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我们的铁骑与螳臂当车的匪徒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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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瑟反坦克枪，躺在地上呻吟起来：

    “我的肩膀——啊！！！！~~~~···我的肩膀断了！！！2·····”

    当然，也不是每个人都惊慌失措。比方说吧：有位仁兄就很淡定，可能还有点淡定过头了，他两只眼睛虽然也盯着坦克，可是神情却非常麻木，脸上还在冒油汗。别人在手忙脚乱，他却还有闲暇还用自己颤抖的手抓出烟草盒来，哆哆嗦嗦地卷烟抽，。坦克在隆隆前进，他的烟卷了一支又一支，好像单纯是在专注地消耗烟草和报纸···

    白军的射击实际上并不像他们以为的那样毫无效果。雅科夫列娃坐在最安全的炮塔后面的位置，故作勇敢地探出头来，越过炮塔观察白军的阵线。鼓励她这么做的是叶卡捷琳娜——她戴着耳机，从车长舱门露出半个身子，架势颇为气定神闲。蒋玉成大概已经教育过她，车长这样探出头来很有利于改善坦克本身十分狭窄的视野，而且这样做被炮弹打中的几率也微乎其微的。也许真的是这样吧，不过雅科夫列娃亲眼看见有一颗打在先导车装甲上的子弹向上反弹，把搭载兵的脑袋打成了一颗烂西瓜——那个前一秒还活生生的战士登时变成了无头尸首，他静悄悄的，软绵绵地从坦克上栽了下去。

    虽然月牙坦克等效厚度120毫米的前装甲是坚不可摧的，但是坐在坦克背后的她们却享受不到这样严密的防护——雅科夫列娃突然想到，不光是反坦克枪，就算是普通的机枪和步枪，如果集中射击，也不难把她料理成和刚才那个倒霉蛋一样的无头学姐！·····

    “叶···叶卡捷琳娜·康斯坦丁诺维娜····”

    雅科夫列娃下意识地想要发出些声音来：她害怕极了，因为她自己意识到了眼前的危险，就害怕敌人也意识到这一点。可是叶卡捷琳娜睬也没睬她，引擎的声音这样响，雅科夫列娃这种颤抖的轻声细语怎么可能被听到呢？

    “···旅··旅长！····”她尽量大声地喊着。

    “嗯？”

    叶卡捷琳娜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恐惧，相反，还带着点蓄谋已久的快意，她的两眼闪着光，那样子并不是嗜血，然而却更加令人望而生畏，这跃跃yu试的劲头好像是老饕准备大饱口福——或者说，大开杀戒。

    旅长同志实在有点凶残——雅科夫列娃感到了新的敬畏，可是她当然不敢说出来：革命斗争已经是够残酷的了，不过战争本身似乎自有另一种残酷在。

    “旅··旅长同志！”雅科夫列娃只能尽量吼出每一个字，“我们为什么不开火攻击敌人呢？····”

    “开火？”叶卡捷琳娜毫不在意地说，“不不，运动中的坦克打不准目标，机枪和加农炮对战壕中的敌人效果也不好···”

    真奇怪——叶卡捷琳娜的声音并不大，可是她却能听得很清楚。

    “···所以，我们要从敌人的身上碾过去才行。”

    “什么？”

    “对，碾过去。”叶卡捷琳娜放平手掌，用力做了一个平推的手势。

    1世界大战中的尤克托巴尼亚陆军以农民兵为主，不过在革命爆发之后，旧帝国规模庞大的陆军很快烟消云散。而在内战中的双方都从旧帝**队中吸收了不少支持自己的力量，比方说无产阶级出身的战士往往转投红军，而在白军中，占优势的是富农分子。

    2毛瑟m1918反坦克枪以其后座力巨大，缓冲方式简单——或者说，根本没有缓冲机构——而恶名昭彰，为自己赢得了“肩胛骨粉碎者”的美名。前线士兵戏称其为“用左手开一枪，然后用右手再开一枪，然后双肩残废进野战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