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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参与的人倒还好,如岭南四怪便只是旁观者,谁输谁赢跟他们都没有多大的关系。可神婆子杨阿龙并不这么想,这短短一个夜晚,她的心态已是变了个翻天覆地。
起初杨阿龙根本没把小妮子当回事儿,她心想一个十几岁的丫头能成什么气候,可随着铁板神算的惨叫和三更半夜突如其来的兽啸她是越来越不确定了。
她年纪虽然大了,可耳朵却好使的很,隔着楼层墙板听不清楼下之人在说什么,但她至少能听得出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兽吼:一种兽吼似是虎啸,叫声回音重重并不算真切;另一种则是她从未听过的吼叫,吼声彻天贯地,振聋发聩。
虎啸好说,自然是那伏虎头陀召唤出来的虎灵,可另一种兽吼究竟来自何物……
此时三更刚过,还未到四更,离五更天还有些时辰,杨阿龙是已经躺不住了,起身着衣点灯。她从角落的一个发了旧的小木箱之取出了一个白瓷小罐。
这小罐儿形状像个葫芦似得,一头小,一头大。大的那头底端是平的,可供平放。罐身上头绘制了些纹样,若是仔细看去却能发现彩线勾勒而出竟是个人脸。
乌眉白面小红唇,再结合那陶罐形态,使得这小罐子好似一个小人。小人天灵盖处有一条细缝,将罐身分成了两截。
杨阿龙又从小木箱取出麻线一条,和药粉一包。那条麻线通体艳红,仿佛是被浸过鲜血一般。
她把包药粉的薄纸展平,将药粉悉数倒在了桌面上,用手掌按平,又用枯黄尖长的指甲沿着药粉的边缘画了一个圆圈,随后将那条血红麻绳盘放在了刻画后的印迹之上。
她从头发的发髻之上拔下一根银色的长簪,簪头上的式样不是什么花鸟鱼虫,也不是吉祥瑞兽,却是一个骷髅骨骸。
杨阿龙脖颈一前一后的激烈抽动着,双眼外翻,眼白外露,瞳仁藏在眼皮的边缘,微微闪动着。她口默念冗长艰涩的异邦咒,用那簪子尖端刺穿了手指,将血滴到了药粉和麻绳的心。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她揭开小人天灵盖,把那白瓷小罐儿打了开来,内里灌着些黄白相间的东西,隐隐的泛着油光。罐底还飘着些毛发和一小块骸骨。
她用长长的指甲往里一蘸,勾了点油花出来,再将那油沾到圆圈心的血点之上,辅之以咒数遍。
慢慢的就见着圆圈内里发生了变化,药粉突然燃了起来,冒出了幽然的蓝色焰火。
杨阿龙的咒越念越急,她的身子也是抖动的越来越厉害,松弛的老皮纠结在了一起。
她全身绷的很直,双掌齐齐压在桌上,随后俯下身子,撅起嘴巴将桌上那蓝色焰火吸入了口。
痩肖的腮帮子登时鼓得滚圆,当她再度将那口气喷出的时候,烟雾之现身出一个浑身惨白,穿着红色肚兜的小娃娃。模样俊俏可人,可两耳侧旁爬着青黑血丝,嘴唇也是黑的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