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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儿只能面面相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又是好奇不已。
过了许久，宋嘉行才从试衣间里出来。
他没有半分异样，只是整个人冷酷的骇人，让人不敢亲近分毫。
宋嘉行瞧了眼一地凌乱的衣服，冲着经理道，“这些算到我那里去。”
“是是是，知道了。”经理立刻应声。
宋嘉行没有再多说半句，径自转身亦是出了店。
而在后边一直随同的人却是松了口气，不免议论起来了。
“噢，天呐，吓死人了？”
“是啊，我的胆都快破了？不是都说宋少很温柔的吗？怎么不是这样的，明明就好凶好可怕啊？”
“对啊，我还以为只有笙少这样呢？”
“哎，秦氏集团啊，正少最温柔了，秦少也是不好亲近？”
“不过刚才那个女孩，应该是宋少的女朋友？”
“大概，谁知道呢？”
“闹了好大的脾气，真是了不起？”
“而且还清场给女朋友选衣服，呐呐呐，真是浪漫了？”
夜色已经深浓，宋嘉行走出了货大楼，只见外边霓虹绮丽闪烁，赵菲菲早已经没了踪影。
他拿出手机瞧了瞧，屏幕里显示出赵菲菲的姓名，他终究没有拨通，而是收起了手机。
宋嘉行取了车，往酒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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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秦昱笙已经成家，鲜少出来会相聚。宋嘉行的朋友圈却是广泛，想要喝酒的時候，总是能找得到人的。方才还推掉的娱乐活动，宋嘉行复又一个电话打过去询问，“在哪里。”
“不是有急事要处理吗？”电话那头，anni笑道。
“已经处理完了。”宋嘉行道。
anni一听，立刻就报了地方。
宋嘉行二话不说挂了线，随即驱车赶了过去。
那是港城的一家高级会所，宋嘉行停了车就往会所里去。刚刚进去，就看见有人等在大厅里。
anni是漂亮的，就算在这会所里，周遭还有女人相比，她也没有逊色。
anni一看见宋嘉行过来，漫步迎了上去。习惯地搂住他的胳膊，轻声笑道，“走，大家都在包间里呢。”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宋嘉行又恢复了一贯本色，亦是笑问。
anni道，“当然是在迎接你呀。”
anni这话并没有说假，她确实是特意出来迎接他的。
宋嘉行笑着，却不禁去想，如果换成了赵菲菲，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她大概只会在包间里等着他，而后瞧见他了，也是不急不慢的样。
“宋少？你来了？方才anni说你有事，临時来不了，怎么着，事情解决了？”一进去包间，一行人正在喝酒作乐，瞧见了宋嘉行，其中一人笑嘻嘻地问道。
宋嘉行入了座，anni替他倒了杯酒。
宋嘉行接过啜饮了一口，幽幽笑道，“当然。”
于是，众人又是欢腾起来。
而这一晚，宋嘉行却不似平常，轻松地就能和众人闹在一起。
anni更是注意到，他一直在把玩手机。
宋嘉行确实一直在把玩手机，就拿在手中，灵活地转来转去，只是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anni察觉到了他的心不在焉，拿着酒杯凑近他问道，“怎么了？今天是有什么事情吗？”
“事情有很多，你想知道哪一件？”宋嘉行沉声笑道，和她碰了杯。
又是这样一贯的调调，仿佛抓不住似的，anni也是习以为常，她的目光瞥向他的手中，“在等电话？”
把玩的手机被握在手中，宋嘉行侧目笑言，“拿着手机，就是在等电话？”
“那么……”anni顿了顿，又是问道，“是想打给谁吗？”
电话在手中，除了等，就只有打了。
但是，让anni好奇的是，又是哪个人会让他这样坐立不安心思游离了一个晚上。
宋嘉行笑了，“想打给你，偏偏你就在我的眼前。”
