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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青龙携了尔是,飞至念子湖东面山中的一处隐秘洞穴,此洞初入觉得窄仄,往里走一段,却空阔起来。奇的是,这洞中还有一潭,其水至清。
“在下尔是,向义母行礼。”尔是跪在地上冲化为人形的龙妖说道。
“尔是?义母?你到底是..”
“卸甲为吾义父,义母既知这妾鸟花典故,那尔是定未认错。”
“他现身在何处?”龙妖叹口气,又道,“我被困多年,他可有寻我?”
“义父一直四下打探义母下落,未尝有一日松懈,只是.”尔是眼珠一转,道,“谁也不知当年义母究竟为何人所害,辗转许久,义父才有这扈间镇的线索。只是义母为何会被困此处?”
“当年,我本已位列仙班,你可知,我一青蛟,修习多久才得正果?”龙妖顿了顿,咬牙切齿道,“后我恋上你义父,而你义父乃是蛇属,且他无心成仙,钟爱习练旁门法术。那群仙家迁怒于我,将我贬至这扈间镇上。那时我刚诞下一女,被贬落之时,恍如昨日,我记得甚是清楚,那日天降金光百道,不知何故,我竟如置身热锅烤炙,瞬间失了心神。待我清醒,已坠落湖边,我那可怜的女儿,已是浑身赤红,我探手上去,早已失了气息。”龙妖已经哽咽,半晌难以继续,尔是也不说话,就静静立在一边。
“我当时发狂一般,抱着我女儿尸身三夜未得合眼,却不知那时,卸甲人在何处?”龙妖冷眼盯着尔是,“那亦是他的女儿!”
“义母,却不知后来那孩子..”
“三天之后,我化为龙身入了湖中,本想在湖底为我女儿寻一墓穴,谁知我女儿刚刚触水,便消失不见。”龙妖抬起双手,怔怔看着,“初在我手上捧着,后在我口中衔着,怎就转瞬不见了..”
尔是心中细思,想那百道金光,忽地心道:此事难道也跟金乌丹有所关联?却不知待回到愚城,是否要将此事禀与城主知晓?
“怎会就这么不见了?..不见了呢?”龙妖喃喃这一句,反反复复,竟似失魂一般。
“义母,义母?”尔是轻声问询,“之后您就一直被困于那念子湖中么?”
“若真如此,倒还好了,毕竟此湖足以容身。”龙妖似是想起什么,眼放凶光,“我失了女儿,心中之苦难为人道;独在湖中,悲欢谁人可知?后来,我夜夜化了人形坐在湖边缝制虎头鞋。”
尔是闻言,心想,此镇上的龙妖传言,果然不虚。
“之后我向镇上村人赠鞋,他们倒也胆大,就这么取回去给自家孩童穿上,那鞋上有我故意遗下的点点神魄,孩童穿上之后..”
“定是精神百倍聪明非常。”尔是笑着接言道。
“可惜他们不知,那虎头鞋如若穿足十日,他们孩子的三魂七魄便会为那鞋子收纳,之后那鞋自会回到湖中,而那孩童精魄便可留在湖中陪我。”
尔是心道,不想这龙妖恣睢若此,如此一来,那些孩子岂非沦为行尸走肉?
“义母此举,尔是万分理解。想您丧女之痛,即便如此亦难抚慰。只是,不知为何这扈间镇上关于您的传闻只有前半段,却无人谈起后面之事?”
“我计策本万无一失,且区区村人,即使发现能耐我何?只不过,镇上刚不过五六户人家上钩,我便被一老道制住,封在一双虎头鞋中,自我被擒,之前施的法术亦消,那些孩童精魄得以返回肉身,加上之后我再无法在念子湖畔现身,村人自然不知就里。”
“却不知义母可知仇人来路?”
“若是知道,何必四处寻找?”龙妖叹了口气,我此次脱困,心中仅剩两个念头,一来寻到当年道士,取其性命,报仇雪耻;再者回到卸甲身边,我已非仙身,愿可随他来去伴他左右。”
“义母可还记得那道士面容?”
“当时我被偷袭,未及反应就被困在了一对虎头鞋中,仇人音容也是当日在鞋中听那休家老儿与道士对话才知那人乃一黄冠,大概六七十岁,须发尽白。余下的,我无从知晓。”龙妖语带沮丧,“我刚一脱困,便前往了这扈间镇最近的慈心观,原想着他们跟我那仇人或有牵连,谁知他们抵死不言,我便屠尽满观。”
“那观主现不知何在?”
“他?”龙妖横眉,“食古不化,斥我为恶妖,我原想将他困于此洞,或能探得其他附近道士消息,不想路上他奋力脱我钳制,现在尸身或许已经烂在某个山头了。”
尔是入愚城多年,听得见得的恶事千万,自然不觉龙妖所为有何不妥,她只是心下好奇:“却不知义母被困鞋中多年,近日如何脱困?”
龙妖似被问住,少顷方道:“我亦是不明,那休家老儿原本按那老道托付,将我束之高阁好生收藏在他们家祠堂之内,他家久得祖荫,我陷于那处,仅余的微薄法力也难以施展;前几****却突然将我过给了他的孙儿,当夜我便以仅存妖力操纵那孩童带我入了休家井中,我得了水,法力已复大半。”
“义母修炼百千年,已入仙籍,想来那老道法力竟如此骇人?”
“那道士法术倒也巧妙,将我头尾分别困在两只鞋中,鞋头各置一虎把守,且那虎似得其精气,古来龙虎相斗,我本已龙陷浅滩,又难首尾两顾,自是不敌二虎。若非入水,即使我法力回复,恐怕对付两虎也需体力,幸在井中,那两虎已是无暇他顾。”龙妖想起那晚井中恶斗,得意一笑。“我们缠斗至念子湖边,最终我自是取了他们性命。”
只是..”龙妖一顿,“只是那道人虽将我困住,却未施以磨折,那对虎头鞋似是专为我准备,鞋底为金,金又生水,虽不丰厚,却令我不至干涸,他的初衷,我思量多年都未想透,若是阻我作恶,完全可以施加重手,何必仅是将我困住?”
尔是心中却早已明了,其实,在她见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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