，“你是第一次抱孩子，还是要注意……”
慕郗城听嘉渔的话，对她摇头，“你小时候，我不是也常抱你。”
嘉渔：“……”
这倒也是，她还是没话说了。
念念刚才哭得厉害，现在被爸爸抱着又是兴奋的厉害，不停地在慕郗城的怀里扑腾，险些有点抱不住这软软的糯米团子。
小眼睛的眼珠乌溜溜的小孩子，像是墨色的玉石，慕郗城就只是抱着她，她就一直笑了很多次。
慕千信在坐在餐桌旁，表示不服气，自己这叔叔真是当得失败，一味的讨小侄女欢心，没见自己小侄女笑过一次，现在倒是笑得很开心。
慕郗城抱着女儿，觉察到她脖子上的红丝线，长指轻动看到了那枚他妻子的结婚戒指。
顾不得不在她手上看见，原来在这个小东西身上。
中午一家人吃团圆饭，不见慕郗城动筷，嘉渔帮他夹菜说，“有没有什么饮食禁忌，还是不能吃这些？”
三个月前，他为了护她受枪伤，至今对嘉渔来说像是午夜的噩梦。
她是医生，懂得枪伤的恢复时长，就算现在没有大碍，但是绝对没有好全。
嘉渔问得是口食禁忌，毕竟受伤。
但，餐桌上的家人没有听出来，千信倒是笑着说，“现在有小念念抱着，他哪里还有工夫吃饭，怕就是看女儿也看不过来。”
这句话，倒是说进了慕郗城的心里。
抱着念念，听着怀里的婴儿笑，后来又不知咿咿呀呀的在说着什么，柔软的糯米团子一个，让看过的人不可能不对她心生柔软。
嘉渔不再劝，女儿被她父亲抱着，她格外安心，内心里又有种满足。
这种感觉她等了太久，现在想想，心内有种莫名的短处，唇角却不自觉的上扬，在听到念念被她父亲逗笑一次，她也请不自信的笑一次。
——所谓天伦之乐，不过如此吧。
*******
慕郗城回来，长期留宿在慕家的家人也都各自回家，回所在的城市，嘉禾更是要照顾被柳湘萍接去姜家的梅梅。
等送了家人离开，已经是邻近黄昏。
陈陈自然也已经苏醒，不过儿子和女儿的区别大致就在这里，陈陈不粘人，在见自己父亲的时候，也没有念念那么亢奋，只是对嘉渔有种依赖。
等慕先生送客，嘉渔将儿子女儿抱在主卧的牀上，和他们玩儿。
慕郗城回来，倚在卧室门口看了好一会儿，等他终于开口叫了声，“囡囡。”
谁料嘉渔看向他的瞬间，连身边的小念念突然翻身，看向自己的爸爸。
这可让慕先生为难，一大一小，都是囡囡。
（注：南方囡囡称呼小女孩儿，小女儿的统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