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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主,据鄙人所知,那名女子乃魔族与人族结合所生,地位低下,而魔族此番动作,似因此女所起,不知……尊主可知晓其中内情?”
说话之人乃仙域四重蒋家的家主,名为蒋鑫鹏。
一直以来,他对仙域的动态皆保持中立的态度,不迎合不谄媚,在世人眼中口碑亦极佳,一生只娶一位夫人,夫人早逝后,亦没有续弦,往日善举不断,颇受世人尊敬。
头顶青天,一身正气,除范老外,在众人中算说话分量较大者。
因此,此言一出,连范老都有些惊愕,更别说那些摇摆不定之人。
一时间,不少人用眼神交流,其中意味鲜明,皆是对凰筱玥身份的质疑,但又不敢当着帝尊大人之面议论,可是那眼底的失望显而易见。
若蒋家家主所说事情属实,那么未来的尊主夫人岂不是……半魔人?
其实,蒋家家主的措辞已经足够委婉,半魔人岂止地位低下,若说低贱也不为过,毕竟人魔结合所生之子为世间所不容,即便是在魔族也不过最低贱之辈,如果没有强者庇护,定然活不过几年,何况是在魔族那嗜血无情之地。
而另一件事……
他们自然不是愚笨之人,若说魔域以尊主夫人为借口开战,与叛徒联合攻击仙域,这理由怎么都说不过去,凭半魔人一个被世俗抛弃者的身份,魔域又怎么胆敢与仙域较量?
可又会是什么原因?
是魔域的野心太大,想与人一起吞噬仙域,还是另有目的?
他们一时想不通。
范老也与他们想法相似,可他毕竟历经事情多,且对龙御煌忠心耿耿,想事情的角度会有所不同。
他自然相信尊主,相信尊主并不是看中美色之人,毕竟三域之中不乏美貌倾城的女子,可尊主从未正眼瞧过,而他虽不知尊主夫人是何样貌,是何性格品性,但他相信尊主看重之人必定有其过人之处。
而据他所知,尊主夫人来自下界,并没有被魔域的邪气侵扰,想必是被人刻意藏起,细细保护起来,若是此番,他倒有些期待尊主夫人是何等妙人,竟能让无情无欲的尊主甘心臣服于她的脚下,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接受那样一个身份。
他不信尊主会不知晓夫人的真实身份。
想到此处,他不由露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又似有一些感慨,老了,真是老了,年轻人的世界他看不懂。
但,该说的话他还是要声明。
“蒋家家主此言恐有不妥,世人皆知仙魔两域互不干扰,一直以来也相安无事,可近来,魔域便大小动作不断,先是魔域前魔尊被囚禁,再是与巫族合作设下一场血局,死伤无数,怨气冲天,如今更是与……那个叛徒狼狈为奸,要说魔域没有侵占别域的野心,说出来都不能让人信服,甚至——他们欲统霸三域,都不是不可能。”
这一番分析下来,不少躁动不安的心渐渐收敛。
特别是听到那着重提到的“统霸三域”,让众人有一瞬的恍然。
虽然魔域和仙域一直以来没有什么战事,可几万年前那几乎毁天灭地的大战仍旧在后世子孙中留下深深的震撼,至今无人敢在外界提起这一禁忌。
魔族嗜血而毫无人性,即便身为魔尊,若一不小心,便可能如前魔尊一般被一个区区魔王囚禁于魔族禁地,终生受尽噬魂之苦。
野心之大,世人皆知。
长久以来的相安无事,并不意味着他们没有侵蚀他族之意,也许只是沉淀,也许是在等一个契机。
三域虽有互不干扰的默契在,可在一些小地方,仍旧有不少魔物从魔族偷溜出来,混入人世间,扮成人类的模样,诱骗无数人成为它们口中的美餐,嗜血吸髓是它们一贯最喜欢的方式,但若没有大碍,掌权者并不会以此作为开战的借口。
范老所言也是极有道理,可是——
一位中年男子蓦然疑惑出声:“范老,巫族怎会与魔族合作?”
