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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鹤涵再强硬的心，在此刻都硬不起来了，拿过旁边其中的一粒止痛药放进水翎羽的嘴里，嘴对嘴地给她喂了水，就着喝了下去。
有了药效，水翎羽就继续睡了过去。
唐鹤涵摸着水翎羽的脸，洁白的额头，都是潮湿。
那一夜，他没有睡。
这一折而断的骨头都会痛得难以入眠，何况水翎羽的骨头都快成碎片了，怎么可能忍得住。
甚至在没有愈合之前，都会难以忍受。
水翎羽在后半夜的时候，因为止痛药效过去，又被疼醒了。
在接近凌晨的时候喂了颗止痛药，才睡了过去。
所以在早上八九点的时候才醒。
她一晚上都睡不好，唐鹤涵自然也一夜没有睡。他没有将水翎羽叫醒吃早餐。
对水翎羽来说，能安安稳稳的睡着，已是奢侈。
在水翎羽睁开眼睛之后，唐鹤涵便说：“吃点东西。”
让她的身体微微靠坐着，唐鹤涵才一勺一勺的喂给她吃。
这样的行为也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水翎羽也不惊讶了，张着口吃着。
“羽，止痛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唐鹤涵说。
水翎羽看了看自己那包扎地厚厚纱布的手臂。
记得自己昨晚被痛得醒了两次，然后唐鹤涵有给她吃了什么东西。
那就是止痛药吧！
后来她就不痛了，睡着了。
可是那真的很痛。
就像有人一直在用手碾她的伤口一样。
在被铁锤砸中也有麻木的时候，可是现在，每一分痛都传到神经里，很清晰完整的接收着……
“……下次不吃了。”也许此刻手臂不是很痛，水翎羽没有多少挣扎就答应了。
可是为什么唐鹤涵连这种细节都注意到了。
止痛药虽然对身体不好，但是也不会伤害到哪里去，他为什么要这样子提醒她呢？
不愿意她的身体受到一点点的伤害吗？哪怕只是药物？
可是他以前伤害自己的还少吗？那是镂骨铭心的。
这让水翎羽想不明白了。
上午时分，当痛感来袭的时候是很难忍受的。
可是水翎羽既然都已经答应不吃了，总不能立刻反悔，还是硬生生的忍下来了，实在是忍受不住身体就在被子里动来动去，想缓轻那好像越来越重的痛楚。
白皙的脸苍白如透，气息起伏不定。
完好的那只手臂被压住，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水翎羽额头上直冒冷汗，眼里的水雾不停地颤抖着。
楚楚可怜的眼神充满痛苦，哀求地看着唐鹤涵：“大哥，再吃一次好不好？真的好痛……”
“最后一次。”唐鹤涵的黑眸深凝着她，滞了好几秒，才说。
“好。”
就算水翎羽此刻的话不可信，唐鹤涵还是将止痛药给了她吃。
止痛药最多管到下午，疼痛会再次来袭，不过这次水翎羽没有开口要吃止痛药，依然是忍着。
有好几次她要张口，都还是忍住了。
她知道这样的痛不是短短几天，是漫长的，或许几天后会好一些，但那也是几天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