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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九两手皆占,不及多想,腾的蹿上了裴远升帐所坐的帅案,抬脚横扫,那些被仇九进帐时踏碎的令牌桶碎片雨般劲射而出。草原四狼刚刚冲开穴道,全身乏力,那些碎片来的又疾又刁,嗖嗖挂风,哪里躲的干净,纷纷麻穴中招,重新跌倒在地。出脚之时,仇九弃剑、放人,已腾出双手,挥掌向前虚击,内力所至,荡起一阵狂风,将已袭至面前的百毒化生粉悉数倒卷了回去。
这时裴泓被仇九忙乱中置于桌角,正要滑跌下桌案,仇九抬脚一勾,勾住了裴泓的衣服,将四叔从桌案的边缘拉了回来。
仇九立在帅案上,双掌连挥,将帐内的化生粉悉数荡涤干净。重新将四叔负于背上,右手拣起天龙剑,一个纵跃,已来到裴远面前。
嘱咐一声:“四叔,抓紧了。”伸出左手,薅住裴远衣领,将他提在手上。仇九背负一人,手提一人,脚下发力,只是一纵,丝毫不见顿涩,来到中军大帐的毡壁前。天龙剑划了个圆圈,毡帐上出现一个四尺见方的大洞,仇九带着二人穿洞而出,来在了中军大帐外。
此时,中军大帐前的广场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刀光剑影中,着伤带箭的,断肢残臂的,死伤枕籍。令景二人所领人马虽人人悍不畏死,无奈兵少将寡,双方力量悬殊,此时已尽皆退守至中军大帐前的高台之后,拼命死守最后一道防线,阻止搭救裴远的人马突入。奕布最先看到从大帐内跃出的仇九,一边挥锏杀敌,一边惊喜高呼:“仇大哥!”
仇九见王水斜卧在地,腰间缠着绷带,看到自己后,口唇掀动,似打招呼,一片嘈杂中却听不清他在什么,知道六弟已受重伤,暂时倒不虞有性命之忧。其余众人,虽人人带伤,犹大呼酣战。左右环顾,仇九心头猛的一紧,惶声问道:“八弟呢?彭兄弟呢?”
此时帐外战局,已是危如累卵,令景这方人马,折损过半,尚有一战之力的,不足两千人马,被陈耽所率兵马围在中军帐与高台之间的弹丸之地,苦苦支撑。所幸令景两位将军的手下训练有素,战力不俗,又有范进领着几兄弟左右逢缘,补漏堵缺,才坚持到现在,不致早早溃败。
但大家也是久战力竭,实是强弩之末,正值叫苦不迭,忽见仇九出来,心中狂喜,战力猛增,无奈抽不出身来相会。范进远远喊道:“八弟去达鲁城报信了,彭军侯却不知去了哪里?”
“七弟,接着!”仇九将一瓶装有疗伤丹药的瓷瓶隔空抛给王水。再不迟疑,脚下发力,背上负着裴泓,左手提着裴远,身子一纵,跃上了高台。
“住手!”
这声住手,仇九用了十层的内力,在广场上空犹如炸响了一声晴天霹雳,震的交战双方人人耳膜鼓荡,惊惧间不由尽皆停手,向高台上看来。
沉寂间,仇九耳听得左手十余丈外,仍有兵器交戈之声。扭脸瞧去,见彭良徒步,正被一个骑马的舞动长枪,逼在一角,危在旦夕。仇九不认识这个舞着一支长枪的是谁,此人正是陈耽,此时已经将彭良胯下坐骑挑翻在地。陈耽在马上,彭良在马下,一个面色狠戾,枪枪直取要害,一个血浴战袍,屡屡枪下余生,随时可能丧命。
马背上空间大,适合发挥长枪这种长兵器的长处,休彭良本身功夫就低于陈耽,即便二人功夫在伯仲之间,彭良落马后,失了地利,也不可能是陈耽的敌手。仇九跃上高台时,彭良已身中数处枪伤,受伤流血加上久战力竭,几乎是在拼着最后一口气死抗硬架,喘息工夫就可能性命不保。
仇九喊出那声住手时,陈耽只是略略一怔,向仇九这里扫了一眼,便又向彭良挺枪刺去,二人斗了这么久,眼看就要见功,他实在不甘心就此功亏一篑。心道:“不管发生了什么变故,先拿下此人再!”至于后果,只要救出裴远,有天大的事大将军都会为自己担着,万一救不出,万事皆休,想留后路也无路可留。
陈耽长枪到处,枪尖直指彭良心腹,彭良已近油尽灯枯,手中枪便似有千斤重,勉强招架。陈耽料到彭良会格架,中途变招,改刺为挑,“铮”的一声,将彭良手中枪挑飞半空。陈耽手中枪顺势一举,将一根长枪当棍使,“呼”的一声,向彭良当头抡下。彭良双手一撒,闭目待死,心中暗叹:“婉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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