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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走着走着,来到江湖艺人的摊子前头。什么投壶、射箭、杂耍,样样俱全。为了揽生意,这些玩意儿多设了些彩头。乐儿和石头又蹿来蹿去、想试试身手。阿康这会儿渐渐顺过气来,叫过来乐儿,问他,“这些江湖艺人是靠这些讨生活的,很不容易。你练过功夫的,仗着功夫去赢人家的彩头,这样好么?”
乐儿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觉得妈妈说的好像有理,可是又不服气。乐儿倔倔的站在那儿,有些委屈、又有些不甘心。
“哎,夫人你这话就不对了。这些艺人,吃的就是这口饭。要是知道您这么瞧不起他们,那他们才生气呢。我们能赢,就是我们的本事。输不起的,就别混这口饭!”大贺久识说的理所当然。
这下,反倒是阿康不知道该怎么驳他了。
“妈妈?”乐儿蹭过来,摇着妈妈的手,恳求的唤着她。
“入乡随俗。既然是在这大草原上,就听大贺的。让孩子们玩个痛快吧。”李傀儡也站在乐儿这边。
阿康皱着眉,有些犹疑的点点头。
两个孩子一声欢呼,猴子一样的上蹿下跳,蹦到了人群里。
阿康刚想喊他们小心点,李傀儡一扯阿康,制止了她。大贺那边不紧不慢、乐呵呵的跟了上去。
阿康不停默念着:男孩子不能一直窝在妈妈怀里。但心,却始终难以放下。阿康静静的跟在孩子们的后面,观察着孩子们的表现。
妈妈的话,乐儿还是听进去了的。再说他不是真的为了彩头来的,他就是觉得好玩。两个小东西,现在日子也都是一时不缺。他们是单看什么好玩的入了他们的眼,那是非赢过来不可。至于那些贵的彩头,他们反倒不上心了。
阿康见了,颇为欣慰。心刚刚安定了点,又被乐儿给悬起来了——乐儿看上了人家表演高空抖绳!
这个没彩头。人家表演的艺人问“可有人敢上”,那是个面上的话。
乐儿当真了。
“没事儿,练练胆子也好。我去照应着点,保管他伤不着。”李傀儡自动请命。
阿康看着那绑在碗口粗的柱子、悬在丈许高的半空中的绳子,心里直哆嗦:这工程安全么?
乐儿的胆子实在太大了。阿康早就已经弄不大懂乐儿的武功学到什么程度了,但是,乐儿的好奇心是越来越大,尝试的东西也越来越吓人。可偏偏身边的人都不以之为奇。阿康知道身处的是个神奇得快逆天了的武侠世界。可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么一天天的,超凡脱俗起来,当妈的心里越来越担忧了。
原来身为母亲,是如此的矛盾:一方面,希望孩子的本事越大越好,这样才能安身立命;一方面,有惶恐于孩子的世界越来越不为自己所了解,不知以后该如何护佑他。
阿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起了自己的母亲。那么多年来的隔阂,又有多少,是因为那些难以言说的苦心呢?
乐儿来到那两丈来高的柱子前面,双手攀住,两脚等着柱子,好似也就三五下,便轻轻松松的爬到拴着绳子的高度。乐儿踩着绳结,双手换到背后攀着柱子,试探着踩着绳子平衡住身体。这绳子从下面看似乎很细,其直径比乐儿的脚掌还宽。但是由于系在高处,风自然比地面上要大,在微微晃动着的绳子上想要稳住身子,更为不易就是了。
乐儿的轻功,多数来自那本《云踪鹤影》。虽说是萧峰知道他练的,但毕竟这本轻功心法是源于道家。而道家,最讲究的就是人与自然的合和。此时乐儿站在半空,凭虚御风,好像这才隐约领悟了那书中所写的境界。
乐儿渐渐松开两手,展开双臂,缓慢却稳稳的向前迈出脚步。
随着乐儿脚步的移动,绳子由于负重,乐儿所踩的位置便会沉下几分。看的阿康是触目惊心。好不容易这小子走了一半了,他却停了下来。阿康不免心又悬了起来,想着孩子是不是怕了?要不让“阿蕾”把他接下来?
哪知乐儿是想着之前看人家演示的绝活儿,觉得好玩,想自己试试。乐儿屈膝向下用力一踩,借力向上微微一跳;绳子在半空中荡了几荡,还真给他抖起来了!
