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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他有点太年轻了吧?
那做厅长?
好像还没有市委书记实惠?
那做什么啊?
但不管做什么,大家都会在第一时间里先来表达一下自己对任雨泽的恭贺和敬意,为下一次的见面,湖综合下一次可以利用他做好一个铺垫工作。
这就苦了任雨泽了,他不的不一一的对这些朋友,同事,下属们客客气气的应付。
对别人的恭贺,任雨泽也不好点破,只有嘻嘻哈哈的含糊着,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任雨泽的心中才又多出了一些苦涩来,要是他们都知道最后的结果,知道自己不过是被发配到一个边远的山区市去做副市长,那么他们会做何感想呢?
这样的情况也用不着任雨泽去多考虑了,因为没有不透风的墙,纸里更保不住火。
一天之后,隐隐约约的传言就传到了临泉市这些每天都在挖空心思想要探听情况的官场中人的耳朵里了。
于是,任雨泽的电话就一下又安静了下来,再也没有人愿意为他浪费一毛多钱的电话费了,虽然有的电话还是公家的钱,但大家也觉得浪费不值。
任雨泽在今天有点好笑的看着一直放在桌上没有响动的电话,他真的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了世态炎凉,人走茶凉,这就是官场。
任雨泽一下想到了有一次和小车班一个司机的谈话,这个司机说,他住在一个局长家的楼下,因为局长每天下班都是高朋满座,那喝酒吵闹声天天维持在深夜,搞的整个楼上人都休息不好,但又都敢怒而不敢言,突然的有一天这个局长一下子被撤了,于是,整个全楼就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这个司机也就可以每天睡个好觉了。
当时说的时候,任雨泽只是感觉有点好笑,并没有过多的注意,但今天他对这话就有了深刻的体会了,今天的自己和那个局长何其相似啊。
但回想起来,自己在洋河县的时候也不尽如此,当时自己要离开的时候,全体的干部们还是都恋恋不舍的,这是不是也说明了一句古话的正确:仗义每多屠狗辈。
只有那些底层的人们,才会有真真的感情,而越往上走,这些人就更为薄情寡义呢?
任雨泽摇摇头,不再去想这个问题了,不过什么事情都不是绝对的,彭秘书长来了,他显的有点黯淡,他默默的坐在了任雨泽的对面,说:“任市长,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情况。”
任雨泽也点点头,点燃了一支香烟,说:“是啊,谁能想到呢,本来我还想,要不了多久,临泉市就一定可以再上一个台阶,但世事弄人啊。”
“不过任市长,我还是希望你不要气馁,相信不管在什么地方,不管是在什么位置,你都可以闪耀出灿烂的光辉来。”
“哈哈,老彭啊,你这个比喻有点夸张了一点,我没有那么伟大。”
“一点都不夸张,这些年我们一直在一起,你的所作所为,你的睿智和能力是不可否认的,你是我遇到的最值得效力的一个领导,以后的临泉市只怕永远不会再有人能跟得上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彭秘书长也是有点伤感,他也想到了自己,虽然在任雨泽走后,对自己的位置不会有太大的影响,因为自己已经混到了这个副厅常委,正常情况下,自己也本来不会又什么升降的了,但工作起来的配合呢?
每一个领导都会有一套自己的工作理论和方式,后来的领导会不会想任雨泽这样?
