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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一阵骚乱,又快马忽然冲破了人群,径自来到行刑场中,但见马上之人下马之后几步上前跪在孙鉁面前。
“部堂,阮大铖要求再见罪囚一面!”此人正是李双财。他昨夜里被孙鉁委以重任,驱逐阮大铖出南京。
孙鉁闻言之后,心中暗道阮大铖其人倒也有几分良心,不枉了那老家丁替他死上一回。因此,竟破例让阮大铖入城见那老仆最后一面。
半晌之后,阮大铖出现在行刑场,但见其一身青色长袍尽显落魄,手中拎着一壶酒,两支瓷碗,步履维艰的来到行刑架前。未曾开口,喉头一紧哽住了。而那老仆早就泣不成声,满脸沟壑已经布满了浑浊的老泪。
阮大铖将两只瓷碗放在地上排开,满满的倒上了琥珀色的酒浆,先端起一碗放在老仆嘴边。那老仆手脚都缚又锁具,只能由人喂食。只是老仆并未张嘴喝酒,而是喃喃道:“今日一别即成永诀,但老奴又一事不吐不快,那日放火,老奴只烧了他院中晾晒的十几块雕板,那院子宽敞的紧,绝不至引发如此规模的火灾!”
阮大铖被老仆的话惊的一震,“你如何不早说?”
老仆惨然一笑:“事已至此说了又有甚用?老爷有会相信吗?”
“罪囚还聒噪个甚?赶紧吃了最后一顿酒,早早上路,早早投胎去吧!”
监刑的皂隶早就等的不耐烦,在两人身后一阵暴喝。老仆闻言有是老泪纵横,将嘴凑到了碗边,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锋利的巨斧高高擎起,点点阳光映照在斧刃上发出惨白夺目的光芒,倏地挥下,锋利的斧刃划破皮肉,切断骨头,直到透体而过,咚的一声,结结实实的剁入罪囚身下的木板上,才有红黄各色的液体喷涌出来。
观刑的百姓们沸腾了,鲜血刺激的他们不断鼓噪欢呼……
秦淮河上,一艘大船驶入长江水道,却在江中抛了锚,不再前行。
家生子的奴仆心中惶惑,他们还没从老管家的惨死中回过神来。巡抚老爷严令今日离城,自家老爷停在江心,难道不怕巡抚老爷再出杀招吗?尽管疑惑,他们却不敢问出一句话来。
阮大铖面色阴沉的立在船头,神色变幻莫测的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南京城墙。
“我知道你们在疑惑,为何我还不赶紧逃回桐城去,非要在这长江上驻足……”
他的声音有些激动,“我就是要在这里,看着携圣旨南下的天使到来,看着李信像跳狗一样的被撵出江南!”说到此处,声音又骤然提高。“实话告诉你们吧,老爷我早就知道了天使所携圣旨的内容,褫夺一切军职,迁居济南……哈……哈哈……”
阵阵怪笑将阮大铖的脸扭曲的骇人至极,家生子们不知老爷所言究竟属实,他们只觉得自家老爷受了刺激,行为有些癫狂。
片刻之后,阮大铖恢复了平静,就在上船之前,他刚刚得到了沈兄的书信,左梦庚已经带着装载了近百万石稻米的船队沿长久逆流而上。
阮大铖笑的阴恻恻,眼望龙潭方向,口中似振振有词。
李信一连打了三个喷嚏,他揉着鼻子暗道,谁在背后骂老子呢!
“查清楚了,那湖广豪客不过是黄州的一个破落户,靠坑蒙拐骗为生,他一次竟能购买上百万石米,绝对大有可疑!”
米琰神色间又几分兴奋,好像发现了宝贝一般。
李信将桌案上摆着的一封书信推到米琰面前,“看看,答案已经揭晓!”
米琰伸手抄起桌案上的书信,看了几眼之后,面露狐疑之色。
“左梦庚?可是哪个左良玉的儿子?他买这么多粮食作甚,要造反吗?”
“对!他们就是要造反!”李信淡淡的回应道。
“去岁山西闹瘟疫,左良玉的大军几乎死了个干净,后来是南下的沈王收留了他,两个人一路进入陕西,如今只怕已经有了割据一方的不臣之心。否则又何须煞费苦心,私下里买这百万石军粮?”
听了李信的分析以后,米琰不忧反喜,这对三卫军,对镇虏侯未必是一件坏事。眼下镇虏侯是众矢之的,只要沈王敢出头,只怕所有人的眼睛都要转移目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