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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老板就和任雨泽聊上了,任雨泽喝了一口茶,不由的惊叹一声,说:“好茶!”
老板说:“普通的茶叶,算不得什么 }”他只是憨憨地微笑,他这个表情从早到晚都是如此,几乎不变。
任雨泽又认真的喝了一口茶,说:“水好,水好。”
老板说:“山里的泉水。”
任雨泽问:“最近来的香客多吗?”
老板说:“最近香客稀少,不过今天在你们前面,还上去了几个人,看起来像是大城市的,一个个西装革履的很是有股气质。”
任雨泽就点点头,看着老妈和老爹都已经喝掉了一碗茶水,就站起来告别了客栈老板,带着父母,从客栈后面的石阶小路,往上面去了。
任雨泽远远望去,整座山上一片葱茏,林木繁茂,枝枝叶叶重重叠叠,绿得隆重而狂热。再看近处,青石板的小路两旁,高大的乔木遮荫蔽日,花花草草则铺满大地,不知道名字的鸟儿在树丛间声嘶力竭地叫着,不知在向这个世界不停地喊着什么?还有几只叫不出名字的鸟儿,却兀自在林子的上空盘旋飞舞。
走不多时,任雨泽和老爹老妈的身上就开始出汗了,好在任雨泽带了一大瓶子的矿泉水,边走边不时地让两老喝上几口。
任雨泽现在才发现,自己的体力是真的下降得很厉害啊,一方面因为年龄的原因,一方面,现在基本上天天处于养尊处优锦衣玉食的享受状态,不要说锻炼身体,连步行都很少了。遥想当年,十几二十几岁的时候,天天早晨去跑步,还有哑铃臂力器什么的,又是俯卧撑仰卧起坐什么的,那可真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啊,那时候身体棒得似乎一拳就能将墙壁打个洞。
后来,做了官了,开始忙起来了,又整天的吃吃喝喝迎来送往酒桌牌桌,好了,肌肉越来越萎缩松弛,赘肉越来越膨胀增多,整个人,就渐渐变形了哦!随着身体的变形,心灵和思想,是否也变形了呢?应该是吧,想当年,指点江山,激扬文字,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胸藏宏图,心怀伟业,总想着要轰轰烈烈干一番惊天地泣鬼神、对人类作出不朽贡献的大事业!正所谓意气风发,踌躇满志!
但是现在呢,当年的那些胸怀和志向呢?似乎少了许多啊,但是,这样的变化是从何时变的?是具体怎么变的?任雨泽却又确实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一切,都像极了那个温水煮青蛙的著名实验吧?一点一点,一天一点,慢慢地,就让你从生涩变得熟透了,甚至,熟烂了,然后,彻底死亡,彻底消亡。
任雨泽一边胡乱地想着这些,一边穿着粗气往山上走。 已经到半山腰了,快了。
任雨泽就看到了有一泓泉水从路边出现,并且蜿蜒着向密林深处流去,任雨泽就扶着老妈,来到泉水边坐下歇息一会,自己蹲下身子,双手捧了泉,洗了洗脸上的汗。一阵清凉拂过脸颊,很舒爽。周围很寂静,其实还是有不少声音的,比如偶尔的鸟鸣,比如哗哗的流泉声,还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但是,任雨泽却觉得这里是如此的寂静!也许正应了古人蝉噪林愈静的说法和描绘吧。
看来,无论古人今人,都是觉得,人的喧哗,才是真正的吵闹,没有了人,这个地球就是寂静的了。
大岩寺坐落在半山腰里面一个山坳里,任雨泽他们慢慢走去,一路搀扶着老妈,用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就可以看到一座规制不算很大的寺庙,白墙青瓦,有一棵大树从临街的墙里面探出一支横杈,形似手掌,好像在和人打招呼。
挨着路左是一溜青石台阶,台阶上能看见红漆大门,大门外用铁皮搭了一个大大的屋檐。
看着这古朴的寺庙,任雨泽也颇有感触,其实任雨泽在内心深处也有找一处清净地方修身养性的想法,虽然这个想法是如此的不可实现,但毕竟还是有过这样的想法,这些年来,任雨泽在官场上摸爬滚打,时常深夜思量,总觉得尘烟障眼,利欲熏心,究竟这一生所为何来?
