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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成瑾覆上她,灼热的身子抵着她,唇紧贴在她唇上,“这样还冷吗?”
入目是他黑亮的眼眸,映射出醉人的月色,目光灼灼。浓密的黑发直直地垂着,散在她耳边,有些痒。
楚晴轻笑,启唇主动亲吻他,“好了一点儿,可还是冷。”声音里有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娇柔,很显然是在期待着什么。
“很快就热了,别急。”周成瑾闷笑,笑声尽数湮没在她的唇齿间……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竿,楚晴才醒来,头顶是雪青色画着泼墨山水画的绡纱帐帘,周成瑾却不在。
记得昨晚是歇在大炕上的,也不知几时到了架子床上。
她酒量不好,偏生喜欢喝,喝醉了不免胡来,尤其周成瑾向来脸皮厚,就会花言巧语地哄骗她做些没羞没臊的事情。
想起昨夜,楚晴蓦地红了脸,急急地坐起来。
这才发现身上穿了件宝蓝色绣戏水童子的肚兜,昨天她穿的是墨绿色锦缎绣粉白莲花的,早被揉搓得不成样子。
不用问,定然是周成瑾替她换过了。
楚晴脸上火辣辣的,没招呼丫鬟,先下了床看着炕上还算齐整,才舒口气,扬声唤暮夏。
周成瑾却应声进来,穿件半旧的月白色道袍,因才刚洗浴过,头发湿漉漉地披散着,有好闻的皂角的清香,脸上笑容和煦俊美生动。
“又不知绞头发,都说过多少回了。”楚晴嘟哝着到净房取过帕子裹住他的发,手下故意用力拧了两把,再展开帕子,上面几根墨发。
周成瑾也不嫌疼,只看着镜子笑,片刻,捉住她的手捏了捏,话里有话地说:“苒苒,你真好。”
楚晴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一把将帕子扔在他头上,恨道:“不管你了。”
周成瑾胡乱擦两下,走到楚晴身边,低声道:“苒苒,咱们是夫妻,有什么不能说的?而且,只是私下说说,当着人的面,我再不会提这个。我是真觉得昨晚很好,你觉得呢?”
谁要跟他讨论昨晚的感受?
楚晴想发火,可对着这张俊脸又实在发作不出来,手指抚上他脸颊那道伤疤,抱怨道:“擦了这些时候的药,也没见好多少,想来太医也是没数的,就会信口开河。”
“不疼不痒的,随它去吧,反正也不碍什么。”周成瑾浅笑,忽而叹了声,“再过两日我就要去当值了,你要是无聊就去祖母那里坐坐,或者回国公府看看也成,出门的时候记得带侍卫,我把寻欢留给你,他脑子活,街面上的人也熟,做点什么事情都方便。”
周成瑾自西北回来后原本是得了带刀侍卫的差事,因受伤告了假,时过一年,伤早就好了,婚事也成了,是时候回去当差了。
楚晴笑着点头,“我有得是事情做,不会觉得无聊。”
天气渐凉,周成瑾的冬衣该准备起来了,该晾晒的晾晒,该添置的添置,还有楚澍和楚晟,也该为他们做几身。
再者,秋收已过,几处田庄的收成也该有了,少不得过几日会送来账本。她还得好好学学怎么经管田庄。
周成瑾上值之后,下过一场秋雨,天气紧接着就冷起来了。
秋闱发了榜,楚晟考了个第八名,虽不是解元,但名次颇为靠前。楚澍喜得心花怒放,要张罗着摆几桌席面庆贺庆贺,被楚晟推辞了。
楚晟的理由很充足,一来铺子要开门营业,他脱不开身,二来没几个月就是春闱,不如等考中进士再大肆庆祝。免得这次张扬太过,下次若是落榜反而被人说嘴。
楚澍腆着脸道:“你所言极是,我空活这许多岁数,还不如你考虑得周到。”
楚晟笑道:“哪里话?父亲的心思儿子都明白,不管会试结果如何,儿子总会是个顶天立地能支撑门户的男人,不会给父亲丢人。”
楚澍欣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头。
楚渐知道消息后沉默了许久,文氏则把楚旻叫过去,苦口婆心地教导了好一阵子。
国公府那边有人欢喜有人忧,沐恩伯府这边则是愁云惨雾。
周成瑜不出意外地落榜了,没过几天皇上的旨意也下来了,银安和亲南越已经成为板上钉钉的事实,年底南越那边就会来人接亲。
高氏的希望成了空,又开始四处张罗着替周成瑜相看人家。
周成瑾做东请楚澍与楚晟到四海酒楼吃过一顿饭庆祝楚晟高中,之后便忙得脚不点地,连着好几天直到敲过三更的梆子才回来,头一沾枕头就能睡着。
楚晴见了不免心疼。
周成瑾安慰道:“这几天五殿下大婚,忙过这阵就好了。”
楚晴好笑,“五殿下成亲跟你何干,你有什么忙的?”
周成瑾卖关子,“你等着瞧就是了。”
五皇子的婚期定在八月二十八,上上吉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