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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擎推开门,她才回过神来,媚眼如丝地看向进门的沈天擎。
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了她一眼,走近,指腹停在她脸颊上,压下了一下她唇角,“发什么呆?”
“没有发呆。”舒舒低了头,声音很小很轻。
“在想我还是想刚才,嗯?”沈天擎低头,一手揉着她的头发,寻到她的唇吻了一口。
“……什…么都没有想。”舒舒抬头,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沈天擎。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刮了刮她唇线,移开,挺拔地站在舒舒面前。
“叮——”微波炉上的红灯变了颜色,沈天擎侧眸看了一眼,从旁边拿了两双筷子和两个勺子递给舒舒,“拿到客厅去。”
舒舒抬眸看了一眼沈天擎,这是她以前对贝贝说的话,不过她还是接住了,拿到了客厅又折了回来,和沈天擎一起端了菜摆放到茶几上。
贝贝和宁宁坐在沙发上,等待吃饭。
贝贝看爸爸和妈妈又去端饭,自己好像没有什么可做的呢,左右瞅了瞅,站起来拿了杯子一人打了一杯热水,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然后晃着小腿揉着眼睛等爸爸和妈妈一起吃饭饭。
沈天擎和舒舒端来米饭的时候,看到四杯热水,看向贝贝和宁宁,贝贝笑得甜腻腻,就知道是她做的。
沈天擎放下米饭,坐到贝贝旁边,捏起她的手看了一眼,便没有再说什么。
贝贝看向沈天擎,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没到烫手哦,我没有那么笨笨哦。”
她刚要拉沈天擎的手臂,突然看到沈天擎左手臂上的烫伤,猛地缩回了手,唏嘘紧张地地问,“爸爸,你的胳膊怎么了呀?”
沈天擎看了一眼左臂,眸色变了一下,“开水烫了。”
贝贝定眼瞅着,心疼极了,“爸爸,谁那么坏把开水洒在你胳膊上了?”
沈天擎没有出声,贝贝看了一眼舒舒,以为是妈妈,大概是妈妈不小心烫了爸爸的手臂也不说话了,只是爬到那里对着烫伤地地方乎乎地吹起来,吹了一阵,她坐直身子,喘着气问,“爸爸,这样是不是不疼了?”
“不疼了。”沈天擎摸了摸额贝贝的辫子,将勺子递给她,拿起筷子夹了一些菜放到了贝贝碗里,又看向旁边的宁宁,也给他碗里夹了一些菜。
舒舒看了一眼,默默地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沈天擎的碗里,然后低头,闷声吃米饭。
沈天擎侧眸看了她一眼,“米饭不多,只有这一碗,菜还很多。”
舒舒抬眸看了一眼沈天擎,红着耳根夹菜。
贝贝在旁边看着,大眼睛滴溜溜地转了好几圈,妈妈脸好红,一定是刚刚爸爸和妈妈在厨房里亲热不小心烫了胳膊,唉,这些大人啊!怎么一点都不省心呢?
留意到贝贝贼兮兮的眼神,舒舒想起厨房里刚才的一幕,呛了一口米饭和菜,辣的她鼻腔里发酸,连连咳嗽,连忙捂住了嘴。
沈天擎修长的手指从茶几下面抽了几张纸递给舒舒。
舒舒擦了一下,吸了吸难受的鼻子,端起热水喝了一口,嗓子眼里、鼻腔里还是辣的要命,胃里也突然翻腾起来,有股作呕的冲动,又没有那么强烈,很难受,有种心慌气短的感觉。
沈天擎拍了拍她的背,“没事吧?”
舒舒摇了摇头,打了一个响嗝,难为情地看向沈天擎。
“怎么了,不舒服?”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
“应该是那个快来了,对了,你是不是回来没有给我买那个什么。”舒舒拍了拍胸口,看向沈天擎。
“嗯,忘记了,一会儿出去帮你买。”沈天擎站起来,拿了舒舒的杯子,又打了一杯热水,送到薄唇边,试了一下温度递给舒舒,“不是很烫。”
舒舒接过的杯子,又喝了一杯暖烘烘的热水,滚入胃里,才好受了几分,低头开始吃饭。
贝贝偷偷地看了一眼妈妈,唉,一定是妈妈感觉被自己发现了不好意思紧张才呛了,想起姬容表舅嗓子里卡了鱼刺的事,内疚地撇了撇嘴巴,可不能再让妈妈也卡了鱼刺,所以她没有再看舒舒,坐在那里乖乖地吃饭,心里捉摸着。
宁宁倒是安静,看着爸爸照顾妈妈,心里很温暖,想到自己的病,心里难受了几分,要是他能一直和爸爸妈妈、妹妹在一起就好了。
吃完饭,他拉着贝贝站起来,“爸爸,妈妈,我和妹妹去洗碗,妈妈的手不能碰冷水,爸爸的手臂受伤了。”
“爸爸能洗,你们坐在那里休息,帮妈妈擦桌子。”沈天擎眸色深邃地看着两个孩子,站起来。
舒舒心里一阵难受,“我没事,我手上的湿疹已经下去了,我去洗。”
贝贝放开宁宁的手,推着舒舒坐在沙发上,低头看了一眼舒舒的手,“还说好了,都没有好,又骗我们。舒舒,你乖乖坐在这里,不许动。”
然后她扭头看向沈天擎,“爸爸,你放心我和哥哥以前帮妈妈洗过碗,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帮爸爸妈妈做家务的。”
沈天擎没有再说什么,看着两个孩子把桌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端着碗去了厨房,两个小人一个人搬了一个小凳子站在上面,宁宁洗碗,贝贝在旁边冲碗。
沈天擎眸色深邃了几分,心口有些闷,这小的孩子,已经懂得帮妈妈干活,她们母女那些年在苏家到底是过得有多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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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加哥
冉荏严厉地看向苏子航,“那些话是你能对安然说的吗?”