肯定不会的,没有谁会像任雨泽这样一心为公,指示明确,号令清晰。
彭秘书长说:“其实大家都会想你的。”
“嗯,最好不要想,好好适应以后的领导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你呢?你也一样啊,到了新屏市,工作环境变了,你的职位也变了,你也要适应啊。”
任雨泽哈哈的笑了,说:“放心好了,我从来都是一个很能适应的人,因为我也想通了,权利这个东西,并不是我们独有,家传的,这是组织给予的,是人民给予的,我不会泰国贪恋这些东西。”
“你有这样的想法就好,但在这个追逐名利的权力之场,又又多少人能够看破这点。”彭秘书长叹口气,自问一下,自己也在很多时候是看不透这些东西的,就像是自己,尊贵与宠遇程度都已经在临泉市算是不错了,但还是要处心积虑的防范别人的进攻,而且偶尔地,竟然也还会多了种草木皆兵、风声鹤唳的味道。
“是的,人总是这样,得到的不想放手,其实说真的,起初我也很想不通,也在气愤和伤心,但后来我知道,就算那么做也没有什么意义,宦海的沉浮本来也很正常,我们不是神,不可能事事都料到先机,我们只能做好自己认为应该做的事情,至于结果,那是别人的事情了。”
任雨泽说的也是他最新的感触,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已经体会到了这浓缩着人世间的酸甜苦辣,浮沉跌宕,他似乎得到了一种情感和认识上的升华,就像凤凰涅磐,浴火重生。
自己要背负着积累于人世间的所有不快和仇恨恩怨,投身于熊熊烈火中自*焚,以生命和美丽的终结换取人世的祥和和幸福,同样在肉体经受了巨大的痛苦和轮回后自己才能得以更美好的躯体得以重生。
彭秘书长看到了任雨泽眼中的决然和坚定,他知道,自己不用来安慰任雨泽了,任雨泽比自己想象的要坚强很多,很多。
刘副市长和其他的几个副市长也都陆续的来看望了任雨泽,他们不会太过肤浅,不会像普通的干部那样,把一个领导的去留用有没有价值去衡量,不管怎么说,在这几年里,任雨泽留给他们了太多的值得回味的东西。
刘副市长说:“这样对待你有点不公平。”
任雨泽很好笑的看了一眼刘副市长,说:“官场没有对错,只有胜负,权力斗争拒绝双赢。这和做生意是不同的,在官场,最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两败俱伤。”
“但至少上面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来处理这样的事情吧。”
“也不算莫名其妙,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称的。”任雨泽宽厚的笑笑。
“唉,听说乐书记也要动动了,据说是到信息产业部做副部长。”
任雨泽摇摇头说:“这个情况我到不是太清楚,最近也没有和乐书记联系,估计他也很忙,很多工作要交接一下。”
“对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我们安排一下,给你搞个送别宴会。”
任雨泽说:“千万不要这样,我对那个一点兴趣都没有,我们先交接工作,然后小范围的,就你们几个市长,常委们一起坐坐就成了,不要搞的兴师动众的。”
“那不合适,你在临泉市的功绩是不可磨灭的。”
“现在就不要谈这些了,过去的事情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不是那一个人的功劳。”
“唉,那好吧,不过工作交接的问题可以简单一点,听说这次市长,书记都是从上面调来的,你要不要等他们来了见个面。”
任雨泽犹豫了一下,站起来在办公室走了几步之后说:“调令上要求我尽快到省委去报道的,所以我就不见他们了,工作上的交接我会在这几年完成,任何回到省城,听从安排。”
任雨泽不想见来接手的市长书记,不是他又什么抵触情绪,只是他感觉那样会让其他人显得尴尬一点,他们在面对自己和后来的市长,书记的时候,是很为难的。
所以任雨泽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就开始着手交接工作了,对工作上的事情,任雨泽一直都条理清楚,交接的过程也简单了许多,在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任雨泽回到了家里,他要和老爹,老妈做一个告别,当然了,这样的告别可能会有点酸楚,毕竟他们的年岁已大,受不得刺激和伤心。
还好了,两个老人一点都没有垂头丧气,他们很是相信自己的儿子,对他早就三岁看大了,知道他挺的过来,这对他算不得什么。
老妈做了一顿任雨泽最喜欢吃的锅巴饭,当然了,这个锅巴不是任雨泽那天做梦时候留下来的锅巴,这是一种用铁锅做成的米饭,因为是铁锅,不同于平常人们用电饭锅做出来的米饭,这样的米饭更香。
在锅底还有一层锅巴,上面抹上一些豆腐乳,那样吃起来就别有风味了。
任雨泽难得的吃了两大碗米饭,还吃了一大块的锅巴,老妈很欣慰的看着他吃,心里其实并没有表面装出的那样心平气和,她不断的在骂着那些瞎了眼的领导,怎么就能把自己这么好的儿子降了一级呢。
这还是他听老头子说的,老头子一直告诫她,不要多说这件事情,也不要流露出舍不得任雨泽离开的表情,应该让他无牵无挂的到新的地方去工作。
所以他们绝口不提这件事,当任雨泽自己说出:“我最近要调离临泉市了,恐怕要到其他的地方,以后回来的次数可能会少一点。”
老爹闷头抽着烟,这时候抬起头,他的眉毛胡子都花白了,但脸膛 仍是紫红色的,显得神采奕奕,他身穿崭 新的青布棉袄棉裤,手背上布 满大大小小无数个筋疙瘩,被一条条高高 鼓起的血管串连着。
老爹说:“嗯,调动工作很正常的,回来少也没什么关系,村里对我们都很照顾的,我和你妈身体也硬朗着的,你就不用担心什么,好好安心工作吧。”
任雨泽却看到了老爹眼中不经意间的一点晶莹,他知道,老爹什么都清楚,他说的平淡,但他心中一定也是不舍的。
任雨泽的眼中也有点一种浓浓的依恋,说:“要是感觉太冷清了,等我在那面安顿下来之后,你们就过去住吧,我也可以经常回家吃个现成可口的饭。”
老妈就抢过了话头,说:“你想得美啊,我们都养活你这么大了,还要我们伺候你,我们也想过几天清静的日子里,你在临泉市这些年,够烦人的了。”
任雨泽感觉自己有点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了,他赶忙站起来,努力的笑了笑说:“看来我是挺让人烦的,哈哈,不过你们是躲不掉的,我已经准备好了,和江可蕊生个小孩出来,以后让他接着烦你们。”
这一下老妈就眼中闪出了光芒,她也站起来,一把拉住任雨泽说:“你们商量好了吧,什么时候要?”
