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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一见他不同意离婚,就故意用轻松的口吻说道:“何必呢?”
江帆看着她,半天才说道:“我不同意离婚,是你这个决定太草率,无法说服我让我有充足的理由签字离婚,所以,为了你,也为了我们,我不会同意的。”
“我失去了幸福感,对于我来说,这比死还难受,这个理由行吗?”
丁一这话说得太重了,瞬间就刺得江帆的心在滴血。
为了确信这是否是她真实的感受,江帆忍住内心的疼痛,说得:“看来,你的确是不怕打击我,难道,你就从未让你感到幸福过?”
丁一也知道这话重了,但是没办法,客客气气是离不了婚的,恐怕天下所有离婚的夫妻都是这样做的。她也忍住痛苦,说道:“从一开始认识你,我就对幸福有了无尚的憧憬,以至于不怕粉身碎骨也要去追求,事实上我也的确粉身碎骨过,但我得到了你的爱,得到了幸福和甜蜜,可以说,在我搬出之前,我一直都是幸福的。现在事情有了变化,我感觉不到幸福了,这样不可以吗?”
江帆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说道:“粉身碎骨都不怕,为什么你现在退缩了?你为什么不去主动解决困难?”
丁一心里很难受,她说:“是的,我也曾经不止一次这样问过自己,但这次情况不一样,以往的困难都是来自外界,这次是来自我们自己,我在你心中不再是那个纯洁如雪的小鹿,你对我的一举一动,都让我有压力,甚至有负罪感,我曾经想跟你试图解释什么,后来我发现无论我怎么辩白,都是苍白无力的,因为你在意的,是我这辈子都无法改变的,让我有愧对你的心理,我更怕你我的关系波及到其他的人,甚至将来影响到你们的关系,你们的合作,甚至你们各自的仕途,所以,离婚、离开,是我最好的选择。”
“你会离开吗?”
丁一苦笑了一下,看了一眼茶几上的《离婚协议书》,说道:“目前不会,因为不具备条件,将来我有可能会选择这样的路。”
江帆没答话,就站起身,倒背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
江帆的痛苦,是在丁一意料之中的,如果他不痛苦,那她丁一就失败到家了,长痛不如短痛,丁一说的这些话,都是经过她深思熟虑过的,江帆把彭长宜调来,尽管以前自己也建议过,但当他们夫妻关系出现状况时,她就有了担心,她不希望因为自己的缘故,让这对官场宿将反目成仇,因为她知道,她在江帆这里受到的不公待遇,凭彭长宜的性格,他不会坐视不管,那样,就会因为个人成见,影响到他们今后工作上的合作,进而影响到他们兄弟之间、上下级之间的关系,这是必然的结果,他们会在各自的工作中相互抵触,给各自颜色看,甚至会左右他们的政见,这是她最不愿看到的最严重的后果,那样,她将成为罪人。
想到这里,她意已决,看着江帆走来走去的身影,她说道:“如果你执意不签字我也没办法,只好交给时间,让时间和法律去裁决。”
江帆明白她说的意思,因为法律有规定,达到分居期限的法律要求后,就可以起诉离婚。
江帆的眉头拧在一起,深邃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她,说道:“丁一,你比我想象的坚强,比我想象的……要狠……”
同样,江帆的话,也像钢针一样,刺痛了丁一的心,只是她的心比江帆更柔软,瞬间,她就感到空气有些窒息,血液似乎停止了流动,头晕,赶紧低下了头,身体无力地靠在沙发上,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
她低头不语。
江帆看不见她的表情,因为她头上的帽子盖住了她的半边脸,他又说道:“我再重申一遍,我不会跟你离婚!好了,时间不早了,我叫食堂来送餐,你想吃什么?”