阿康在下面看着,全身跟筛糠似的,心里话的:孩子啊,你这抖的不是绳子啊。你抖的是老娘的心啊……
乐儿有了两下,觉得也没什么稀奇,又慢慢坐在了绳子上,这是拿人家当秋千了!
乐儿这厢玩的不亦乐乎;阿康在下面狂鼓励自己,要放开!要给孩子空间……
等乐儿玩过瘾了,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这才发现,妈妈竟然脸色发白,嘴唇发抖。
“妈妈,你很冷么?”乐儿奇道,再一摸妈妈的手,却全是冷汗,“妈妈!你怎么了?”
“妈妈没事儿,”阿康笑得勉强,“乐儿,你……要不要去钓鱼?或是骑骑马?”阿康想着:孩子,你能玩儿点不那么惊人的么?
乐儿看着妈妈笑得勉强,多少明白了点这是妈妈在为他担心。
乐儿见把妈妈吓成这样,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顺了妈妈的意思,和大贺久识、耶律石头骑马遛弯儿去了。
李傀儡见阿康站在那里,望着儿子远去的身影,兀自微微发抖。李傀儡叹了口气,扶了阿康,就近在一家卖酒的帐篷外,拉开人家招待酒客的凳子,扶了阿康坐下。
李傀儡朝帐子里喊了一声,却未见人出来招呼,径自过去拿起一坛酒,倒了一杯地给阿康。
阿康这会儿实在需要压压惊,也没管那么多,接过来,先呷了一口。
酒劲冲上来,阿康打了个冷战,却觉得四肢渐渐暖和些了。心下感叹:带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这份操心是永无止境啊!
“你这婆娘!偷我的酒!%&……”
阿康这边还没抒情完呢,帐篷里忽然冲出一个打扮怪异的胡人,指着阿康骂她偷酒,后来更是一连串的不知道哪里的话,骂的阿康晕头胀脑。
正说话间,帐篷里又走出几个人,有汉人打扮的、有契丹人、有回鹘人、还有蒙古人等等,最后一个走出来的,却是萧峰。
原来这个帐篷是契丹最大的一个酒商的,另外几个是各地来的造酒、贩酒的商人。那个冲出来叫骂的是个波斯人,这人脾气有点急,刚刚带着手下和一伙儿鞑靼人就差点大打出手。后来还是萧峰过来,说和双方罢斗的。
这波斯人此时气急败坏,说是他那坛酒价值千金,骂阿康和李傀儡是贼。
“这本就是卖酒的地方,我们过来买酒。你们每人招待已是不对,还不许我自己动手倒酒喝么?不差你酒钱也就是了。你的酒那么珍贵,怎的不自己收好了?”阿康本就心头憋了股邪火,被酒劲一顶,冲口而出的话也就不那么平和了。
“你!你这无耻的贼婆娘!你偷了我的酒,你还有理了!”波斯人恼的狠了。
“你嘴巴放干净点!多少酒钱你说!你要是漫天要价,当小爷好欺负,小爷今天就砸了你的摊子!”放狠话,李傀儡也不是弱角儿,人家没搬出大段的戏文、拐着弯的骂人,那是不屑欺负你!
“我的酒,天下只此一份!你赔得起吗?你见过这样的酒么?”波斯人很是傲慢。
”切一一”阿康连看都懒得看他,窃笑道,”不过是你们那里的地域气候更适合葡萄生长而已,你以为,除了你波斯,别的地方就都没有酿造葡萄酒的工艺了吗?比你们更往西边的法兰西和希腊,都盛产葡萄酒。就是汉人,也早就会酿这酒了。不过是汉地没有波斯昼夜温差那么大,故而长出的葡萄没那么甜,酿出的酒味道也有差别而已。尔等实乃占了地利之便,非人力胜出,有何可沾沾自喜哉?你这酒,不过是三蒸三酿,这工艺虽少有,却也绝说不上是举世无双。有什么希罕。再说酒文化,你个蛮人,真真糟蹋好酒。你知道喝葡萄酒改用何种酒具么?汉人在唐代的时候,就有首诗:‘葡萄美酒布半坎5勺伸毛落琴以卜催’但苗兹健而童田鑫半撅官部番兰甘拍白受善占.In口曰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