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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家只好把自己的头像移植到伴郎身上。
至于画中新郎的原型,曾经有这样一个说法:
普基廖夫以瓦林措夫家的厨师为模特画了新郎的形象,而在真正作画的时候,他稍微做了改变,使他看上去更加体面神气。
但是在特列恰科夫陈列馆的资料中,有一幅《老人头像》,背面题有“普基廖夫《不般配的婚姻》的草图,模特是茨茨昂诺夫公爵”。
公爵的其他肖像画无人知晓,但从档案里的文献资料可以推测出,草图里的是B.N.茨茨昂诺夫,退役的近卫军大尉,1850年获封公爵。
很明显,为了完成这幅作品,画家还用了早先画过的肖像画,把其中的头像移植到这幅画里,比如,特维尔州贵族阶层的领袖波尔多拉茨基的头像。
在新郎和新娘的身后,普基廖夫怀着羞辱他们的心情,描绘了看客们的可耻嘴脸,正是他们把不幸强加到这个姑娘身上。
在教堂内部昏暗朦胧的场景里,仿佛游荡着真正的幽灵,那应该是两个女人的幻影,老鳏夫已故的妻子们。
伴郎的旁边,普基廖夫画了自己的朋友史蔑里科夫,他左边是用责备目光注视着婚礼的格列宾斯基——一个做画框的工匠,他专门为普基廖夫的这幅画设计了一个与画面相符合的画框:
在粗糙弯曲的常春藤那令人窒息的怀抱中,爬满了微微绽放的酸橙树花,宛若新娘的头饰。
2004年,一个私人收藏家来到博物馆,建议专家们收购他的一幅罕见的画。
在一页纸上,画家В.Д.苏霍夫用铅笔画的一位老妇人的肖像,还附有奇怪的题词:“П.M.瓦林措娃。44年前,画家普基廖夫以她为原型绘制了那幅著名的《不般配的婚姻》。瓦林措娃女士生活在莫斯科玛祖林斯基养老院。”
这幅画出现以后,我们又找到了一个主人公的原型。
可惜的是,养老院的档案里没有保存有关瓦林措娃的任何资料。
画家自己也从来没跟人提起过这个秘密。
但这里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缘由呢?
还发生了一件引人注意的事情,在画作即将完成前不久,普基廖夫忽然离开去了国外,而且是在莫斯科绘画雕塑学院一个学年里教学最紧张的时刻。
这次“逃跑”让人想起文学作品里的情节:忍受着爱情失败的男主人公,忽然离开去到别的地方,借此来忘记内心的痛楚。
也许,我们不应该过于纠结画中所有主人公的原型,因为这并不影响我们对画作的理解。
这幅画以艺术的方式呈现了现实,将对世风人情的批判和思考留给观众,它给屈辱的爱情史提供了一座真实的纪念碑。
它促使画家的同代人思考,那个时代的风俗、不合理婚姻的罪孽使多少无助的人陷入绝境。
现在,每个人都有权为自己做出合乎道德的选择,还有人会被财富引诱吗?
年龄的巨大差异还会使人难为情吗?
也许,在心灵的天平上,只有真正的爱情才会是决定性的砝码!
手捧着这幅画,张天元不由感叹,在物欲横流的今天,很多年轻的女性并非被逼迫,却愿意成为画中的那个新娘,嫁给一个能做自己爷爷的人。
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