任雨泽就嘴一咧,吹了起来:“我们商量好了,这次到省城就准备要了,所以用不了太长的时间,你们就有孙子可抱了。”
这个议题马上就转移了老爹和老妈的注意力,他们中了任雨泽的圈套,暂时忘记了任雨泽将要离开的伤感,两个老人就兴致勃勃的上一起来,老爹说:“我们先把名字给他想好。”
老妈说:“你又没多少文化,你能给起个什么好名字出来。”
老爹说:“你小看人啊,任雨泽这名字就是我起的,多响亮,多好听。”
老妈说:“你拉到吧,雨泽这名字是前村算命的张瞎子起的好不好。”
老爹有点不好意思了,怎么这老婆子记性还这么好呢?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她都还记得,他只好自圆其说:“但是我同意的。”
老妈就嘿嘿的笑着说:“你不同意要得行,当初你自己想了三天,不是二狗啊,就是傻蛋啊,在不就是欢欢什么的,就没想出一个好名字来,不同意人家张瞎子的还能咋的。”
老爹有点脸上挂不住了,这老婆子,真是哪壶不开提那壶。
任雨泽已经成功的转化了话题,给他们两人带来了一个需要长期争吵,思考的事情了,所以他就站了起来,很快的脱离了这个战区,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了......。
下午夏若晴招待了一个客户,喝了一点酒,所以早早的就上床了,时间慢慢过去了,夏若晴睡了一觉,醒了过来,她看到窗外已经昏暗了下来,伸个懒腰,夏若晴感觉今天睡的十分舒适、甜蜜就象儿时一样,夏若晴转了个身,八字躺在床上。
她懒懒的躺在床上,慢慢的她开始想起了任雨泽,之前的这几年里,夏若晴感受到任雨泽与她总是保持着一段微妙的距离,不远也不近,总是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活动,而自己却像个幽灵静静地守候在他身边,与他保持着那段距离频频从内心深出搬来无数闪电。
而最近,夏若晴感到他们日渐亲密时,他们两人的的空间却拉开了。
这是任雨泽有意与自己保持距离,这种距离赋予彼此一种活力。当她不发一声在任雨泽身边时时出现时,任雨泽总会在关键的时候悄然回避。
此刻空空的小屋,依旧是她独自一人,但却是一个不同寻常的新的开始,等待她的将不再是孤单,难以忍受的漫长等待,原来只为独自对任雨泽的怀念。
夏若晴又将头埋进了枕头里,回想着前几天的那个夜晚,当时的夏若晴,分明在任雨泽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渴望,不错,他有那么一小会,很想对自己拥抱,亲吻。
她想当时为什么自己还要那样的矜持,自己应该顺从他!应该鼓励他,甚至还有个主动一点,那样的话,整个事情就会变得简单许多了。
哪怕就是一个吻,那么任雨泽的理智就飞跑了,就垮了,像夏日的蝇群在暴风雨来临的最初几滴雨点下面一哄而散一样。
自己就不再会孤单,就算自己去做他的情人,哪有如何呢,只要自己爱他,只要他能够在百忙中抽出一点点的时间来陪陪自己,自己以后的生活就会不再黯然失色,不再寂寞伤心。
那天真的应该亲吻啊,夏若晴想着他的亲吻,不由得激动起来。
她已朦胧地感到肉体的诱~惑,如果这一切与她对他的爱有关,她愿意把脸贴在他的手臂――那条暗棕色的河流,她原意沉溺其中。
她愿意靠在他身上,感觉那看不见的却震动异常的心跳声。
她向往着那个时刻,他们之间心有灵犀,在心灵深处有一小块共同的天地,他们是如此不同,却又像合上的两张书页般亲密交融。
但就在这个时候,夏若晴的女秘书却发来了一条短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任雨泽被降级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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