他们多数人还不曾知晓下界神秘之境发生的事,当时只顾着抵御外界侵犯之人,这几日又商量除叛徒收复旧地之事,没有人真正提出,故知道这件事的人甚少。
但,若真如此,岂不是说明神域与魔域背地里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协议?
毕竟,神域神尊迷恋巫族前圣女,甚至为她抛弃结发妻子一事人尽皆知,如今更是逼迫神君娶现任巫族圣女,为此还特意将神君监管起来,这些事情不必刻意打听,便有人传扬出来。
看来神尊真是无惧世人眼光到一个至高境界了。
又真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现在巫族与魔域有合作,若没有神尊在背地里授意,又怎敢在众人眼前堂而皇之地与魔族接近,两者之间必然有联系,否则实难说通。
有头脑之人已有猜测,只等一个确认,转眸看到范老微微皱起的白眉,和一脸凝重的模样,心中一咯噔。
看来事情的真相是*不离十了。
可若如此,仙域不仅仅是腹背受敌,而是众矢之的,遭遇三方夹攻,甚至不知道他们背地里还有没有其他的动作,实在防不胜防。
想着仙域即将面临的形势,众人难以再有好心情,周遭的气氛也变得有些压抑和低沉。
而这种情形下,蒋鑫鹏再度出声:“范老所言极是,是鄙人孤陋寡闻了。”
随后,他又对着主位上的尊贵男子恭敬道:“尊主想必已有决断,鄙人所言并无恶意,还望尊主见谅。”
他的声音粗犷却也带着满满的诚意,不外乎他有如今的声誉,若是一般人便也不会多加计较,但若换一个时刻,换一种场景,确确实实没有大碍,可惜……
主位之上的俊美男子始终不言不语,似乎只是立于高端静静地看着众生百态,脸上看不出一丝情绪,甚至在所有人出声时眼里都未曾有一丝波动,仿佛他们讨论的不是仙域,一切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像脱离了凡尘的仙人,不喜不怒,高贵而不可攀。
然——
一道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低沉嗓音传来,顿时令周遭的气压一凝,本就压抑的气氛愈发地压得人喘不过气。
“你叫她什么?”
主事殿似有回音,那几个字不断在众人脑海中回响,震得人晕乎乎,却又不敢直接晕过去。
而作为话语的直接目标,蒋鑫鹏神色一滞,只有他自己才知道,那轻飘飘的几个字,似夹杂着一道道沉重的威压加在他的身上,令他身子僵在原地,头脑一片空白。
脑袋嗡嗡作响,额上冷汗如瀑,背上的衣衫早已湿透。
“你叫她什么?”
这声比先前加了些许力道,却依旧看不出他的喜怒,但众人皆知,尊主发怒了!
之前是因为他们质疑尊主夫人的身份,如今竟是因为……蒋家家主一个错误的称呼?
说“错误”也并不是他真的错称了尊主夫人,而是尊主不喜,便是错的。
顿时间,有人担忧,有人淡漠观望,有人小小的幸灾乐祸,毕竟他就算再德高望重,好评不断,也不可能人人都买他的账。
人便是如此。
而蒋鑫鹏低垂的眸子中神色复杂难辨,可也只是默默地承受这一沉重的威压,没有出声求饶,也没有任何怨言,甚至没有去看任何一人的眼色。
见这一幕,范老摇头轻叹,蒋家家主还是太年轻了。
心里却又再一次刷新对尊主的认知,可并没有多少意外,毕竟尊主一向护短,自己羽翼下的东西容不得别人的半点觊觎,何况还是他的女人。
他这不仅仅是在向所有人宣誓他对尊主夫人的宠爱,还是在有意识的情况下替尊主夫人立威震慑。
众人还未见尊主夫人,却已是对她畏惧有加,以后说话做事,定然会加几分小心,否则若惹怒尊主夫人,那么等待的便是尊主更大的怒火,和不可预知的未来!
“嘭!”
