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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惹得他们生疑就更不好了。”
这叫什么?此事明明是她的终身大事,她理所应当知晓的,眼下却弄得像做贼!
“嗯,我也是想快点来跟你讲了就好回去,还要去买松子糖。”
小丁香乖巧地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看了她一眼:“二姐你不高兴了吧?”
“没事儿。”
叶连翘勉强冲她一笑,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我心里有数了,你这就赶紧回医馆吧,路上当心。”
小丁香答应一声,拉了拉她的手,抬脚跑了出去。
过了未时,那脱发的男人照旧来松年堂搽药,叶连翘请小铁领了他去隔壁的空房,自己又去制药房里捣腾了一会子药材,见手头暂且无事,便在小书房屏风后头的弥勒榻上坐了,闷着头琢磨那事儿。
这段时间,叶谦一直不搭理她,却暗地里请媒人给她张罗说亲的事,怎么看也觉得跟她擅自陪着万氏去府城有关。
说来说去,还是怕她和卫策两个有些首尾吧?当捕快的平日里威风八面,谁见了心中都犯怵,无不战战兢兢毕恭毕敬,然实际上在众人心里,这一行却是“贱业”,上不得台面的,难怪叶谦同秦氏都如此避之不及!
她心里忽然生出些厌烦的情绪来。
不单单是为了叶谦同秦氏此番的所作所为。
身为女子,在大齐朝,也实在是不易了。
明明是靠着自己的手艺和本事挣钱谋生,在外人看来却是抛头露面,连同为女子的都瞧她不起;
替人家铺子里做事,主人家要召唤,哪怕她心里再不情愿,也不能说个“不”字,除了巴巴儿地赶去,再没有其他办法;
但凡与一个男人走得近了些,兴许还没做出甚么出格的事儿呢,当爹的便迫不及待地将她推出去,觅个婆家嫁了省心……
呵,她还真就只是一盆水,谁都能端起来,想往哪泼就往哪泼!
更重要的是,叶谦和秦氏替她张罗这个乃是“理所应当”,她有什么资格跳到跟前去同人家据理力争?
哼,压根儿就没她说话的地儿!
她也明白来了这地界儿,自古以来便是如此,由不得她一个小女子说了算,可……
真烦死了!
一阵趿拉趿拉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自药铺的大堂里,一径进入了里边儿的小书房,夹杂着几个女人的说笑声,听上去嗓音有点熟悉。
叶连翘躲在屏风后头懒怠动换,不多时,元冬便跑了进来,笑道:“叶姑娘,何夫人来了,说是要买几样秋天里使的膏子,让你……”
看吧,连想清静一会儿都难!
“我就来。”
叶连翘应了一声,随着她,强打起精神,随着她抬脚走了出去。
……
话分两头,却说府城那边,卫策留在府衙临时辟出来的居所将养了大半月,身子已大为好转。
到底是年轻,身子骨儿也健壮,背后伤疤极深,结痂之后,仍旧疼痛不止,他却没两日便下地闲走,如今已是健步如飞,自觉好得差不多,眼看又快到中秋,便同他娘商量着,打算回清南县。
万氏在府城诸事不惯,闻言自然高兴,忙不迭地开始收拾行装,这日上午,衙门里那知府老爷便打发人来,将卫策唤了去。
那知府老爷姓程,是个好古的,喜人称他“太守”。卫策跟人去到他面前,稳稳当当立住了,便抱拳叫了声“程太守”。
程太守从书卷中抬起眼来,在他身上一扫,心中不由得赞了一声。
好个虎虎生风的年轻儿郎!
那日官道上血流成河,此人伤得那样重,尚能徒手制住两人,可见手段和韧性皆了得,如今才不过十多日,便又如此神采奕奕……样子嚜,是凶悍了些,瞧着不好惹,可在衙门里当差的人,不有些威风劲儿,如何能服众?
程太守越瞧越觉满意,起身踱到卫策跟前,循例问了问他伤势恢复得怎样,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
“卫策,今日唤你来,是有一事要问你。”
他不紧不慢地道:“先前是凭你摸来的消息,府衙之中才将那伙贼人的来历、踪迹弄得一清二楚。府城之下,唯独你们清南县收到了风声,我倒有些兴趣知道知道,这消息你究竟如何得来?”
卫策淡淡地皱了一下眉,抬头看他一眼:“各县捕快班,当然都有自己的消息网,向来不轻易说与人听,请程太守恕小人无礼。”
程太守丝毫不以为忤,反倒笑起来:“哦?你倒是个嘴紧的,不过,若你是我这府城衙门的自己人,你也不愿告知于我?为了那伙贼人,府衙此番损失甚重,假使我说,想要调你来府衙当差,不知你意下如何?”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