江帆站在沙发的后面,看着她问道。
丁一依然低着头,半晌才直起身,甩了甩头,嗓音沙哑着说道:“不,我回去。”她说着,拿起身旁的包,刚要站起来,刚才的头晕感又袭了上来,她下意识地扶住了头,没让自己踉跄。
江帆赶紧走到她的跟前,试图去扶她,但是她躲开了。
丁一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抬起头,勉强冲着他笑了一下,摇摇头,但是她眼里控制不住的泪水,暴露了一切。
江帆突然一阵激动,将她抱在怀里,闭上了眼睛,下巴抵在她帽子上,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喉咙上下滚动了两下,拿掉她的帽子,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她在颤抖,不,是在哆嗦,她的身体、她的唇、她的浑身都在哆嗦,他知道这哆嗦,不是因为他的吻,而是因为她的痛苦,这一点他不怀疑,他知道她也在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他也知道她今天的离婚举动是因为自己这一段时间的所作所为让她失望,进而不得不担心他以后跟彭长宜的关系,这一点,他心里十分清楚……他不由分说地吻住她,不给她挣扎的余地,强行吻了她,企图叩开她紧闭的齿关……
此时的丁一,眩晕感没有丝毫减轻,反而更加晕了,这个怀抱,对于她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心跳,熟悉的味道,熟悉的吻……险些让她再次陶醉……
当他企图叩开自己的时候,她清醒了,她把脸别向了一边,躲开他,但是他居然用一只手托住了她的脑袋,使她动弹不得,再次吻住了她,另一只手却把她紧紧地箍在怀里,那只托住自己后脑勺的手突然滑了下来,滑到她的身前……
丁一突然感到一种屈辱和委屈,她用力挣开他,说道:“请江书记自重!”
江帆还没从刚才的感觉中完全清醒过来,他睁着两只红红的眼睛说道:“我……怎么了?”
丁一又离开他一步,说道:“您越界了,别忘了,我们是要离婚的,请您自重,也请您尊重我……”
江帆发现丁一说这话的时候,尽管眼里有泪水,但表情冷酷,语气坚定,一副不容侵犯的姿态。
说实话,丁一的这个表情在他的眼里是陌生的,他从未见过她这个表情,完全是屈辱、悲愤和充满了自卫的架势,这又让他心很疼,很疼。
他长出了一口气,静了静,说道:“好吧。”
说完,他转过身,走进书房,直挺地躺在了床上……
丁一分明听见了床板遭到重压后发出的沉闷的响声,她的心就是一跳,抓起自己的帽子,拿起包,向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想了想,又走了回来,将这里房门的钥匙和他放在她这里的钱的所有存折,包括在亢州时候放在她这里的,她今天全部拿了出来,这些钱,她一分都没动过,本想他们将来买房子用的,显然,这和她没关系了。
她把存折放在茶几上,又掏出那对被白手绢包着的玉镯,尽管这对玉镯是江帆的母亲送给她的,但那是送给儿媳的,离婚后,她就不再是他们的儿媳了。
轻轻地放好这一切,她来到书房的门口,看着直挺躺着的江帆,说道:“你签字后就给我打电话。”
江帆没有说话,他的胸之脯在一上一下地大幅地起伏着,显然他是在压抑着内心的痛苦。
她也没指望江帆说什么话,转身就走了出去。
来到电梯里,想起江帆说她“狠”的话,就禁不住捂着嘴哽噎出声……
江帆听到关门声后,很想起来走到窗户前看她一眼,但是,他没有动,依然这样直挺地躺着……
芸芸众生,有人悲伤,就有人欢乐。
彭长宜送走吕华后,坐着车,和舒晴、邹子介重新回到部队农场。
老顾说:“我去帮你们把西边屋子收拾出来,也好有地方坐呀。”
舒晴说:“咱们一起干。”说着,就随老顾走进了房间西侧的门口。
邹子介给他们找来脸盆、抹布和拖布,彭长宜说:“你们干,我去拉个单子,看看需要添置什么东西。”
彭长宜说着,四下看了看,没有他可以落座的地方,他就上了车,拿出笔和纸,边想边拉单子。直到把需要添置的生活必需品,拉了一大串后,他才走下车,交给了老顾,说道:“这个单子是这里需要添置的必需品,回去之后,你把我住的那个地方的东西翻腾翻腾,有可用的就不要买了,另外,找老肖,到民政局要些被褥来,这里潮,东边那两间屋子的床上多铺几层,部长的腿不好。这个工作就交给你了,原则就是尽量搜集咱们闲置的用品,能不花钱就不花钱,除去我刚才说的被褥,其它的不要跟阆诸扯上关系,这完全是我的个人行为,别到时被别人抓住小辫子。”
老顾说:“要这样的话,我不找这里的民政局了,回去后,到咱们民政局去要,我直接去要,用不着跟任何人打招呼。”
“行。”彭长宜又跟邹子介说:“老邹,还得麻烦你,能不能在这院子里盖个晾棚,既可用乘凉,又可以做饭用。”
邹子介笑了,说道:“用不着,我马上就要在每个房子的东墙边上起大棚,本来这房子跟省里报的是大棚的工具房,如果没有大棚那算怎么一回事?等大棚建起来后,做饭完全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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