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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部曲已推进到狭长谷地的西侧隘口,前方就是地势平坦的开阔地带。
放眼望去,就仿佛换了人间,遍地枯黄牧草,视野颇为广阔,无须端起望远镜,也能远远瞧见数里外那片黑压压的匈奴骑军。
“传令下去,勒马驻足,在小心戒备之余,稍事休整,就地待援。”
郅涿颇有祖父郅都的风范,沉稳不冲动,麾下将士推进了十里地,走了大半个时辰,又时刻戒备,必是会疲倦的。
匈奴人既是想请君入瓮,那就耐心等着好了。
没过多久,援兵已至。
李沮非但带来两万虎贲铁骑,还拉来不少武刚车。
所谓武刚车,乃是大型战车,车长二丈,阔一丈四,车外侧绑长矛,内侧置大盾。
先秦之时,战车曾盛极一时,到得秦汉两朝,因着战马豢养量大增,故骑兵渐渐取代了战车兵。
饶是如此,汉军各骑营还是拥有不少武刚车,用以运送伤兵、粮草和军械,主要是诸曹辅兵在大量使用,尤是在运送辎重时,遇着敌军突袭,还可以借以作战。
作战用的武刚车,车身要蒙上牛皮犀甲,捆上长矛,立上坚固的盾牌。有的武刚车开上射击孔,弓箭手可以在车内,通过射击孔射箭。
用武刚车作战时,可以将几辆武刚车环扣在一起,成为坚固的堡垒,可有效阻击骑兵。
虎贲骑营的火器部曲,装备着来复长枪和掌心雷,平日虽主要操练纵马骑射,却也没少研究各类战法,故用武刚车打阵地战更是多有演练。
之前是在山隘推进,拖拽大量武刚车未免累赘,故早在战前,就已定下战术,待得前军推进到山隘西口,两侧山脊也尽数掌控布防,后援的军伍再为他们拖来武刚车。
“传吾军令,火器部曲尽数下马整备,五部各领战车百乘,随吾出山隘后,速速环扣战车,结环形营垒,五部结成梅花大阵,彼此协同御敌。”
郅涿朗声下令,复又对李沮等将官道:“你等且先静待时机,待得匈奴冲阵受阻,阵势散乱,再率战骑杀出!”
众将皆是慨然应诺,眼中蕴着浓浓的战意。
虎贲将士固然求战心切,对面的匈奴铁骑亦是不遑多让。
遥想昔年,冒顿单于在位时,破东胡,走月氏,威震百蛮,臣服诸羌,西域诸国无有不臣,汉廷都得向匈奴和亲进贡。
然过往的二十年间,数度汉匈大战,都以匈奴的惨败收场,雍凉、河朔、漠南乃至西域,皆是丢了。
失我焉支山,令我妇女无颜色;失去我祁连山,使我六畜不蕃息。
这倒罢了,关键是无法再南下牧马,仅剩的几个属国又愈发不恭顺,每岁贡品不比往昔,使得匈奴族众近些年活得颇为艰难。
狼居胥山,非但是匈奴人眼中的圣山,更是他们现今已为数不多的越冬之处,若是再失去狼居胥山,难不成今后到得冬季,跑到戈壁大漠吃砂砾,或是到极北的蛮荒森林去与毒蛇猛兽作伴?
失去狼居胥山,天候苦寒的漠北绝对养不活百余万匈奴族众,若不举族迁徙,那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批族人饿死冻死。
况且,现今匈奴各部齐聚于此,青壮男子或许能纵马奔逃,老幼妇孺能逃得掉?
背后,就是父母妻儿,就是兄弟姊妹,退无可退!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
再凶残野蛮的民族,对血脉相连的亲人,多是难以舍弃的,这就人性,无关文明教化,匈奴人和汉人没甚么不同。
昔年匈奴南侵,到汉境烧杀抢掠,汉人多是豁出命去,拚死抵御,不也是为保卫家乡和亲人么?
现今换了汉军北伐,杀到了匈奴圣山,更要绝了匈奴人的生路,此时不拚命,更待何时?
总而言之,汉匈仇怨太深,今日行将生死对决,新仇旧恨皆是涌上心头,两军将士皆恨不能手戮敌寇,生啖其肉。
没有谁对生错,弱肉强食本就是自然界的生存法则,对于影响到自身生存的人或民族,必是欲除之而后快的。
就在匈奴精锐愈发不耐时,远远闻得汉军金鼓再响,但见已在东麓山隘停留多时却怯步不前的汉军有了动静。
然而,让匈奴将士诧异不已的是,竟没闻得马蹄轰鸣,远远望去,随瞧得不甚真切,但貌似……是战车么?
年岁稍长的匈奴人倒好罢了,许多年轻的族人,甚至连汉军战车都没亲眼见过,闻得身边的长者自顾自的嘀咕,不由有些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