有时候他也很迷茫。
四下一片静寂,任雨泽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存在感,这是多么久违的感觉,自己在大城市的人群中泯灭了多久啊?!
任雨泽他们从台阶上走来,苍山隐隐,山雾迷迷,有位寺庙的师傅走了出来,互致问候,这师兄法号净信。
净信师兄帮任雨泽拿着东西,在前引导,顺着老庙左边一条窄窄的石板小路往里面又走了大概200米左右,看到一座红墙琉璃瓦的巍巍大寺,这才算真正到了大岩寺。
大岩寺的院子很宽敞,前前后后的有很多大殿,院中的几棵菩提树硕大无比,虽然已是深秋了,但它们还是那么挺拔苍翠,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
平台正前方是露天祭台,高约两尺,上有香炉和烧纸的槽,表面镶着瓷砖。祭台两边一边一座香火塔,用青砖砌成,表面用水泥抹平,高约2米,直径0.8米,看上去像小型宝塔。左边香火塔旁是“万年碑”,上面刻了400多人的名字,都是为整修宝峰寺捐过款以求流芳百世的。
这时香烟缭绕,这座古老的寺庙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任雨泽抬头望庙顶,令人眼花缭乱,那一个个佛爷凸起的脸也宛如夏季夜空数不清的星斗,它们神态各异,千姿百态。
进了寺里,负责接待来寺还愿的师父带着任雨泽他们去大殿进香,上贡品等等,佛堂宽且空荡,里面靠正壁是神殿,上面供奉着各种木雕神佛,有手拿净瓶的,有盘坐莲花,宝相森严的,有头戴冲天冠,手捏指诀的,有赤脚跌坐,笑口大开的,不一而足,都惟妙惟肖。
正中神殿前放一张供桌,上面摆着一个签筒,内盛满竹签,一本发黄卷边的签书,一个木鱼,一把敲锤,还有一些香烛纸钱,这些都是庙主的看家宝贝。签筒供人抽签,签书供庙主翻阅查对,木鱼供庙主念经时敲击,香烛纸钱则助他巴结神佛,孝敬菩萨。
供桌左侧,放一条长凳,凳上垫着一破棉被,平时庙主就跪坐在凳上敲木鱼念经,供桌正前方,是一张矮些的双人凳,上面垫着草蒲团,是供善男信女跪拜许愿的,佛堂左边,摆着两张八仙桌和八条长板凳,大概是寺庙接待处吧,佛堂正方挂满了一帘一帘的红布匹,上有捐献者的敬辞和姓名,如“功德无量”,“佛法无边”,“妙手回春”等,由此可见寺庙和庙主的功德,再往上是屋梁,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八卦图,加深了佛堂内的神秘气氛。另外左右两边的墙壁上,也贴满了各地香客临时捐款的名单和数额。
任雨泽的老母亲很是虔诚的跪在了大殿中央的蒲团上,上香磕头,任雨泽当然是不会下跪了,不过他还是在旁边的功德箱中投放了100元钱进去,老妈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跪着说什么,任雨泽就在大殿中转了转,耳听的旁边佛堂唱经声不断。
任雨泽就问旁边的接待师父:“星云大师大师能否一见?”
