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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都是因为旷神谕。
“这的确是一个无匹奇怪的人啊。”跋锋寒坐在屋檐上,低头望了一眼腰间的刀与剑,现在他已经有些想拔出刀剑的冲动,他相信这个人的确是适合他拔剑出鞘的。
他已经好奇到了极点,这个旷神谕的武学造诣如何呢?是不是可以比得上哪位惊鸿一现却又飘然消失在江湖上墨清池呢??他已经很好奇了,因此他也很耐心在等。
——
一顶并不奢华但很精致的轿子在黑袍老人的驾驶下慢慢使出了江都,车厢内正是倾倒天下的女子尚秀芳,坐在尚秀芳的正是当日领着旷神谕上阁楼的丫鬟。
丫鬟左顾右盼看了半天,重重哼了一生。
尚秀芳微微一笑,她是了解这个丫鬟心思的,他笑道:“婉儿,你是不是在看那个人来没有来?”
丫鬟一向是一个不说谎的诚实的人,更不可能在她最尊敬最崇拜的小姐面前说谎,他愤愤不平拉了拉尚秀芳的纤纤细手,道:“小姐要离开江都了,可那个家伙却连送都没有送小姐你,这个家伙实在太可恶了,全然没有一点侯公子的好处。”
尚秀芳轻轻一笑,她拍了拍丫鬟婉儿的肩膀,瞥了一眼被风微微吹起的车帘外,道:“这个人的确是一个无礼可恶的人,不过我却也很高兴他没有来送我。”
婉儿不明白,她道:“为什么?”
尚秀芳悠悠道:“他没有来送我正是因为他没有和我客套,现在我也终于可以肯定了一件事:他这一次愿意主动来见我只是因为我是他的故人,而没有怀揣着其他的心思,现在我开始有些后悔当时为什么那么早就赶走他了。”
婉儿瞥了一眼尚秀芳,她忽然发现小姐的眼中流露出了一抹从没有见过的温柔与懊恼,她简直是有些不敢相信的,可事实败在眼前,她又是不能不信的,她拉了拉尚秀芳的手,玩笑道:“那小姐我们为什么不继续留在这里让那个家伙上门来呢?”
尚秀芳摇头道:“有些事情本就不用刻意为之,何况现在我们也不适合呆在这里的。”她知道丫鬟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的,不过他也没有多做出解释,她撩起车帘,望着驾车的黑袍老人,道:“爷爷,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吗?”
老人已经很年迈了,可声音却依旧非常有精神,他笑着道:“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一旦有消息就会立刻传来的,只不过丫头你真不留下?”
尚秀芳摇了摇红唇,一双含着淡淡水雾,有些迷离的眸子瞧了一眼繁花似锦的江都,最终合上了车帘,再也不开口说什么了。
黑袍老人也不在说什么了,他是明白尚秀芳的意思,尚秀芳其实是想留下的,但也害怕他的留下会成为旷神谕的破绽,毕竟宇文阀并非是吃素的,她不想成为旷神谕的破绽或牵绊岂非也只有离开??
对于尚秀芳的心思,他还能说什么呢?他一向是尊重尚秀芳做出的决断,他现在唯一希望得是这个看似无情却有情的丫头不要沉沦后悔,现在他也只能期待旷神谕这人可以胜过宇文伤。
这些日子旷神谕很少离开客栈,因此尚秀芳离开的时候他即使知道也没有半步动作,他的人仿佛沉浸在一种非常奇特的世界一样,外界的一切都仿佛已经不在他的眼中了。
事实上也的确是这个样子的,现在他的眼中只有一个日期:十五。
十五,自然是大年十五。
地点自然是八角亭。
他相信那一天也一定会和宇文伤言语中的那般人山人海,不过哪些他都是不在意的,他的眼中只有宇文伤,只有这位已经有很久没有曾出手的高手,至于其他的任何事情他都已经不在意了。
这期间跋锋寒来见过旷神谕,他也是不能不承认此时此刻的旷神谕给予他的压力比第一次他见到旷神谕的时候他深重得太多太多了。
而且除此之外他还有一种感觉:现在的旷神谕愈来愈像那个曾和他交手的墨清池了。
冷风如刀,一刀刀刺穿行人的肌肤,也刺穿飞鸟的羽毛,冬季还没有过去,天依旧是冰冷的,甚至在十三号这一天,江都还下了一场数年不遇的大雪。
大雪天,天上的飞鸟已经越来越少了,不过毕竟天上还是有飞鸟的,其中有一种飞鸟是人们最熟悉也最显然的。
这种人们最熟悉的飞鸟自然的鸽子,而且还是信鸽,信鸽在天空飞过,从江都飞出,飞到各个地方。
信鸽其实都在传达一个讯息。
——旷神谕已抵达江都。
旷神谕已抵达江都,这则消息是传达给谁得呢?至今没有人知道,即使截下几只信鸽的宇文述也是不知道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