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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药草泛起阵阵清新的香气。
一间竹屋门口,一袭绛紫、一袭白袍,两个男人对面而立,形容俊美,神色却是如出一致的凝重。
“她怎么样了?”
雪炎摇了摇头,低叹一声,“还是不肯开口。”
慕容殇神色一凛,恼道:“早知如此,当日就不该告诉她第二个孩子的存在!”
“她是孩子的母亲,她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可是告诉她有什么用?除了让她伤心欲绝,让她在这半个多月以来不曾开口说过一句话,还有什么用?”
“慕容殇,你冷静一点!”雪炎低喝一声,眉心紧拢,“母子连心,你以为什么都不告诉她就是最好的解决方式吗?如果她连自己有那么一个孩子也不知道,你不觉得对她太残忍了吗?”
慕容殇眸色一痛,他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似乎无论是选择告知,还是选择隐瞒,受伤的都是那个可怜的女子。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慕容殇哑声道。
雪炎低垂着眉眼,眸光微微一凝,“事到如今,能够让她坚持下去的,只有她腹中的另一个孩子。”
两人刻意放低了声音,却不知屋里那个他们以为睡下的女子早已醒来,将他们的对话尽收耳底。
那一日,她确有一死百了之念,她甚至想过,就算得不到那个男人的心,她也要那个男人内疚一辈子。可是寒风一阵阵地像是刮进了她的脑子里,让她的思绪也慢慢清醒过来,错的是他们,凭什么她要死?
单是她知道的,花倾城就对她出手不止一次,那么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花倾城又密谋陷害了她多少次?她凭什么就这么简单地给那个女人腾地方?
她的死,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所以当她看到崖边那棵斜生的松树时,她想也没想,立刻就伸手抓了过去,任坚韧的枝丫划破手心,她也死死抓着不肯放手。
可是手上的劲道越来越小,她也不可能永远这么悬在一棵树上,眼看着就要掉下去,她只能透过茫茫雾气观察着崖底的情形,看到那是一条溪流的时候她还高兴了许久,可是旋即她就想到这大寒的天里,溪水早已结成冰块,这么掉下去,还是必死无疑。
所幸这个时候她看到了松树边上的一块巨石摇摇欲坠,她不得不忍着身上擦过的大伤小伤,一掌劈向那块巨石,可是也不知是因为她的内力实在不到家,还是她受了伤,那块明明看似要落下的石头还是稳稳地停留在那里,不曾撼动分毫。
那一刻,她几乎绝望。
可是她不甘,越想越不甘!
如果说第一次,她还有放开君洛寒的手选择去死的勇气,那么这份勇气在她苦苦求生之后已经荡然无存了——她只想好好地活下去!
最后的最后,她几乎是拼死一搏,一只手挂在松树上,一只手运功扯下了最粗壮的那根枝丫,猎猎的狂风中,“咔”的一声,支撑她重量的那根枝丫也终于应声而断。
她的身体不断下坠,灌入耳膜的风声几乎让她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去,她强撑着胸中的一口气,将手中的枝丫翻转过去,尖锐的那一边冲着下方,将全身所有的内力全都集中起来,不断灌入的掌心,再慢慢推移到那根树枝的尖端。
终于,在树枝触碰到冰河的前一秒,“砰”的一声,翻涌的内力终于将那层厚厚的冰面震碎。
然后,她松了口气,整个人坠入冰凉的溪水之中,尽管屏住了呼吸,那样刺骨的冰寒仍是要将她淹没,眼睛里,鼻腔中,甚至胸肺,似乎全都灌入了彻骨的溪水。
她看不见、听不见,喊不出。
那一刻,她失了全身的力气,再也无法挪动半分,任由溪水的将她包裹,飘飘摇摇。
生与死,一线之间。
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躺在了这张床上,在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地方。
虽然记忆模糊,可是那不代表她什么都忘了,她记得这个地方她曾经来过一次,那时候她中了毒,是雪炎把她带来这里解毒。
真没想到,兜兜转转,她再次回来竟又是几乎命丧黄泉,又是雪炎救了她……
可是雪炎接下来告诉她的那个消息,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一刀一刀地剜着她的心头肉,她甚至能感觉到鲜血一点一点涌出,那样的痛苦,远比她掉入溪水命悬一线的时候更难受。
他说,她怀孕了。
他说,她当时身受重伤,所以那两个孩子只保住了一个。
他说,阿紫,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