这师父就说:“不好意思啊,大师近日闭关诵经,不能出来和施主相见面谈了。”
任雨泽点点头,很有的惋惜的,这个星云大师据说出生在江苏扬州一个名叫江都的小镇,母亲告诉他,他出生时半边脸是红色的,半边脸是白色的,母亲认为生了一个妖怪,几乎不敢抚养他,过了一段时日,他才逐渐恢复正常。
他从小家里贫穷,母亲多病,父亲是一位朴实的农民,介乎农商之间,父母生养了4个儿女,他上有一兄一姐,下有一个弟弟,星云大师三四岁时,跟着外祖母学会念《般若心经》,还和七八岁的姐姐比赛吃素,他没有进过正式的学堂,但背下了家乡寺庙墙上贴的《三世因果经》。后来他去常州天宁寺做了行单(苦工),不久又转到镇江焦山佛学院,20岁时,他离开焦山佛学院,结束学习生涯。
多年修炼之后,他简单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带领70余名青年同道,来到了临泉市的大岩镇,募捐多年,修的现在的大岩寺,几十年之后,这大岩寺也就在临泉市乃至于北江省赫赫有名了,据说每年春节大年初一早上,为争这头柱香,很多明星大腕,达官贵人们,不惜百万功德钱,有些年头啊,就算你拿上上百万来,也未必能挣得这头柱香。
任雨泽有点遗憾,但也无可奈何,知道这闭关诵经,不到时候绝不会出来的,就算你天王老子地王爷来了也是枉然。
等老爹老妈拜完了佛主,就过来一个寺院的师父,问:“施主需不需要在禅房休息一下。”
任雨泽看看老爹老妈,感觉这一路上山走了一个多小时,确实也太辛苦,就点头对寺院的师傅说:“那行吧,我们就稍微的休息片刻。”
这和尚阿弥陀佛一声,带着任雨泽三人就到了禅房休息去了。
到了地方,老爸老妈在禅房的靠椅上坐下,有小和尚送来了茶水,任雨泽见茶很一般,但水却不错,一会又有和尚端来了清粥小菜,,任雨泽也试着喝了一碗,倒也淡然香甜。吃完之后,任雨泽感到身体安适泰然,他也没有感到太累,就对老妈老爹说了一声,自己出了禅房,到外面闲转一会。
任雨泽闲庭漫步,一路走去,远远就见一位师父正在菜地里劳作,灰布僧衣,竹篮小锄,身前近处是一片**的青菜,身后拥着一丛青翠的竹子,竹子后面就是寺院一人多高的灰瓦围墙,从围墙上方能看到远处的几座青青山峰,真像一幅水墨画。
杨柳醉清风,烟花舞朦胧,任雨泽在寺院的后山看到了自己意境中最美的一幕,拨开浓雾飘渺的纱曼,走进那如诗般清新,如画般优雅的梦里景色,流水的一端是一眼望不到头的青山,身边是清一色的青砖,黑瓦,白墙。
任雨泽想,此时此地,应该有电影中那种伊人静候窗边,手抚琴弦,修长的素手拨动着一丝丝的琴线,一曲春江花月徐徐从指间流淌,多情的昙花也伴着悠悠琴声悄悄的绽放着幽香,空气悬浮着一丝丝清凉的味道。
在一个小溪的木桥边上,任雨泽闭上眼,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又深深的吸了一口,似乎这里的空气也是甜美的,他没有睁眼,嘴里喃喃的朗诵出了一首诗:“太乙近天都,连山到海隅。白云回望合,青霭入看无。分野中峰变,阴晴众壑殊........。”
这个时候,任雨泽突然停住了,他感受到了自己的后背阵阵灼热,这种感觉说不上是怎么得出,但任雨泽确实有这样的感觉,他蓦然回首。
任雨泽就看到在自己不远处站着一个女人,一个美的让人窒息的女人,美的不食人间烟火的冷艳、美的春雨润物,细无声般的温馨,她体型绝佳,身穿浅黄色束腰风衣,紧身**,黑色高筒皮靴,性感又不失庄重,瓜子脸,眉弯如月,睫毛如帘,眼睛秋水般明澈,她的皮肤很白,就像温润的羊脂玉般细腻。
任雨泽身体有了轻微的颤栗,如芒剌在背,心中五味杂陈、翻江倒海,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迎上他的目光,她一步步的走近了呆若木鸡的任雨泽,她从他的眼睛看到了自己,这样亲密的注视好久没有过了,宛如初恋一般,可是他就是自己的初恋啊。
任雨泽嘴唇微张,看着她:“华悦莲!。”
她没有应答,眼睛忽闪了一下,任雨泽继续说:“好久没有见到你了。”
催眠似的,他的话语每一句让她怦然,华悦莲就想到了当年:两人躺在床上,被子下赤~裸着身体,头挨着很近,相互看着,微微颤抖着身体,相互拥抱在一起。
她又想起那个湿热的夏夜,他的那个形容,他在她耳旁说:“你有一股说不出的原始的气息。”
华悦莲异常清楚地记得这个形容,这是别人从未对她说过的,现在她看着他,触手可及。他的呼吸,他的毛孔,粗粗的眉毛。她看着他的眼睛,他的喉头。他的脖颈。华悦莲似乎嗅到了一股危险的味道,想转移注意力,但是为什么要克制呢,这种亲近拥有的欲望如此强烈。她曾许多次在梦里呼唤他回来,他的脸庞时常出现,这不是她一直渴望的吗?为什么还犹疑?
