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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等待着她的便是一只大手。
那只大手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拽进屋内,扔进堂屋的那张四方桌上,随后开始了拷问。
“你们的上线是谁?”
“你们把毒品藏在什么地方了?”
“你的弟弟呢?”
“在这个区域还有多少你们的人?”
……
那枝只知道笑,即便是脸上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个耳光,鲜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她依然在笑,她似乎并不知道什么叫做痛苦,在她的眼中,这个世界是那么的美好。即便是她亲眼看到那些吸毒的人在注射完毒品,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后,她也感同身受地笑了起来。
她根本就不知道那意味着死神的镰刀又一次临近了吸毒者的咽喉。
耳边变成了棍棒,棍棒变成了铁钳,铁钳又在那锦承回到家门口的那瞬间变成了匕首——那些家中亲人遭受过毒品的危害又加入八方成为坟土者手中的利刃。
那锦承正要冲进去,却看到了自己姐姐回头的那一眼,那一瞬间他看到姐姐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在告诉他:锦承!跑!快跑!
那锦承一下缩进了家门口的稻草之中,他没有跑,但他没有跑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他要救姐姐,而是因为他怕了,他怕得浑身发抖。他在干这一行的时候,就知道如果落入警察手中,没有关系,顶多只是坐牢而已,但如果落入八方的手中,就会死得很惨,连你死了之后都会轮回在死前的酷刑体验之中。
“锦承——”那枝终于喊了出来,她看到那锦承消失在门口,她又笑了,没有任何挣扎,任凭那坟土用匕首在自己身上扎出一个个血洞。
她的喊叫让缉尸者警觉,立即转身来到门口四下查看了一番,随后又进屋去——他们不相信一个孩子会有那么强的应变能力。
那锦承不知道姐姐是在求救,还是在死前念叨着他的名字,希望他能平安。他不知道,他只是害怕,他害怕得浑身发抖,闭着眼睛,后来又干脆用手指堵着耳朵。
不知道过了多久,堂屋中安静了,那锦承战战兢兢爬了出来,挪着步子走到了堂屋门口,看到的却是姐姐赤身裸体趴在那张四方桌上,双眼依然瞪得大大的,脸上还挂着那种微笑。
“锦承——”那瞬间,那锦承的耳边突然间响起了姐姐的声音。
“啊——”那锦承吓得抱住脑袋坐在了地上,不断地尖叫着,尖叫着,不知道叫了多久,终于还是有人来了,不过是药金的门徒。
赶来的人无论如何劝说,那锦承都无法停止尖叫,他们只能将其打昏带走,同时带走了那枝的尸体,又一把火烧毁了那间瓦房。
在瓦房被烧毁的那一刻,那锦承再也没有家,如果姐姐还活着,他们到哪儿哪儿就是家,可姐姐已经死了。
“你叫那锦承?”那锦承醒来的时候,床边坐着一个戴着面具的人,在他周围跪着不少药金的门徒,他意识到眼前这个家伙也许是个大头目,但死也没有想到这家伙就是药金的掌货箓梦升。
那锦承点点头,箓梦升扭头看着离他最近的一个人道:“他长大了,不要让他再跑腿了,做点其他的事情吧。”说着,箓梦升走了。
从那天开始,那锦承开始接触药金的内部事务,紧接着有人带着他习武,教他一些赶尸的基础法门,可他没有想到,在他第一次做大买卖,以尸贩毒的时候,他看到的第一具尸体竟然就是自己姐姐那枝的。
药金不是说要善待自己人,把门徒都当做亲人吗?可为什么要用亲人的尸体来贩毒,为什么不安葬他们?说不定,自己父母的尸体也最终被当做了贩毒的工具。
那锦承将手伸进尸袋之中,摸着姐姐那枝尸身上的那些刀口。
八方不是说自己是正义的吗?正义的使者会这么残忍?他们认为残忍就可以制止其他人铤而走险贩毒?
到底谁才是正义的?那锦承看着尸体,彻底糊涂了。
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正义,谁的势力大,实力强,谁就可以统一其他人的说辞。
随后,那锦承做了个决定——他要删除脑子中关于姐姐的一切,他要重生。在有了这个念头之后,他将尸袋的拉链合上,挥手叫其他门徒搬走。
可能,只是可能,那天之后那锦承重生了,但除了往上爬之外,他的人生没有任何目的。
……
汤米搀扶着那锦承逃离时,也扛走了朱利安的尸体,而其他人则朝着楼上跑去,按照汤米的劝说,先行去将迫击炮阵地夺下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