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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果然如王猎户所说,草木茂盛,绿意葱葱,在攀爬的过程中,赵月的鼻子都能嗅到一种阳光照射在绿叶上散发出来的独特的气味,那气味有些温馨,又有些迷人。
尤其是一些散碎的阳光透过叶与叶之间的缝隙,零星的打落在地面上,那种错落有致的感觉,让人觉得此地绝对是一个好的定居地点。
不到一个时辰,赵月就来到了太室山中央高度的位置。
这附近有一处小潭,潭中碧波荡漾,清澈的可以看见水低的石子,堆叠有秩,身形小如发丝的游鱼可以在其间自由穿梭。
赵月挑了一块比较大的石头,坐了下来休息,顺便喝点水,吃点东西,以图继续赶路。
虽然这太室山人迹罕至,但却并不清静。除了风吹树叶发出的沙沙响声之外,天空中不时飞过的鸟类也会鸣叫,想必是途径这秀丽的山色,正在称赞不断。不仅如此,赵月的耳旁还依稀可以听到落水的声响,劈哩啪啦,给人一种波涛汹涌的感觉,那应该是不远处水落潭溪发出的声响。
“真是个好地方!”赵月心里想着,嘴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他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只是这么没头没脑的找,似乎不是个办法。少年略一皱眉,而后眉宇舒展,将手抱成一个圈,合在嘴前,冲着山谷大声喊道:“此间有人吗!在下赵月!求见秦时蒙氏的后人!”
一句话喊过,旁侧树林里惊起了一阵飞鸟,而山谷之间也悠悠回荡着赵月的声音,久久未散去。
待停了半会儿,回音彻底消逝,赵月暗自点了点头,他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便轻轻一笑,收拾好东西,继续上路,一边爬山,一边高声呐喊,以图蒙氏后人能够听到,出来现身。
在太室山顶的某处竹林旁,两间不起眼的茅草屋仍旧伫立在悬崖峭壁的旁边,犹如两个忠心的侍卫,眺望着山下美如水墨画卷一般的秀丽景色。
鹤发童颜的老者正安详地坐在青石棋台前下棋,与他对弈的是一个名叫蒙侍的小童。那把古朴的藤木短杖正静静地倚靠在一旁,棋台上还放着两杯茶水,茶叶的气味香远益清,宛若少女勾魂的玉手,在两人的鼻尖处轻轻搔动。
老者正襟危坐,正在闭目养神,而小童则探着身子,仔细地端详棋面,眼神不断地在各处落棋点变换位置,手中紧紧捏着一枚黑子,几欲落子,却始终不知道下到哪里。
山谷中忽然划过一丝微弱的声响,虽然很快消散,但话语的内容却依稀可辨。
老者耳朵动了动,抿着嘴笑了,但仍未睁开眼睛,更是一语不发。
蒙侍显然也听到了那喊声的回音,连忙抬头看了看老者,然后用一种略显稚嫩的声音,试探性地问道:“先生,你可听到有人在喊了吗?”
老者全身犹如一座不动的金身,片刻之后,只有嘴唇动了动,却只吐出了两个字:“下棋。”
这声音仿佛仙人吐雾,虽然不大,但却悠悠荡荡,在耳边萦绕多时,尚不得消却。
小童眼中流露出一种不敢置信的神情,谨慎地探着小脑袋,问道:“先生,那人如此大喊,定会引来山中野兽,我们真的不管吗?”
这一次,老者点了点头,嘴都没有张开,只从鼻子中发出了一声:“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