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装我们的客户端
更新超快的免费小说APP
添加到主屏幕
请点击,然后点击“添加到主屏幕”
-
莫叶觉得自己可能逃不过这份情绪地困扰,对她而言,或许只有复仇这一条出路,即便还不能让她彻底淡化心里的那道伤痕,但至少可以让她在情绪上不再留遗憾。
而在开始做这些事之前,莫叶觉得,还是如石乙所言,要先找到、找准真相,或许与他一道远行,是必经的过程,所以她昨晚回来后,才会在书房把那一架子往日里都翻阅过的地理类书籍全都速看了一遍。
邻国制度不知详尽,但在南昭境内对地图的流通是有禁令的。地图这种东西一般只受军方管制,民间不许印造,即便有少数远足爱好者会持有私制的地图,一般情况下为了免责,都是会秘而不宣的,但莫叶却从王哲那儿获得了半屋子的地理书册。
这些书中,虽然配图的部分不多,但这在南昭民间已经算是很难得的资料了。不知道王哲怎么能搜集到这么多此类书籍,还慷慨的送给了自己,因此莫叶还曾质疑过王哲的身份究竟为何。只是面对她的质疑,一直以来阮洛最多只肯解释王哲是贵族子弟,便再无细解,时间久了,莫叶也就渐渐放下此问。
估摸着离京远游的事很可能真要放上日程,不需要石乙提醒,莫叶很快就想起了这些可以指路的书册。昨晚在四海楼辞别石乙,回到宋宅,莫叶便直接进了书房,除理了理当天经历的事,还把那些书册翻看了一大半。
过于投入,一时间脑子里填的资料信息太多,也实在是有些给自己添堵。而这些事的零零总总,莫叶是一个字都不会透露给别人知晓。包括阮洛。
如果阮洛主动问及,莫叶自然会把理由都推到东风楼的事情上,但若他不问,她便只以一句话盖过,连东风楼的事都少提。
其实昨晚阮洛见莫叶从外头回来后,就在她的那处书房里待了很久,他心里也已生出些许疑惑。因为她书房里王哲赠送的那一堆书。都与昨天东风楼里发生的事丝毫无关。并且那些书她往日都已经翻看过,近期也少见她在那些书上如此勤奋了,难道是昨天傍晚她与石乙约谈的过程中。发生了什么事?
然而他见莫叶连东风楼的事都少提,随即也就断了多问的念头。
莫叶一进屋,原本正叽喳说个不停的叶诺诺似乎很自然的把说话权丢给了莫叶,可偏偏莫叶话少。阮洛一时也没开口,房间里一时安静异常。
只隔了片刻。还是莫叶挑了个话头,目标还是对准了叶诺诺,笑着说道:“诺诺,看样子你昨晚睡得很迟嘛。怎么今天反而起这么早?肯定有什么事吧。”
“当然……莫姐姐,你不会是忘了吧?”听莫叶如此问话,叶诺诺不禁面露诧异。“昨天我们商量好的,去山上玩……”她刚说到此处。忽然又顿声自语了半句:“对哦,昨天洛哥哥跟我说这事时,你不在。”
阮洛像是知道叶诺诺下一句就会问向自己,所以刚听她如自言自语一样说到这一句,他就主动开始解释:“叶妹昨天回来后,一直在书房看书,我就没去打搅她,今天说也是一样的。”
听他这么一说,莫叶倒是忽然记起一事,立即问道:“昨天我跟你说金老板要我转达你的事时,你怎么也忘了提这事?”
阮洛昨天在回家后,立即使人去商行请假,因为他在京都与金老板有几处合作的商铺门面,他这一请假,就连此后两天在金老板那边计划要商讨的事全都挪后了。这请假的事本来也与阮洛计划出游有联系,昨天莫叶带金老板的话给阮洛时,他不应该会忘记才对。
面对莫叶此时的直言询问,阮洛思及昨天傍晚他回来时真正劳费了一番心神的事情,脸上神情凝了一瞬,很快解释了一句:“昨天真是有些昏头了。”
因为在场几人都知道东风楼里的事,这似是敷衍的一句话,反而令这几人没有再多质疑什么。
莫叶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说道:“阮大哥,小妹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担心你。昨天在场之人,应该都不难感受到,为那事你耗费了多少心神,你就不知道多休息一天,今天就要外出,还是去爬山?”
莫叶这话一出,一旁的叶诺诺暗暗有些着急了,她倒不是担心阮洛的身体,而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莫叶,阮洛这么急着外出,实际是为了躲一个人。
念头至此,叶诺诺倒也再次好奇起来:为何阮洛会如此“畏惧”那个叫燕钰的商人?
