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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露看着他面前那盘被她吃掉两口的牛排,心底一阵复杂难言。
邻近的窗边也坐了一男一女,一开始安安静静的,谁也不理谁,除了点菜必要的交流什么都没说。过了一会儿,只听见那男的开口:“苏小姐做文案策划,年薪能有多少?”
听这话似乎是相亲。
时露瞬间联想到自己经历过的那些奇葩,撇了撇唇。
女的道:“基础年薪八万,加上奖金不好说,得看具体业绩。”
男的继续问:“业绩一般如何呢?平均下来每个月能有一万吗?”
女的语气稍有些不耐:“这个不能确定。”
男人仿佛并没感觉到女人对这个话题的抗拒,不依不饶:“那有没有八千?”
“……”女人不说话了。
时露代入那女人的情绪,心中也蔓延起一阵火苗,闭耳塞听。
“现在一些男人,想要的是有点多。”林鹤浔若无其事地淡淡开口,“找老婆既要貌美如花,还要能顾家带孩子,除此之外,挣的钱也不能少。”
时露心底咯噔一跳。
她想起之前相过亲的那些男人,十有八.九都符合他口中的形容。
林鹤浔语气夹着些不易察觉的刻薄:“我一直觉得这样的女人,不会也没必要跟他们结婚。”
这还是她第一次从一个男人嘴里听见这种话,以及这种听上去丝毫没让她感觉到心理不适的鄙夷。
甚至这是一种,能与她共鸣的鄙夷。
“有人结婚是为了爱情,有人是为了面子,或者想要一个经济伙伴,或者是照顾家人的免费保姆,也有人仅仅是为了性和繁衍。”林鹤浔慢条斯理地放下刀叉,骨节匀称的漂亮手指捏住高脚杯的杯柄,“顶多要两样,还算是个拎得清的正常人,太多就显得不自量力了。”
自从他开口,时露心脏就一直打着颤,思维有些不受控制的冲动:“那林先生呢?”
“我要的不多。”林鹤浔抿了一小口红酒后,连望着她的眼神都有些潋滟,“有爱情就足够了。”
时露心口跳得更快,不敢与他多对视一秒,慌张低头:“没想到,林先生还是个浪漫的人。”
“浪漫不好说,我没和女孩儿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叫浪漫。”林鹤浔笑了一声,“时医生别急着给我戴高帽。”
顿了顿,继续道:“或者你愿意试试?”
终究还是绕不过这话题。
时露心乱如麻,竭力保持镇定:“林先生,您别开玩笑。”
“我从不开玩笑。”林鹤浔目光里全是认真,“坦白讲,时医生是第一个让我想要尝试爱情的女人。”
时露微垂着眸,视线落在他面前餐盘的边缘上,唇角若有似无地扯着:“哪有人真的只要爱情呢,对林先生而言,我不是什么最优选。”
林鹤浔目光镇定而坦然:“我要的若是别的,今天恐怕不会以一个单身男人的身份和时医生坐在这里,吃这顿饭。”
时露止不住心口一颤。
林鹤浔今年三十五了。时露一直相信到了这把年纪还没结婚的男人,或者是差到没人要,或者是太过高不可攀。
林鹤浔显然属于后者。
但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这个男人一本正经的热情。
是的,她感觉到了热情。偏偏是这个男人淡定如斯的话语,让她感觉到了热情。
前所未有的无力招架。
“林先生,时间不早了。”她慌忙看了眼手机,“我家里还有点事……”
“走吧。”男人起身拿起西装外套,依旧镇定自若,风度翩翩,“我送你回去。”
林鹤浔的车里没有香薰,皮革味也没那么浓烈,时露依旧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檀香,能让人沉着镇定。
车里开着恒温的空调,和着那股淡淡香味,渐渐消除掉尴尬和窘迫。
林鹤浔也没继续逼问她,只是送她到楼下的时候,再次递给她一样东西。
时露低头一看,瞬间心跳加速起来。
是一束包装精美的玫瑰。
“刚才的话可能太过刻板了些,你们小女孩儿不爱听,我想我换个方式告诉你比较好。”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时医生,我很喜欢你。”
时露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他的副驾驶落荒而逃,一路浑浑噩噩回到家的。
手机突然响了一下,时露以为是林鹤浔,烫手山芋似的扔到沙发上。平复片刻,心情终于冷静下来,她打开一看,原来是之前没见面的相亲男发来的消息。
很公事公办的语气:【听说时小姐工作很忙,我想我们不太合适,不好意思,互删吧。】
又是一个嫌弃她不能顾家当保姆的男人。
想起林鹤浔的那些话,时露茫然了。
他真的只要爱情吗?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男人?
如此优秀到无可挑剔,和她有契合的三观,而又刚好喜欢她。
脑袋里几乎绕成一片浆糊,时露烦躁地把脸埋进抱枕里。
***
第二天休息,时露上午上完课,下午带二妞去补打今年的疫苗。
叫了车,把狗放在后座,司机看上去不大乐意的样子,但也没说什么。
到了宠物医院,她让医生给二妞做了个简单的身体检查,然后下去缴费。
刚到大厅,忽然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一条汪汪叫的小狗,眼神看上去很不对劲。
时露躲闪不及,犬牙一口咬在她小腿上。
剧烈的疼痛让她麻了一瞬,随即用力甩开。
小狗很快被制住,拖走处理,狗主人含着泪给她道歉:“对不起,我家狗狂犬病发了,你去打个疫苗吧,我付给你医药费……”
被狗咬的伤口疼得她冷汗直流,时露看着狗主人悲伤的眼神,忍痛摇头:“算了,你去看看小狗吧。”
狗主人再三表示被她拒绝,慌忙从兜里找出所有的钱硬塞给她。
时露告诉医生暂时把二妞寄存在这儿,出门打车去防疫站。滴滴要排队,拦了好几辆出租都是载客。
忽然,一辆熟悉的奔驰越野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隔着副驾驶,林鹤浔微微蹙眉看她:“怎么了?”
“我要去防疫站……”
她刚开口,对方打开中控锁:“上车。”
伤口刚经过了简单消毒,疼到发麻,时露上车时动作不太利索。林鹤浔的角度看不见她受伤,担忧地问:“你怎么了?”
“刚被狗咬了。”时露龇牙嘶了一声,“那狗有狂犬病,得赶紧打针。”
林鹤浔眉头紧锁,加快了车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