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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何家还有人吗？我爷爷中风，只能躺在床上，连话都说不了，看他那样痛苦，还不如死了好，你们林家要是想要他的命，随便！还有我大哥，两条腿都没了，整天唉声叹气，要死要活的，你们也可以成全他，让他去死，至于我爸，判了个无期，生不如死……”
林少奶奶对何家人的狠心，貌似让林太太傻眼了，手机里，过了很久，才听见林太太底气不足的声音，“不是还有你妈吗？”
“对！还有我妈！我觉得她最惨了，丈夫入狱，女儿失踪，两个儿子一死一残废，这么惨，换做一般人，恐怕要跳楼自杀了，你们也可以帮帮她！”
林少奶奶对何家人，包括亲生父母，都冷漠绝情，不知为何，我却从中听出了一丝苦涩和悲怆。
林少奶奶软硬不吃，林太太没辙了，在电话那头，久久沉默。
我不知道林少奶奶为什么不挂电话，让我听到这些。
也许，她有她的打算，也许，让我听到这些，就是她打电话来的目的。
我猜不透用意，只能安静认真的听着。
“妈，您不是说过吗？何家背叛我，让我成了一条丧家之犬，无处藏身，他们都死光了，更让我称心如意，所以，妈，您要是有命回去的话，就成全我的心意吧。”
林少奶奶的语气透着决绝和冷酷，林太太的声音都抖了，“何馨，你这个贱人，你什么意思？你想杀我和阿正？何馨！谁给你的胆子，你居然敢这么做？”
“我为什么不敢？”林少奶奶冷笑道，“反正我这辈子都被林家毁了，现在，我走投无路了，就算是死，我也要拖你们母子俩下地狱！”
林太太的声音抖得厉害，却还不减对林少奶奶的轻视，“何馨，你有病啊？能嫁给阿正，是你一辈子的福气，你别不知足！”
“是吗？那请你们母子把这福气拿回去，给谁都好！我用不着！”
林少奶奶的声音冷得更浸了冰一样，林太太大叫道，“何馨！你别给脸不要脸！你快放了我和阿正，我还可以让林家饶你一条命，否则，你一定死得很难看！”
“妈，您放心，我的死法用不着您操心，我已经安排好自己的路了。”
林少奶奶这话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感觉她在诀别？
我皱眉听着，生怕漏了一个字，林少奶奶继续冷笑道，“不过，既然妈您要求放了您和林正，我可以考虑一下，只是我费了这么大劲才抓到你们母子，不能把你们俩个都放了，不然就太亏了，这样吧，你们自己商量一下放谁。”
林太太的语气充满着惊喜，“你说可以放了我们？”
“只能放一个人，你们母子俩自己商量，我只给你们十秒钟考虑，十，九，八……”
林少奶奶开始倒数，就算隔着手机，我也能感觉到那边的气氛有多么紧张。
林少奶奶每吐出一个数字，林太太母子俩的生命就流逝一秒。
“林正你瞪着我做什么？一夜夫妻百夜恩，可惜，还有一种夫妻叫怨侣，林正，你这么瞪着我，一定很恨我，很想让我死，对吗？”
林少奶奶的声音透着讽刺，突然，她像刚刚反应过来似的惊呼一声，“对了，差点忘了你还堵着嘴，不能说话了，抱歉，林正，你别怪我！”
我敢说林少奶奶一定没有忘记，她是故意的。
“解开！”
林少奶奶丢出这两个字，继续倒数，“三！二！一！”
“放了阿正！你要杀就杀我！不关阿正的事！”
“放了我！你要杀就杀我妈，我对你不好，都是她教我的！”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电话那边的气氛顿时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