anni当然知道他是在说笑话，从手里取过他的手机，放到了茶几上，“我来唱歌给你听。”
宋嘉行任她动作，也没有阻拦，“好。”
“想听什么？”
“只要是你唱的，都可以。”
anni微笑，他还是这么会哄女人开心。
anni点了歌，上去唱了。
在灯光朦胧五光十色中，宋嘉行端着酒杯瞧着她，但是他的视线却也有些朦胧。
目光不着痕迹地瞥过手机。
宋嘉行笑了，有些自嘲似的。
既然是游戏一场，他又何必这么当真。
这个夜里，赵菲菲满脑都是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她怎么就动手打了他呢。
赵菲菲侧身躺在床上，发现自己无法睡着了。
其实更在想，她怎么就和他发了脾气呢？
不就是试穿衣服吗？穿了又会怎么样？有必要和他这么吵吗？但是，偏偏就在那个時候没有忍住，也不知道在较真什么，似乎如果就这么妥协了，那么将会成为没有思想的木偶。
可能是因为，他那一句话的缘故。
——就算是游戏一场，但是规则得按我的来。
宋嘉行，对于你而言，这是游戏吗？
或许，或许这是一场游戏。
可是对于我而言，并不是这么简单而已。
实际上，早在决定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就知道了结果，就知道这是一次冒险的游戏。她不该就这样一意孤行的，为什么又要选择和他在一起？只要不同意，就不会不舍。如果早些离开，是不是会更好。可是奈何，这一次竟然就放任自己了。
赵菲菲瞧着自己的手？微微用力握住。
是贪心了吗？
所以才会去想要知道他是否会喜欢她的改变，所以才会不由自主地想听到。
赵菲菲无声叹息，手机再次打开，屏幕里的時间显示着一点零五分。
已经是凌晨了。
手机的屏幕闪烁着光芒。
没有来电，没有信息。
赵菲菲的手指不断地按到那个存储项目，但是迟迟却没有按下拨打。如此的举动反复，也终于将电源耗尽。
屏幕的光芒不断闪烁着，指示灯也在提醒。
赵菲菲只是盯着那一闪一闪的指示灯，终于那光芒微弱，在一瞬间就转为黑暗。
房间里也暗了下来。
赵菲菲握着手机，焦虑难免。
但是，也终于将那一点点的冲动都化为虚无。
没有了电，也不能打电话了。
隔天来到公司，赵菲菲见到了宋嘉行。
午休時间，宋嘉行大抵是来找秦昱笙的，他正和部门里的同事在说话。赵菲菲在秘书室里，探出头去瞧，只见他颀长的身影驻足于其中，鹤立鸡群一般的显眼，想让人不注意也有些难。赵菲菲却在想，要不要说点什么？但是，又要说什么才好。
赵菲菲坐在办公椅里，盯着屏幕就这么纠结起来。
正当她在天神交加的時候，只感觉一道身影从面前晃了过去。
赵菲菲抬起头来，果然是宋嘉行。
赵菲菲没有和他说上半句话，也没有开口喊住他，而他也没有停步，像往常一样来骚—扰她，只是这么走了过去。随后，她又看见他和秦昱笙两人折出走过。看这个样，是约了一起午餐。
赵菲菲低头，对着电脑屏幕发怔。
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字，怎么也看不进去了。
脑有些微乱，她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淡然一点，冷静一点，不要如此在意。
因为是做好了准备的。
所以，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是，赵菲菲发现并没有那么容易。
大概是她贪心了。
赵菲菲，是你贪心了。
真的贪心了。
你竟然会觉得这样是不够的，这样结束是不够的，不够了。
***************
空闲的周末，赵菲菲想找简紫铜聚聚。
但是想到她现在已经身为人母，就不比从前那么自由。
只是这次实在是憋的慌，她电话了简紫铜。
“学姐，有空嘛？”
“有呀，我正好要带着宝宝去散步呢。”
赵菲菲致电简紫铜的時候，简紫铜正巧要带宝宝出去散步，便问她愿不愿意随同。赵菲菲当然是应允，于是就奔去她那儿碰头。赵菲菲从来只觉得秦昱笙是一个豪门大少，虽然后来对他的印象也有所改观，但是今日一瞧，又觉得增了几分好感。
秦昱笙，已然是好好先生好好爸爸的模样了。
赵菲菲瞧着秦昱笙小心翼翼的抱着孩上车，将孩所需的必备一一装入车里，载着她们到宁静的公园，亲了亲宝宝的小脸，而后体贴的驾车离去，让她们单独相处……这一切让赵菲菲有所感触，深深地打动了她。
