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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钩弹和拐撩踩,根本就是坐镇长板桥的张飞对上虎痴许褚,硬打硬,没有半点水分。
虽然陈庆之不如北源里狠辣刁钻,但大开大合和蓄势寸打两个截然相反的内外拳法之间圆转如意,这是他第一次在明达这帮人面前使出全力,才真正让明达心服口服。
平时他只见到陈庆之教赵无欢一些简单实用的套路,举手投足间始终温文尔雅,谈不上刚猛霸道或者绵里藏针,今天终于让明达大开眼界。
明白为什么赵无欢肯那么器重这位丧家犬,深藏不露。
棋逢对手,大战正酣。
明达不得不龟缩在房间角落,省得被殃及池鱼。
陈庆之和北源里都表现出让人惊愕的抗击打能力,纠缠到后期,两个人几乎是拳拳击中对方,每一脚也都落在实处,拼的完全就是谁先倒下。
北源里的杀伐野性在今天展露无遗,像一头嗜血的豹子在大厅中扑转腾挪,每一次动作都干净利落,玩得就是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打出根骨里沸腾狠劲的他似乎执意要跟陈庆之鱼死网破。
不战则矣,一战即势如龙蛇盘缠,连绵不绝,决胜方休。
大概就是讲这两个人。
陈庆之面容清亮如一抹泼上烧酒的冷冽刀锋,眼神不如北源里癫狂狂热,但拳脚丝毫不输气势。
终于流血。
北源里的拳头,陈庆之地嘴角。
一不可收拾。
战况愈惨烈。
陈庆之一直在蓄势,就像始终慢慢爬升,等到最高点才乘势而下,一击致命。
北源里却一直在毫不保留地展开狂风暴雨攻势,也许是他不觉得陈庆之能站到最后,也许是许久不曾碰到的酣畅厮杀让他忘乎所以,陈庆之在忍,北源里在撑。
久而久之,北源里终于露出一丝疲态,也就是这一刹那,陈庆之身如圆弓爆炸开来,提右腿膝至与胸同高,丝毫不理会北源里收不回去的攻击,无比蛮横地一腿踹出,死死命中北源里腹部,一个踉跄,北源里吐出一口鲜血,却硬撑着没有跌倒。
可陈庆之随后苦心蓄势到那一刻的爆炸性一拳,让顽强的北源里倒飞出去,一口血再次从喉咙涌出,北源里怎么压抑都憋不住。
不折不扣的大内伤。
如断线风筝一般的北源里眼神复杂,想到主子山口铃一对自己的器重,也想起了自己默默喜欢的那个女人。
颓然地倒地,北源里倒在赵无欢脚下。
那个一直双眼死死盯着两人对打,不看放过一丝细节的赵无欢,很快蹲下,却不是扶他一把,只是灵巧如一条鸡冠蛇毒辣地掏出一把匕,就是那把在生日宴会上面用的匕首,然后他一只手捂住北源里的脖颈,另一只手手腕轻轻一抹。
叱。
鲜血喷涌。
北源里眼中起先是震惊和不甘,然后是释然和欣慰,最后只留下一抹谁都无法理解的苍凉和遗憾。
死亡以一种可以清晰感受的惊人度笼罩昔日山口铃一身边的一号猛将。
明达瞠目结舌,陈庆之也一脸不敢置信,唯有神色平静。
赵无欢收起匕首,起身前抹上北源里的眼睛,让他双眼闭上,抬头朝陈庆之道:“如果还能打,就陪我再去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