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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所以棘手之事断然不会是私事,那么剩下的可能只剩下了公事,因此才含混说竭力而为。
表面上听起来,这句竭力而为让人倍觉其橙汁,实际上这是一句最不靠谱的应付之语。因为人有所长所短,一件事能做成什么样子,一句竭力就避免了将话说死的尴尬,将来追究责任时也有开脱的借口。
这种谨小慎微的习惯,历经上千年发展,到了明朝末年已经发展到了极致。
郑三俊却直直凝视着姜曰广,肃容道:“这桩棘手事居之兄一定做得到,也只有居之能做得到!”
这更让姜曰广糊涂了,心道郑三俊今日这关子卖的让人揪心,究竟是什么棘手之事非要自己不可 呢?他有种预感,这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郑三俊开口之后,果然证实了姜曰广的猜想,的确不是什么好事,当然了,也不是什么坏事。
“居之兄想必也听说了熊明遇在杭州的遭遇。”
说起熊明遇在浙江的遭遇,姜曰广也约略听说了,这简直是骇人听闻,堂堂尚书居然在巡视市舶司乘船之际被海贼掠走,这在大明立国以来可是前所未有,闻所未闻之事。如果朝廷就此事不发一言,不做猛烈打击报复,煌煌大明国威何在?
而且据说不但熊明遇被掳走,就连护卫熊某人的李信心腹陆九也身负重创,更是偷偷潜逃回来。以此推断,定然是浙江方面的有司官员勾结了外贼参与其间。
“不知用章兄意欲在下何为?”
郑三俊当即回答道:“居之兄在南京士林威望甚广,如能振臂一呼,必然从者如流。敦促镇虏侯,三卫军尽快决断此案!”
听了郑三俊的说法后,姜曰广有些疑惑,这事还用的着有人请愿吗?李信的心腹不也身负重创吗?他若不报仇才奇怪呢!但紧接着念头一转,他又忽然想到了一点。
郑三俊所言,这是要让他们这些人为三卫军造势啊,以达到出师有名之目的。这让姜曰广陡生警觉,难道熊明遇于浙江遇难,朝廷大将身负重伤这两条还不够吗?除非,除非他们还另有不可告人之目的。
想到此处,姜曰广便道:“对这等为祸行径,口诛笔伐,在下责无旁贷,即便用章兄不说,这也要写几篇文章挞伐一番的。”
郑三俊见姜曰广并不接茬,便主动解释了一句:“仅仅挞伐还不够,居之兄想想,浙江乃我朝财赋重地,而今竟与贼人勾结, 谋害朝廷重臣,若放任不管,后果不堪设想!”
“用章兄是否危言耸听了?”
尽管姜曰广对郑三俊的话深感赞同,但他嘴上还是左右而言他,并不按照郑三俊的话头去说。
郑三俊对姜曰广的态度有些恼怒有些恼怒,其实他在背后搞的那些小动作自以为做的隐秘,实际上镇虏侯早就一一侦知,只是不愿牵连过甚而已,如果不趁机多做些赎罪之事,将来能有你的好果子吃?不过这些事郑三俊不愿明言,毕竟这些事无论如何不该出自自己之口,将来或许镇虏侯可以让他知道,或许他就这么一直浑浑噩噩下去。
岂料,就在郑三俊在绞尽脑汁思考该如何劝服姜曰广时,这位看似倔强的老头子居然开口问道:“以用章兄之见,你我身为朝廷重臣,该当如何应对?”
这让郑三俊心中暗骂,有话不一气说完,非得让自己一惊一乍吗?
其实只不过是些纸上谈兵的事情而已,对姜曰广而言绝对够不上艰难,从某些方面来说甚至易如反掌。
“浙江的政事军务不能在任由他们放纵不管了,当有南京镇守统一摄行,如此一来即便此前浙江地方与海寇贼子多有勾结,便也不至于闹出什么风浪!”
姜曰广陷入沉思,郑三俊所言的确不难,但此事自己若依言所为,将来终究还是要担些责任的。郑三俊见姜曰广似乎在左右犹豫便又加了砝码。
“听说令郎一直侯缺在家,若浙江事成,必然缺乏料理民政官吏,届时定然还要多多劳烦……”
郑三俊的这句话终于让姜曰广失去了所有抵御之心,当即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并保证竭力而为,一定会为此番出兵营造一个空前绝后的氛围。以让三卫军以堂堂王师之势横扫浙江官场上下勾结匪类的宵小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