终究,蒋鑫鹏还是忍受不住如此重压,眼前一黑,颓然晕厥在地。
这一落地声,像是再次敲击在众人心尖上的一把重锤,心不禁一颤。而他跌倒的事情来的太突然,竟无一人伸手搀扶。
青羽冷冷地看着那具肥硕的身体,眼神示意下属将人抬走。
不一会儿,脚步声渐退,而主事殿却再次陷入死一般的静寂。
众人屏息凝神,不敢大喘气,不敢抬眸去看那平淡无波,实则酝酿巨大漩涡的镀金眸子。
而有一人微微皱眉,低垂的眸中快速地闪过一抹戾气,转瞬即逝。
最后,还是范老率先打破此刻的死寂,而话题正中龙御煌内心所想,少顷,主事殿的气氛也渐渐活络起来。
周遭的气压逐渐回笼,飘荡着淡淡的柔和气息。
每一人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脸上开始盈满笑意,对范老带着感激,同时对他的敬意又多了几分。
……
……
“尊主何时迎娶夫人?老朽不才,可有幸当一次主婚人?”范老手捋长须,一脸和蔼的笑意。
沉郁的气氛一下松了许多。
龙御煌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镀金眸子淡淡地扫过那鹤发老者,坐于主位之上,显得高贵而骄矜。
“未定。”
声音平静,却不再有先前的压抑感,反倒有一种难以用言语来表达的……轻松愉悦?
众人不禁恍然,偷偷地在心里对着范老竖起大拇指,还是范老有办法。
若范老听到他们内心所想,必定哭笑不得,尊主哪是因为他,分明是因为事关尊主与尊主夫人的婚姻大事。
即便尊主再如何地令人畏惧,现在也终究不过是一名陷入情爱的普通男子。
既是深爱,必定想要将世间的一切美好都献给心爱的那一人,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婚姻。
此前尊主默不作声,已然秘密派人去寻天下一切珍宝,而暗地里备下的那些物什,能够瞒得了众人,却瞒不过他那双火眼金睛。
作为一位过来人,感叹自己老矣之时,也替尊主能寻到一人相守一生而高兴。
听到那看似轻描淡写,却似有些犹豫的回答,他嘴角微抽,看来尊主还未搞定尊主夫人,这模样怎么看怎么有这些许吃瘪的意味。
范老轻咳一声,掩下眸底的揶揄之色,好心地提醒道:“夫人既怀有身孕,尊主何不趁热打铁?”
女子最重贞洁,虽不知尊主是如何……咳咳,而且若将来小公子诞生,名分却未定,对夫人和小公子的地位稳固恐有不妥。
他不知,龙御煌不仅没搞定凰筱玥,还在思忖着该如何将她“被怀孕”的事变成事实。
就算想趁热打铁,也得有铁可打。
而其他人,刚从重负中解脱,此刻更不可能火上浇油,再度惹怒尊主大人,纷纷出谋划策,那积极的姿态,仿佛是在替自己的儿女操劳婚事,这里一下又热闹了起来。
从黄道吉日到六礼,从生辰八字到洞房花烛,甚至连某人“怀孕”到生子都面面俱到,而人太多,意见不统,争得面红耳赤,各执一词,互不相让。
范老捋着长须,一脸笑意地看着这一幕。眼神不小心瞟到主位上的俊美男子时,眸光忽地一怔,随即笑意愈深。
龙御煌神色淡淡,身姿端正,一种无形的仙气萦绕于他周身,面容不清,朦朦胧胧中,仿若天上的神袛,尊贵不凡!
而从来在万事面前淡定如斯的人,竟会闪现不安和紧张的情绪,很淡,几乎不可见,却足以在他精光闪烁的眼中“原形毕露”。
但,被讨论的另一主人公仍旧什么都不知道,却被积极且兴奋的众人一锤定音,莫名其妙地被婚配了。
……
……
微风徐徐,床幔飘飞。
突然,一声轻咛打破房内的静谧。
“嗯~”
床上的娇人红唇微启,睫毛轻颤,眼皮缓缓掀开。眨了眨,有些迷蒙,有些懵懂,一双墨眸如稚子般纯净无邪。
洁白的皓腕微微抬起,似泛着玉泽之光,晶莹剔透,点了点唇,眸底闪现一抹狐疑。
唰!