说不定这个世界上，也有能够白头偕老的传说。
说不定是真的。
两人坐在长椅上，对面是清澈的湖泊，阳光明媚的午后，婴儿车里的宝宝可爱的睡着了，赵菲菲取笑道：“真温柔啊，学长都成了绝世好男人？”
简紫铜瞥她一眼：“你是专门来笑话我的？”
“哪有？我是专门来看宝宝的，我可是干妈啊，”赵菲菲说着，低头去望可爱的无双。
“那什么時候给他们找个干爹？”简紫铜立刻呛声。
赵菲菲单手托腮，认真思忖道：“这种事情又不是上街买白菜？随便挑一颗就行。”
简紫铜立刻追问，先前谈到一半被打断的话题再拿起：“那来说说，你心里头藏着的人，到底是谁？”
赵菲菲一怔，她从未想过应该如何去描述他，在她的心里，那是一个远的梦，梦里面是没完没了的四季，只是那个人却永远走在她的前方，她试图想要将步伐一致，但是奈何，怎么也办不到。
简紫铜侧目正望着她，等待着她的下。
赵菲菲尝试组织了语言，一开口却是：“他是我的朋友。”
似乎从来没有和简紫铜讨论过喜欢的人，再加上对象是宋嘉行，更加难以启齿了。
“认识多久了？”简紫铜好奇问道。
赵菲菲却不知该怎么说了，算是朋友，可更加应该是恋人，只是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了，她轻声说：“也有几年了。”
“喔？然后呢？”简紫铜来了兴致。
其实那些年来，各自忙碌着各自的生活，即便碰了面，感情的事鲜少会提，快乐和痛苦，都是自己决议之后要走的，所以要自己承受，简紫铜还真是不知道赵菲菲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只是心里边，也存着某个疑虑。
脑海里浮现起他的容颜，又开始想念他了？这种想念带了些微酸，赵菲菲道：“然后，我也不大知道，他很忙，经常出国。”
“出国？”
“恩？很多国家。”宋嘉行似乎要拓展国外业务，倒也不是公司的业务，大概是秦氏集团的，也或者是自家本身的，赵菲菲也并不清楚。
简紫铜问道：“那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说不好。”看起来一直是眯眯笑的，但是实际上，根本不是这样的。
“会不会他也喜欢你？”
“也许。”就算他说了喜欢，也恐怕只是一時的。
“那就有机会啊？”
“……大概。”机会是有了，就是不晓得会有多久。
真是一团迷糊，瞧见赵菲菲回答得这么模棱两可，简紫铜不免叹息：“不如把他约出来？我们一起吃个饭？”
“他现在不在国内。”在一家公司里，赵菲菲也可以得到消息，听说他又出国了。而且，她也不想坦然他们的关系，省的尴尬。
简紫铜却是若有所思，而后笑道：“那就等他回来再约，总有机会的。”
赵菲菲抬头望向天空，白云飘浮着，忽然之间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瞧这个夏天，终于走到了冬天。在春天未来临的時候，他们远隔在彼岸的两端。
然后？又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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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今年也走到了尾声，今天则是年前最后一个工作日，众人都有些懒散。总经办的助理小轩一早就向她报备了事宜，杂七杂八的一堆。等到了下午，公司安排了年会。就设在大厦最大的礼堂里，近千人的员工都聚到一起，十分热闹。
表演联欢过后，最兴奋的就是抽奖环节。
特等奖是日本北海道双人七日游。
小轩激动的抓着赵菲菲的胳膊，双眼放光，一直念着“我要抽中”，等她上台去抽，结果想当然的失望。她这边下了台，就赶忙回头看赵菲菲。赵菲菲将票递给她看，只见刮开的灰色阴影处映着“新年快乐”这句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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