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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阿雅闭上双眸,把脑袋靠上去,轻轻贴着他的侧颈,“别生气……我会慢慢习惯的。”
他一愣,神情随后异样,深深的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沉,“当真会习惯这样的我?”
他问的是她的心意。
真真假假,阿雅在被他逐渐推升的云雾里,眼前发懵,泪涟涟,泣声点头。
那天的他很高兴,阿雅知道,从眉梢眼角都能看出来。
那天的她,终究不可避免的迟到了,他亲自送她去的学校,阿雅下车进了电动闸门,忍不住回头,车窗封闭一片墨色,但她就是知道他在看她,那双深沉的眼,寒恻时令人毛骨悚然,温柔时却让人心智丧失。
……**……
他最近好像闲起来了,因为隔三差五会来学校接她。
地方依旧是那栋不起眼的半旧小区,总让吴师傅先把她接到地方,再上他的车。
阿雅不知道他在避开些什么,不过他的身份,总来大学门口接一个女孩子,是否不妥?这其中关系复杂,阿雅不明白的。
她和他的状态,阿雅没有隐瞒陈向学。
关小凌依旧每天去兰桂坊的夜总会打工。
有时他人没出现,会让另一个司机把她接到兰桂坊,他在会所的私人包间打牌,这也要阿雅陪着。
更过分的是,每一回他的身边都坐着女人,喂他干果,递烟,娇/嗔,且每次都不是同一个,相同的是声音媚骨,身材婀娜。
阿雅都不明白他把她叫过来干什么?
人前,他是不多理会她的。
她就像小透明,来了被左龙安排在角落里等候,打牌又吵,几个男人荤素不忌,女人们的嗔骂断续,搞得阿雅作业也做不好。
结束了,她又被左龙带出去,安排车回家。
有一次阿雅在走廊等接电话的左龙,包间里有几个女人出来,是别的男人的女伴,看见她还会窃语。
“这是谁,看见好几次了?”
“城哥的一个妞,不太受宠可又想缠着城哥,没见她每次来都候补在一边吗?散场时城哥都是带别的女人走的,根本没鸟她。”
阿雅:“……”
恨他恨得牙痒痒,因为事实是!每次都是他把她弄过来的,当着人前的面,不理她,散场时也各走各的,反是她睡到半夜,总总有头豺狼爬她的窗户……
次数多了,严重影响到阿雅的功课,她有抱怨过,当然没说得很直白。
那人压着她痛快呢,心思不打转也就哼了句实话:“老子就喜欢把你放在身边,时时刻刻看一眼。”
他当时的眼神漆黑灼人,但眸色那么深,溢动不止地望着她。
等到后来的后来,阿雅终于明白了,人前他待她冷漠,始终是对她最细致温柔的一种保护。
他这样呼风唤雨的人,整个香港黑白道唯他马首是瞻,但他想呵护好一个女人,用了很多心思。
他并不是完全自由恣意,相反的,越是高处越不胜寒,他处处受牵制得多,他在人前不能待她极好,不能出自心意地予她温柔,可又实在想念,所以每每差人接了她,利用打牌喝酒的时间,烟雾缭绕里他美盼在怀,一双幽黑的眼睛远远地,偶尔看她一眼。
她在看书,她在温习,她或者拄着脸畔在发呆,娴静婉婉的模样,他就知足。
夜里到深时才去找她,又或许是刚从某个女人的住处出来,那都没关系,最后一同迎来天明的,是她枕在他的臂弯。
如果一个男人他会这样爱你,不是爱的浅,恰恰是藏得太深。
……**……
十二月底,阿雅将将要迎来寒假的那天,回到南山山腰,小洋楼前停了一辆中型搬家车。
阿雅惊疑地下车,打量了那辆不大的货车,后面用布遮着,露出棱棱角角的东西。
她小跑进门,“大娘?”
换好鞋抬头一看,楼上那人从书房里出来,双手插在西裤口袋,低眸睨她。
书房门开着,里面还有左龙的指挥声,工人搬动东西的声响。
“席先生?”阿雅喊他。
他下来楼梯,手从裤袋里拿出,最近习惯摸她的头,摸了一下,就去沙发里坐着点烟。
阿雅顺了顺乱了的发梢,老觉得他跟莫回到家的小猫小狗一样,一点也不尊重她的头发,这时大娘拽了拽她,亮亮的眼睛瞥了眼沉默抽烟的男人侧颜,返过来冲阿雅笑:“席先生说鼓捣一下书房,说原来的书房格局不对。”
“哦。”
“哦什么哦,你个笨孩子。”大娘压低声音,可却又偏是让那男人听得见的程度,“还不懂么,席先生今后是常住这里了,办公地都搬来了。”
那人烟雾后的眼眸,漫不经心地朝她看来。
阿雅微微一怔,与他对望,他挑着眉鬓,似乎在等她的反应。
她的内心一下子跳得很远,手指在袖子底下暗暗攥紧,可柔白的脸上沁出了笑容,微微低头是害羞,轻声低语:“那也好,席先生总在外面吃饭,对肠胃不好。”
“嘴笨,你就说句你喜欢席先生过来住不行?”
阿雅挪过脸就跑上楼。
“席先生你看看,羞了羞了……”
似乎,有男人低缓的笑哼:“不要逗她,一两皮都没有,等下该躲着不出来见我了。”
阿雅靠在紧闭的门上,深深呼吸,这进展比她预想的快,要顺利,她的心思穿墙透壁,去了那间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