叶诺诺下意识朝阮洛看去,就见阮洛正好也朝她看过来,两人昨天在一叶居说过的话,顿时历历在目。
然而正当叶诺诺忍不住要开口提及那事时,她听阮洛先她一步,缓言对莫叶说道:“我已经没事了,昨天就没事了,昨天去一叶居,有叶医师亲自看过。”
阮洛这话算是半真半假,昨天叶诺诺的确是带了他去一叶居,去那儿的目的也正是要找叶正名,然而他们到了地点,却又与叶正名错过。
不过总的来说,昨天头疼了一天,午间胸腹受寒又胃疼了一阵的阮洛今天的确已经没事了,具体来说,是昨天离开东风楼时,那些不妥就已经消失大半,要不要叶正名看诊也没关系了。
而一想到要解释清楚这件事,就得捎带上燕钰,阮洛心里有些烦,便只想着敷衍过去好了。
阮洛甩出了叶正名这张能镇莫叶猜心的王牌,莫叶当然没再怀疑,但她在思酌片刻后,还是叮嘱了一声:“等会儿阳光好些我们才出发,如果起风了,就改天。”
莫叶所说的这两条出发前提,还没过半个时辰,似乎就失效了。不管条件允不允许。在大家围坐一桌吃早饭时,叶诺诺已经开始在宣布今天郊游登山的细节布置了。
居然还是有任务的!
吃完早饭,叶诺诺拿出了她准备的东西,三件折叠整齐的青布短衫,三双样式有些怪、牛皮质地筒高至小腿肚的靴子,还有三只布囊。
叶诺诺先自己换上这套有些古怪的衣服,换好后毫无悬念的先跑到阮洛面前转了几个圈。笑着问道:“我穿这个好看不?”
在场之人都是第一次见这套衣服。都觉眼前一亮。这衣服怪是怪,但穿在人身上,似乎能给人带来一种不太一样的气质。并且叶诺诺本来就较为娇小的身材,更衬着这套剪裁紧凑的衣服很是精悍。
“好看。”阮洛望着叶诺诺欣然一笑,而后又道:“但又有些奇怪,以前从来没看你穿这套衣裳。京都似乎也没有店子卖过这种款式的衣装。”
如今的京商领头人金老板名下商行有三分之一的利润来源自布庄,阮洛与金老板走得很近、合作颇多。借着这层方便,他得以对京中与布料有关的商行大致的经营细节,他说没见过,那可就真稀有了。
而叶诺诺一听他这话。心中的得意心情更厚一些,并很自然的表现在了脸上,她先是“嘿嘿”笑了两声。旋即说道:“当然,这套衣服可是专属于一叶居的。”
阮洛闻言。顿时面露讶色,“怎么,一叶居要改做衣店了?”
“奉旨行医的画册还挂在里头,哪敢啊!”叶诺诺连忙摆手,然后她的语气稍微缓了缓,才接着说道:“这套衣服是照着我爹那套做的,原本只有我爹穿过,这三套新的,今天还是我第一次拿出来。”
“是这样……”阮洛忽然诧异一声,很快他又盯着叶诺诺问道:“你的眼睛熬成这样,就是为了昨晚做这个?”
看到阮洛在话说到后头时,眼中浮现些许怜惜,叶诺诺心底一暖。知道自己今时年纪尚轻,但总算是在他心中存在了地位,她心里是高兴的,但她不会因为贪婪这喜悦,就揽一些她没有做过的事在身上。
垂眸抿嘴欣笑片刻,叶诺诺在心中暗想:我要真会做这一套倒还好了,关键是我就算想做,也没这手艺啊。
享受完阮洛的关切给她带去的小幸福,她才抬眸一笑,吐了吐舌尖,摊手道:“坏石头说我连缝袜子的活都做不好,虽然我很不高兴,但又必须承认他说得没错。这三套衣服,都是我让家里那两位乳娘代劳的,她们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在叶诺诺的话还未说完时,她一个没防备,摊开在半空中的手就被阮洛握住。而等她的话音刚落,就见阮洛掰开她的大拇指和食指,眼中浮现一丝恼火地道:“手指上这么多针眼,还否认?”
叶诺诺怔住了,她没有想到阮洛的眼力那么好。
可究竟是他眼力好?还是因为他的关心所至,才会观察入微?