她猛然坐起,环顾四周,眸子越睁越大。
这……这是哪?
“阿秋!”
一道突如起来的喷嚏声响起,她吸了吸小鼻子,眼底的疑惑越来越深。
而门外人影忽动,一道冷峻的声音传来:“夫人?”
“嗯?”
她循声望去,隔着薄薄的纱幔,隐约见到一道高大的身影立于门外。
“青锋大叔?”她疑惑出声。
“是的,夫人。”
青锋恭敬应道,可许久未见人再出声,不免有些担忧:“夫人可有不适?”
“……”没有回答。
因为此刻,凰筱玥脑海中蓦然浮现一幅幅画面,精致的小脸蛋不禁一红,拍了拍自己的小脸,让自己从那旖旎的画面中走出。
下了床,将四周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心里的疑惑渐渐清晰明朗。
这个房间很大,各种奇珍异宝摆放齐全,极尽奢华,却又塑造地非常雅致,有一股淡淡的温馨感。
看得出布置这一切的人有多么的用心。
她神色一柔,莲步轻移,迈步门前。
“嘎吱。”
房门被她从里面打开,青锋一抬眸,便看见一位妙龄少女,一袭白色亵衣贴身,一头及腰黑发披泻而下,清风吹来,带起一缕暗香。
他迅速低眸,嘴角却微微上扬,刚才提起的心这才缓缓落下。
夫人应当没有大碍了。
“青锋大叔。”
再次听到这熟悉的嗓音,熟悉的称呼,心不由一暖,脸上似带着某种慈爱的神色:“夫人有何吩咐?”
凰筱玥扁扁嘴,就知道又是这样!
青锋大叔一直都这般称呼她,倒也习惯,可——老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感觉自己欺负了他一样,有些不爽。
三年的相处,她在内心已将他当成了自己的亲人,或许是太过渴望,所以倍加珍惜。
“青锋大叔,我要洗澡。”
她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有些嫌弃,也不知道那人是怎么忍受她一身恶臭的。
但,心里却似抹了一层蜜一般,有一种甜甜的幸福感。
“夫人是要沐浴?”
青锋微微一笑:“房内便有浴池,夫人可直接在房内沐浴更衣,属下一会派人送来夫人的换洗衣物。”
“恩,不过,青锋大叔,小黄黄去哪了?呃……我就问问,你可以不回答。”
她点点头,表示了解,同时问问那个臭男人去哪了,她才不会承认想他了,哼!
青锋眸底划过了然,有些好笑地道:“尊主此刻在主事殿与众臣议事,恐怕一时半会不能回来,夫人可先行沐浴,稍加等候,待……”
“停停停!谁要听他在干嘛!好了好了,青锋大叔,你去办你的事,我才不等他呢。”
她一副赶人的架势,瞪着一双杏眸,叉着腰恶狠狠,又欲盖弥彰的神情看得青锋有些眼角微抽。
“是!”声音冷峻,心里却在偷笑。
夫人有时候真的很像小孩,若尊主在此,怕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此时光是想想就已经很愉悦了,但也是因为有夫人的出现,尊主才能从神袛的神座下凡,拥有七情六欲,懂了喜怒,一贯霸道的性子都收敛许多。
“嘭!”
一道巨大的关门声响起,差点夹了他的鼻子,他嘴角微微抽动。
而房间内又蓦地传来少女炸毛的声音:“青锋大叔,还不快去,杵这干嘛呢?”
青锋黑线直冒,这嗓音怎么听着那么粗鲁?
不过——
“是!”
声落,他便马不停蹄地吩咐去了,同时……派人去通知尊主:夫人已醒。
……
……
“哼哼!”
听着外面的动静,凰筱玥对着房门轻哼,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笑意,这样被人疼爱的感觉真好!
可以看得出青锋大叔在某一方面并没有将她当成需要尊崇之人,而是将她当成他的一个晚辈,面上是不同于真正意义上的尊敬,那里面带着对晚辈的真心疼爱和怜惜。
所以,她才可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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