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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许多,就这样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过着吧。
到了七月,光元被特殊照顾,月容却发现他笑容变少了,人也神经质起来,成天紧张兮兮,就是在床上,也不如以前挥洒自如。比如今晚,就快快慢慢完全没了章法,月容一边暗笑,一边不得不安慰他:“元哥哥,那个偏方上还说了,房事隔天一次就可以;龚太医也给你我都把过脉了,你我身子都很好,又都正当年,肯定没问题的。”
光元趴在她身上,一边慢慢动作,一边问:“那偏方真的那么说?”
月容道:“真的,偏方还有提醒,受孕之时心情放松,生下的孩子会特别聪明呢。”
光元虽然不相信她见过所谓的偏方,但对月容的话还是百分百的相信的,终于放松下来,一阵快速冲刺之后,心满意足翻身下来。月容累得闭眼就要睡过去,光元却兴致勃勃搂了她说话:“月儿,你说我们的孩子会像谁?”
月容含含糊糊道:“不管像谁,公主府出品,无有不美。”
光元虽对“出品”两字有些疑惑,但意思是听懂了,笑着道:“我希望女儿像你,你不知道,小时候的你有多么可爱。可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已经五岁了。皇上每次都跟我们说,五岁以前的你,比现在更可人,我希望能看见五岁以前的你,这样才圆满。”
月容心里“咯噔”一声,不敢接话,便“嗯嗯”作答,一会就睡了过去,光元则与往常一样,辗转了好半天才睡着,睡着之前,满脑子里都是一个小小女孩对他吐口水泡泡的样子。
一个月之后,月容的月事准时报到,光元失望又焦躁,其余四人则暗暗担心。月容拜托龚太医找光元谈了一次话,光元才平静下来。九月,月容的月事迟迟不至,月容心里有了数,十月初,请龚太医把脉,那天,五位驸马齐齐留在公主府,待在月华居里,团团围在一旁,静等消息出笼。
龚太医笑呤呤把脉,搭上脉之后,脸色一松一紧,一紧一松,看得众人心里似挂了十五只吊桶——七上八下。直过了一刻,龚太医才缓缓宣布:“长公主有孕,自今日起须坐卧小心。”
听了他的话,光元笑得合不拢嘴,余下四位驸马也长出了一口气:前两月光元那么努力,月容都没有怀上,众人不约而同想到失魂的“后遗症”上,不会后遗症还包括不孕吧?这下总算放下心来:娘子是能怀上的。
月容上辈子有丰富的理论知识,但到底没有生过孩子,如今临到自己,才切身体会为人母的不易。孕吐直到胎儿满了四月方停,然后腿又是抽筋又是水肿,只把月容折磨得面黄肌瘦。但她非常清楚头胎生产不易,胎稳之后,便日日坚持散步不懈怠。
胎儿七月的时候,月容已经养了回来,肚子在自己的刻意控制饮食之下,也没有大得吓人,反倒是整个人显得比怀孕前更晶莹剔透,活生生就一诱人的水蜜桃。五位驸马眼巴巴看她一阵,又悻悻然看一阵她的肚子,心里齐齐浮上不该有的念头:“孩子也不是非要不可的。”
自胎儿满了六个月之后,便是光元夜夜陪宿在月华居,胎动之后,他每晚必会跟她互动一阵,比如今晚,又贴着月容的肚子开始念叨:“雅儿,听见爹爹的话了么?你娘今天喝了一大碗人参鸡汤,你尝着了没有?爹爹今天已经遣人把你的学步车做好了,可漂亮了,大庆独一无二……”
月容啼笑皆非,这么大点的胎儿,怎么可能听懂,不过看光元一本正经的样子,很是佩服——俯首甘为孺子牛,就是这个样子吧?只是,雅儿?他可能会失望的,不知到时会是怎样一副面孔,会把他儿子痛打一顿么?
大庆明祥开平七年,六月十二,凌晨时分,长公主府灯火通明,月华居里一片忙碌。月容已经阵痛了四个时辰,的确很痛,腰就像要断了似的,她完全忘了矜持,发出受伤野兽一般的叫嚎叫。光元等人深知她平日为人,看她如今竟不顾形象至此,可见疼得着实让人受不了。五人心惊胆战,很想冲进去看个究竟,可是嬤嬤的阻拦可以不顾,但是月容的警告却让他们不得不守在外面。
月容前几天就跟他们说了:“生产之时,候在外边就好,然无论如何不能进入产房,不守规则者,取消侍寝资格三年!”众人知道她说到做到,而且,龚太医和接生嬤嬤再三保证:“公主胎相很好,胎儿也不大,公主也康健,绝对母子平安。”如今,听月容不时大声凄厉叫喊,众人尽管心里着急不安、一个个如热锅上的蚂蚁,却也不敢冲进去。
月容清楚生产的过程,很镇定,叫喊过后,在阵痛的间隙里,一边还想着她上辈子的伟大事业,以前她不大能理解,产房里产妇怎么能那样哀号,太丢人、太脆弱了;如今她懂了,如果能重操旧业,她必能给她们最好的安慰,自己的业务水平,必能超过科里资格最老的主任!可惜啊,为时已晚。
月容正在遗憾的时候,一阵比以往都更厉害的剧痛袭来,她咬着牙,向下一个用力。她觉得下面一紧,撕裂般的疼痛排山倒海袭来,她的身子不由自主颤抖起来;不过一会,下面突然一松,月容顿时像卸下了所有的重担,浑身变得轻飘飘的,终于精疲力竭,歪头迷糊睡去。彻底睡着之前,耳边模糊是接生嬤嬤的惊喜大喊:“出来了,出来了,是位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