苏子航没有出声,站在冉荏病床前,低了头,外婆打他多少下他都必须挨着,骂他,他必须听着。
冉荏抬手对着苏子航一巴掌,“这些年,也算我白疼你了,你平日里是怎么对人的,我看的清清楚楚,就算舒舒以前是你的妻子,那也是你没有珍惜,她才会跟了天擎,你反过来又有什么资格怨恨她?这么对待她的母亲?你可知道安然刚刚动过手术,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苏子航握紧了拳头,“我是为了救外公。”
“救他?他进去一点也不冤枉,让他在里面好好反省反省他这一生吧。”冉荏闭上了眼睛,将头扭到了一边,轻笑了一声,“你要是真的这么孝顺你外公,怎么会碰你舅舅的车,如果那天车上坐的真的是你舅舅,如今被你撞死的就是他。”
“……”苏子航一声未吭,碰了就是碰了,是不是故意已经不重要了。
“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也不想再看到你出现在这里。”冉荏只觉得心凉,如果不是姬容和姬唐以为她睡着了失口提起,她都不知道有这回事,心里对沈如城的那么一点点感情也跟着消弭了。
“外婆,那你保重身体,我先走了。”苏子航看了一眼冉荏。
姬容和姬唐站在旁边,没有出声,一直盯着苏子航。
冉荏笑了一声,“不要叫我外婆,从此往后,我和沈家再也没有一点关系。”
苏子航没有说什么,出去了。
冉荏看向姬唐,“帮我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送到沈如城那里,让他签字。”
姬唐应了一声,“小姨,不要动气,为了那么一个人,不值得。”
“是,是不值得,我不生气,我想着贝贝和宁宁就不生气了。”冉荏一边说着一边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流出来了。
姬容坐到了旁边,从旁边拿了手纸帮冉荏擦了擦眼泪,“小姨。”
冉荏拿过手纸,擦干净了眼泪,“安然昏迷的消息一定不要告诉天擎他们。”
“可是万一她有什么意外,我表嫂可能见不到她最后一面。”
“安然和我说过,就说她突然离开了,我理解安然的用意。”
冉荏一边说着一边看向那个方向,安妮守在旁边,不知道安然能不能度过这一次劫难。
安东看苏子航出去,也跟着出去了,“苏子航,你站住。”
苏子航看向安东,“你想干什么?”
安东冷着眸子看向苏子航,“畜生不如的东西,你还想复婚,我告诉你,这一辈子,你都别想了。回去告诉沈闫,我突然没有了耐心。如果我妹妹有个三长两端,沈家人还有你,都等着去给她陪葬。”
苏子航盯着一阵安东,渐渐败下阵去,很快离开了医院。
安东站了一阵,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一个电话打给了顾子寒,“她在芝加哥,如果你来的速度够快,还能见她一面。这是我给你唯一的一次机会。”
顾子寒愣在那里,半天才反应过来,扔下手机,薄雾冥冥的眸子不复往日的慵懒,立马看向助理,颤抖地出声,“帮我定到芝加哥的机票。”
“顾总,什么时候的?”
顾子寒低头看了一眼腕表,单薄的眼皮沉淀了太多情绪,“下午最早的航班。”
他站起来开车回了公寓,收拾好行装直接去了机场,到芝加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一出机场,拦了计程车直奔安东说的医院,一路风尘仆仆,赶到了医院,看到等在门口的安东,紧随着他一路到了icu房间。
看着昏迷的安然,他揉了揉鬓角,坐到了一边,微颤地握住了安然的手,放在掌心里静静地看着安然,心里提着一口气,始终呼不出来。
安东沉色看向他,“二十五年了,听说我们走了一年不到,你就和沈云卿离婚了。”
顾子寒回头看了一眼安东,点了点头,又看安然,“她这么多年过得好不好?”
“你看不见吗?”安东看向病床上的安然。
“她……怎么了?”顾子寒握着安然的手,单眼皮,长眸子,藏了太多说不清的情绪。
安东沉沉地出声,“安然刚刚动完手术,我正好出去了,你前妻的儿子进来,然后我妹妹就成了这样。”
顾子寒手捂着额头揉了揉鬓角,“如果这一次她醒过来,我想带她走。”
安东轻哼了一声,“她结过婚,也生过孩子,不介意吗?”
顾子寒扶着额头,闭上了眸子,深吸一口气,“我一定要带她走。”
安东看了一眼旁边的安妮,“照顾好你姑姑。”
然后他看向顾子寒,“你出来,我们去找个地方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