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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怪不得闵修文患得患失,他本来是个在地方上摸爬滚打的小吏,忽然被调到了长安的门下省,心理上还未完全适应,又要小心翼翼的应对复杂的派系斗争,为难是可想而知的。
不过,到长安来做官是他的选择,危险往往与机会并存,为了在官场上再进一步,闵修文也就甘愿冒着这种风险了。
他虽然初来乍到,可长安的基本情形却早已经揣测的七七八八,包括神武军中被抓的人是陈千里,也是通过揣测分析得出的结论。而现在,对面而坐的第五琦相公,心中其实是包藏着祸胎的。
门下省的长吏乃是门下侍中韦见素,韦见素与夏元吉和第五琦向来不和,今次自己主动在他们面前露脸,为得就是离开门下省那是非之地。
若果闵修文是正常的铨选调任那也就罢了,事实上他的政绩虽然足够漂亮,然则升迁至门下给事中这种要害位置还是不够资格的。据他所知,自己的迁转与宰相第五琦有着密切的干系,甚至是第五琦亲自指派吏部的亲信而为之的。
如此一来,闵修文的身上便已经深深的烙上了夏元吉和第五琦的印记。如果韦见素一直留在江南不回来,或者已经在江南死掉,他也大可不必这般急吼吼的来巴结第五琦。现在,韦见素回来了,不但回来了,还是携功而回,对门下省的整治和清洗是在所难免了,为了不成为被清洗的对象,便只有依靠夏元吉或是第五琦。
现在的政事堂,夏元吉身体不好,昨日迎接韦见素时又多喝了几碗,怕是六七日都难见到面,现如今闵修文的全部希望就都寄托在第五琦身上了。
第五琦却只揪着先西还是先北这个问题不放,闵修文也只得装作配合的与之对答。
“下吏以为,安西之患与河北之患,前者在肘腋,而后者在腹心。肘腋虽然重要,可比起腹心来,不还有壮士断腕一说吗?”
第五琦的眸子里闪着异样的光彩,说道:
“你可能还不知道,废太子纠合了大批党徒,已经在安西频频作乱,你再说说,哪个是肘腋,哪个是腹心啊?”
“废,废太子?”
登时,闵修文就蒙住了,他的脑子废了好半天劲才反应过来,废太子不就是当今天子的嫡长子李豫吗?
“废太子不是……还活着?”
第五琦既没有否认,也没有点头承认,只长出了口气,仰头目光转向天棚,缓缓道:
“秦大夫面临着的两难选择,你我又何尝不是呢?许多事并非人力可及啊,好了,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累了……”
一句话里似乎带着无限的落寞,这可不像闵修文印象中那个精明强干的第五琦。然则,现在的他已经顾不得第五琦的前后变化,更令他赶到恐惧的是,第五琦话语中所隐含的意思。
情急之下,一向自诩能沉得住气的闵修文禁不住失声问道:
“难道,难道就各安天命了?”
此话一出口,他马上又意识到,这不是自己应该说的话,便赶忙赔罪:
“下吏无状,请相公恕罪!”
第五琦倒是不以为意,只淡淡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出了政事堂中堂,太阳光刺眼无比,闵修文下意识的眯了眯眼,满身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春日里,他却觉得浑身上下阴寒的刺骨。
第五琦刚刚的话就是说他有心而无力,大家不如各安天命。闵修文实在想不通,强悍如夏元吉和第五琦怎么会如此的颓唐呢?
闵修文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既然第五琦这里不行,那就只有另想办法了。浑浑噩噩的走出皇城,他忽然惊觉,这熙熙攘攘的长安大街竟然是如此的陌生,仿佛自己从未融入到其中一般,仿佛自己永远都是个客居于此的人。
不行!绝不能这么坐以待毙,闵修文如此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他从开蒙读书到应试做官,足足用了二十年多年的时间,从县廷小吏到如今的门下给事中,身着绯袍,带银鱼袋,又用了二十年的时间。人生还有几个二十年?他不想就这么一败涂地,灰溜溜的返回蜀中,终老到死。
忽然,他又想到了一个人,既然权势极重的第五琦都救不了自己,恐怕也只剩下这个人了。
这个人当然就是秦晋。然则,秦晋虽然身居幕后,在外人看来,官职也仅仅只是个御史大夫,然则谁又不知道此人才是大唐朝廷的真正掌舵人!
……
秦晋吃过了午饭,在庭院中漫无目的的散着步,今日太阳高照,是入春以来难得的好天气。也许是昨日的一场雨将所有的阴霾都倾泻出来,天空蓝的没有一丝白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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