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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纪约束下,又有军官监督,加上混编入的客家人牵制,想要弄事也不容易。再加上优厚的待遇安抚和同化,即便有人欲挑动谋反,也会很快被揭发和弹压,掀不起风浪来……
“王知事今夜恐不太平,咱们同去巡营如何?”晚膳之后,有消息传回,倪亮领军趁敌半渡之后,领一团骑兵突然杀出,截住敌后军。敌军前军已经过河,中军半渡,难以接应,一片混乱中倪亮毁其辎重后迅速安然撤离。赵昺听更鼓声已是酉时,起身披上大氅笑着对陪扈在身边的王应麟道。
“臣愿同往!”王应麟也起身施礼道。
“王德,将朕的裘皮大氅拿来,给王知事披上,勿要受了风寒!”赵昺拿过谭飞递过来的武装带系上,又跨上短枪,看看王应麟衣服单薄,吩咐王德道。
“谢陛下关爱,臣尚好!”王应麟却是不敢穿。
“夜晚天寒地冻,夜风阴冷,不比帐中暖和。”赵昺接过王德拿来的裘皮大氅亲手给王应麟披上道。
“如此臣便不恭了!”皇帝如此,王应麟也不再客气,躬身施礼再度谢过。
谭飞已经点起了一队侍卫等候,君臣二人出了帐门,其立刻令侍卫们点起火把,以一组为先导当先引路,其他人则散布在周边警戒,他亲领一组侍卫贴身护卫,队形看似松散,却形成远、中、近,有明有暗的三层护卫圈。
此时的行营已经初具规模,御帐布置在中间,侍卫营的营帐环卫四周,外围没有竖起栏栅,而是以车阵做围。车阵外三十步则是亲卫团的营地,五个营将中枢团团围住,营外又以栏栅和壕沟与外部隔离,在四角建有瞭望塔,沿壕沟构筑有工事和哨所,每隔十步便点着灯笼,将壕沟内外照的通明,其间有巡逻队沿道路往来不断的巡视。
若是白日从空中俯瞰,整个营区就如一朵绽开的梅花,而花心就是御帐,花蕊便是侍卫营营地,花瓣就是亲卫团营地。各部皆是以都为单位宿营,以营为单位做一部,各部之间留有二十步宽的通道,如此即便于机动,又有隔离放火的作用,以防火烧连营。
“口令!”整个营区虽然驻扎着近三千兵将,但是静悄悄的,晚上熄灯号响,出值哨的官兵皆要进帐休息,严禁在营区行走,且帐中不准举火,以防火灾,只在各都头营帐之外高挂一盏写有番号的灯笼。一行人行了不远,突然从暗处闪出一人沉声问道。
“临安,回令!”在前警戒的侍卫立刻回答道。
“扬州!”哨兵答对后,这才收枪敬礼道,“陛下!”
“嗯,夜间寒冷,要注意保暖,不要冻伤了手脚。”赵昺上前回礼后道。
“谢陛下,还好!”哨兵立正答道。
“夜间值守,不仅要注意敌袭,还要注意防火,万不可打瞌睡。”赵昺又叮嘱了几句才继续前行。
“陛下,这营中无人不识你,为何还要反复查验?”一路行来,没经过岗哨皆有哨兵盘查,出营门时不仅要答对口令,还要验明腰牌,并留下副牌。王应麟是文臣,虽入过军营,但并没有巡营的经历,觉得皇帝也要接受盘问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王知事有所不知,军中纪律森严,宵禁期间无论是谁都要接受盘查,一旦口令答错,哨兵便可以开枪射击,且格杀勿论,即便误杀也不会论罪!”赵昺笑笑解释道。
“这是否太过严苛了?”王应麟听罢十分惊诧,若是一个答错便被击毙,岂不冤枉死了。
“丝毫不为过。”赵昺摆摆手道,“打仗就是你死我活,为了能打赢更是不择手段,若是有敌渗透进营中,不说刺杀主将,即便放上一把火就能造成大乱。再有敌我两军对垒,是决的生死,士卒都是极度紧张,风吹草动都会引起骚动,一旦炸营自相践踏,不等敌方来攻,已经是不战自败。因而军纪执行起来,丝毫不能打折扣,否则便是自取灭亡之道。”
“过去闻陛下治军极严,只当是以严刑酷法震慑众军。今日一见才知,陛下是躬身垂范,使得众军信服,百战不殆!”王应麟听了感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