望着阮洛责备的眼神,叶诺诺心底却只聚拢了美好的感觉,可是不知怎的,与那双微微奕动的眸子对视了片刻,她竟又有些鼻子泛酸。
虽然那三套衣服不是她缝制的作品,但她却又是真的被缝衣针扎了好几下。
莫叶听了阮洛的话,也已凑近叶诺诺身边,看着她手指上少说得有五、六处的针眼,痕迹鲜红,显然是新刺不久。看到这一幕,莫叶心底一疼。
虽然只是被极小的绣花针刺了点小孔,但食指连心,如何不疼?而对于莫叶来说,叶诺诺与她有近同互换性命的交集,这样的人受到任何一丝缕的伤害,都容易让她观之感同身受。
但身为女子,在看见这一幕时,莫叶心中的变化又会稍异于阮洛,她很快发现异常,立即问道:“你的话我信一半,衣服不是你缝的,但你昨晚恐怕也不是因为失眠才睡得那么晚。”
“好吧……其实我本来打算悄悄告诉洛哥哥,免得我觉得丢人……”面对莫叶的质疑,叶诺诺开口回应时语气变得支吾起来,终于放弃继续隐瞒,从阮洛的掌心拔出手,自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递了出去。又道:“不知道你以后会不会用得着,其实我也不希望你还会用得上它,但又希望在你需要时,能即时用到。”
叶诺诺递到阮洛手中的,是一只比巴掌大一点的布袋,水红色绢质,边角缝得有些歪扭。针脚也不太整齐。凭叶诺诺的手艺功底。半宿的工夫不够她在绢面上绣什么花样,但在这只有底色的绢面上,阮洛却能看见几处颜色略深一些的红点。这让他心头一刺。
“这种活以后就别做了,花钱雇别人做也行的。”阮洛望着叶诺诺柔声开口,良久都没收起那布袋,“你做这个伤了手。我会舍不得用它。”
叶诺诺闻言,眼中不自觉的浮升一层气氲。紧接着她也发现了布袋上的那些红点,明白过来时,她一把夺过阮洛手中那布袋收入袖里,干咳一声后说道:“我拿回去洗洗再给你。”
阮洛没有说话。只是朝叶诺诺伸出了手,微微动了动指尖。
叶诺诺望着他注视过来的双眼,他的眼色已经恢复平常惯有的平静。但这种平静似乎极具有一种说服力。
她只得又把那刚刚收回去的丑陋布袋取出,放在那只平伸在她眼前的手上。
抬眸看了看他的脸色。她小声问道:“你怎么……生气了么?”
“让我来洗。”阮洛平静如潭景的脸庞上,终于又浮现出淡淡笑容,“免得你拿回去,偷懒不洗,又缝一个,再扎到自己的手。”
听出他话里的古怪处,叶诺诺一撇嘴道:“你这是什么理由嘛!把它洗干净,或是再缝一个新的,哪种做法最省事难道我会不知道?”
阮洛本来是想逗弄她一句,没料到她竟较真起来,一时间他倒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愣了一会儿,便侧目看了莫叶一眼。
莫叶果然有招,微微一笑说道:“诺诺,你先洗一遍就会明白了。这种布料,若沾上血,是很难洗得干净的。阮大哥虽然没石乙那能做针线活的手艺,但他常在金老板的布庄走动,识布自有一套。”
“啊?”叶诺诺惊讶了一声。
“还有……”莫叶迟疑了一下,接着又道:“你应该是记得了昨天石乙说过的话,他说那袋子大了点,你就赶紧回去做了个小的。但你没有留心到,那么热的沙,只能装于棉布袋中。像这样的丝绢布料,手上摸着虽然舒服,却没有棉布那么耐热,一烫就会稍微走形的。”
叶诺诺听了莫叶这番话,再度讶异一声,紧接着她就朝阮洛看去,虽然没出声,但她那眼神显然等于是在问他:是这样吗?
阮洛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那布袋好好收入怀中,然后笑着道:“是与不是,已不重要,但你如果不听我刚才说的,我可真要生气了。”
这话刚说完,他还抬了一下眉。
“好、好、好。”叶诺诺见状连忙讨好,“我听话还不成么。”
“你可别只是嘴上这么说。”阮洛握起叶诺诺的手,又朝她那不慎被缝衣针扎了好几处针孔的手指上看了几眼,同时徐徐又道:“不要总与别人比,你的这双手是用来选药救人的,得保护好了,它有比穿针引线更重要的任务要做,明白吗?”
“嗯。”叶诺诺抿紧唇点了点头,这次她是真明白了。
一旁的莫叶闻言也不禁动容。
她不知道叶诺诺此时的感受究竟为何,她只知自己的感受。在莫叶认识的人里头,除了叶正名最早旗帜鲜明地支持女儿学医——那很正常,因为导师就是他本人——其他人思及此事,多多少少会心生些许质疑。
阮洛是除了石乙之外,第二个这么果断支持叶诺诺的旁人。
而与石乙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