“狮子奔跑的路上,狮子的灵魂蜂拥而至。”她想起这句诗。他对自己灵魂的占据,霸道得不容抵抗。
任雨泽也上前了一步,他们的距离又拉近了一步,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花香,那香味让人沉迷。人最软弱的地方,是舍不得。舍不得一段不再精采的,舍不得一份,舍不得掌声。我们永远以为最好的日子是会很长很长的,不必那么快。就在我们心软和缺乏的时候,最好的日子毫不留情地逝去了。有时候,你等的不是事情,机会,或是谁,你等的是。等时间,让自己忘记,等时间,让自己改变,便是得到。往往想念一个人的时候,不需要任何理由;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却很多借口。假如你想要一件东西,就放它走。它若能回来找你,就永远属于你;它若不回来,那根本就不是你的。
华悦莲如梦吟般的说:“你还能记得我的名字?我们还能再见上面?”
任雨泽说:“当然,我怎么会忘记你的名字呢?”
摇着头,华悦莲说:“可是我以为你本该忘却的。”
任雨泽说:“或许吧,或许我是应该忘记,但没有办法,我依然记得。”
华悦莲摇了一下头,她一次又一次的回想着以前的温柔,可是到最后,都是以疼痛收场,那落下帷幕的话剧,只剩下聚光灯在孤寂的闪耀着,似在追寻,又像是在悔恨.流年似锦,而自己却依然颓废的站在空旷的广场悉数着只有自己能够看清的那些无助的繁华落尽。
“听说你没在临泉市了,我真的以为我们此生再也难以相见了。”华悦莲对任雨泽说。
“我一直想着,有一天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那时候,你我之间已经没有了怨恨和回避,我们会像好朋友一样的谈天,说地,开怀畅饮。”任雨泽像是在说着梦话一样,喃喃自语。
华悦莲摇着头说:“你认为这样的情况会出现吗?你真的相信这个世界除了爱情还能有男女之间永恒的友谊?”
任雨泽坚定的点点头说:“我一直相信会有的。”
华悦莲第一次露出了一点笑容来,淡淡的,像山间漂浮的雾气:“我也相信过,但还没有遇见过。”
任雨泽也笑了笑,他此刻很想知道,华悦莲怎么也会在这里,这其实只是一个人的好奇:“你不是在省城吗?怎么来临泉市了?还来到了这山中寺院?”
华悦莲说:“爸爸很久没回来过了,他特别想来看看这里,他总是挥不去在临泉市的旧梦,所以我们趁着10.1,全家都来了。”
任雨泽有点惊讶起来:“华书记也来了,那临泉市领导......。”
华悦莲摇下头:“我们自己来的,已经在临泉市住了好几天了,谁都不知道,你应该是我们这几天来唯一见到的熟人。”
任雨泽就说:“那带我见见华书记吧,好几年没见过他了,他永远都是我的老领导。”
没等华悦莲说话,在任雨泽的身后就响起了一个沉稳而充满威严的声音:“你还认我这个领导?”
不用转身,任雨泽就听出了这个声音是谁的声音了,这个声音曾今让自己惧怕过,让自己担忧过,也让自己厌恶过,但显然,自己在这声音的主人那里,一样是一个不可饶恕的人。
任雨泽转过身来,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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